聞言,徐知苡唇角彎了一下,笑眼清瑩,語氣帶著一層堅定。
“他是陳嘉屹!
所以他跟別人不一樣。
不會一邊跟她談戀愛,一邊接受其他女生發(fā)出的曖昧信號。
她喜歡的少年,永遠(yuǎn)有一顆赤忱且真誠的少年心。
明明沒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蘇姝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被強(qiáng)行喂了一把狗糧。
她嘖了一聲:“打住,雖然我現(xiàn)在很餓,但我寧愿餓死也不想吃你們的狗糧!
徐知苡被她逗笑,這個話題過去后,她就要準(zhǔn)備去兼職了。
其他舍友不在,她把糕點用東西包好放在了她們桌上。
剩下的一些她想起周湘倚也挺喜歡吃甜食,去兼職的路上順便給周湘倚寄了一點過去。
高考填志愿,周湘倚的分?jǐn)?shù)剛好跟距離南俞一千多公里的雙郴市的一所還不錯的大學(xué)差不多,但周湘倚并不是很想去,原因是吳浩杰考上了南俞的一所警校。
那幾天,周湘倚整天都給徐知苡打電話,聊來聊去都離不開吳浩杰志愿這幾個字。
最后,周湘倚還是跟家里妥協(xié)了。
因為她知道。
她和吳浩杰注定有一個人是被安排的那一方。
他離不開南俞。
但他可以放棄她。
兼職的地方在市中心,那里是個別墅區(qū),外觀看起來氣勢恢宏,地段也是寸土寸金的那種。
晚上十點下課,婉拒了女主人送她的好意,徐知苡從別墅里出來,往前走了幾步,打眼就看到那輛奔馳隱在燈光下,橘黃色的路燈灑在它的車頂,增添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她小跑幾步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著腰坐進(jìn)去。
駕駛座上,陳嘉屹一只手?jǐn)R在方向盤上,坐姿懶散隨意,額前的碎發(fā)垂著,見她坐進(jìn)來,問她累不累。
“不累!彼龘u頭,淺淺笑了一下:“小女孩很聽話。”
說完,她借著車內(nèi)的燈光看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冷白皮的眼角下有淡淡的青黑,眼皮耷拉在眼瞼下面,神色倦怠。
“下次我自己打車回學(xué)校。”她說:“你不用來接我了!
陳嘉屹從口袋里摸了根煙,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間眼睛看著他,眸子里倒映著清瑩的月色,剔透干凈,看起來正經(jīng)的不能再正經(jīng)了。
陳嘉屹把煙咬在嘴里,下巴一抬,那煙尾對準(zhǔn)了她的唇,光影變得曖昧。
“心疼我?”他說。
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給了她勇氣,徐知苡聽到自己的聲音發(fā)出一個低音。
“是!彼M(jìn)那雙不羈的眸子里:“我心疼你。”
沒有猶豫、堅定、鏗鏘有力
小姑娘表面看起來像沒有刺的小白花,
可陳嘉屹知道。
他的小姑娘并沒有表面上那么乖。
柔軟的表皮上全是扎人的刺。
像黑玫瑰。
車子一路回到學(xué)校,陳嘉屹把車開到南大的地下車庫,拎著車鑰匙出來,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是一南一北的方向。
陳嘉屹把她先送回去,路上,他低頭回復(fù)手機(jī)里的信息,屏幕的白光大打在他高挺的鼻梁骨上,有種野痞的性感。
他幫她拿著包,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咯著手,軟軟的,像點心。
問她是什么,徐知苡抿唇說是姥姥給寄過來的糕點。
那是她給家教的那個女孩子帶的,忘記給她了。
她想到什么,眨了眨眼:“你要嘗嘗嗎?”
陳嘉屹嘴邊動了一下,嗯了一聲。
她微微一愣:“我以為你不怎么喜歡吃甜食!
“不是”陳嘉屹眉毛一挑,視線往下,落在小姑娘粉嫩嫩的唇上:“那要看是什么甜食!
徐知苡沒注意到他的視線,還以為他真要吃,把糕點從包里拿出來,一股甜膩膩的清香撲鼻而來。
她遞到他面前,陳嘉屹卻不動,雙手插兜,跟個大爺似的站她前面,并不打算自己動手。
他的意思很明顯。
要她喂他。
徐知苡臉?biāo)查g爆紅,手里的糕點像個燙手山芋。
想扔,但又扔不得。
陳嘉屹好整以暇的看著小姑娘糾結(jié),見她一張臉皺著,他就很惡劣的笑。
徐知苡暗罵他混蛋,想著快刀斬亂麻,手腕一伸,細(xì)嫩的指尖立馬被人含進(jìn)嘴里。
濕熱、黏膩、溫暖
這些感覺如同海嘯般涌來,像是要把她淹沒。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陌生到讓她心尖一顫。
反應(yīng)過來后,徐知苡氣急敗壞的把手指從里面抽出來。
她臉被氣得紅撲撲的,嗔罵他,直呼他名字。
“陳嘉屹”
陳嘉屹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他眼皮微抬,突然彎腰,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吃了很酸的東西,皺了下眉:“不甜!
下午蘇姝明明說很甜。
難道是每個人對甜度的敏感性不一樣?
徐知苡張嘴,剛說出一個“蘇”字,唇就被人堵住。
甜膩膩的香味混合著別樣的氣息。
旖旎繾綣間。
陳嘉屹舔了舔她的舌尖,啞聲說:
“變甜了!
第61章
時間猶如紙張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國慶假期,南大效率很高,提前一周就發(fā)了放假通知。
等到了假期的前一天,學(xué)校明顯空了很多,就連平時打球的地兒也沒幾個人在那兒溜球。
下了課,徐知苡抱著書從課室里出來,她順著人流小心下樓梯,感覺有人從后面摸了下她的后頸。
陳嘉屹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臉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
他旁邊是周煜,見她轉(zhuǎn)身,指了指陳嘉屹,促狹的朝她眨了眨眼:“阿屹怕你不認(rèn)識回宿舍的路,特意過來等你下課的”。
南大專業(yè)復(fù)雜多樣,當(dāng)初選專業(yè)的時候徐知苡沒什么想法,她喜歡畫畫。
但南大的藝術(shù)系需要參加藝考才可以報,想來想去,她決定聽姥姥的,報了一個她并不討厭的專業(yè)——漢語言。
而陳嘉屹讀的是金融,他今天的課都在3號教學(xué)樓,過來6號樓需要一點時間。
此刻他站姿隨意慵懶,配上那張骨相優(yōu)越且野性十足的臉,惹得樓道里的女生樓也不下了,頻頻側(cè)頭拋粉泡泡。
徐知苡掂了下懷里的書,問:“剛才你一直在后面等我嗎?”
最后一節(jié)課上的是專業(yè)課,徐知苡聚精會神看臺上的講師,沒注意走廊上有什么人,但聽周煜那樣說,陳嘉屹應(yīng)該等了點時間了。
少女仰著頭看他,鼻尖出了薄汗,有點紅。
“嗯,剛來!
“剛來怎么會嗯?”徐知苡嘟囔。
陳嘉屹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出手,轉(zhuǎn)眼間,那摞厚厚的專業(yè)書就到了他的手上。
周煜摸了摸鼻子:“我是來陪你接人的,不是來吃狗糧的,麻煩注意一下影響,ok?”
陳嘉屹睨他:“你死皮賴臉要跟過來的,關(guān)我屁事!
徐知苡覺得他倆斗嘴莫名喜感,她彎了彎眼,懷里空了,她就去牽他的另一只手,上面有一層薄薄繭,大概是練跆拳道練出來的。
三人一起下樓,她被他護(hù)在扶手那一邊,為她擋住了所有的擁擠和危險。
周煜從手機(jī)上抬起頭,剛好看見陳嘉屹的手虛虛放在小姑娘盈盈一握的纖腰上,替她隔開后面那個男生的碰撞。
周煜不爽的罵了聲操。
他今天就不應(yīng)該(死皮賴臉)陪陳嘉屹過來。
因為要去吃飯,徐知苡先回了趟宿舍,把書放好才下來。
她不好意思讓兩個男生久等,小跑著下樓,鼻尖那層薄汗在余霞的氤氳下亮晶晶的,那雙鹿眼也跟浸了水似的清亮。
陳嘉屹皺著眉,語氣有點重隱約夾著點兒調(diào)戲:“急什么?我又不會跑。”
周煜在一邊捂著耳朵:“陳嘉屹你是狗吧,不要再辣我耳朵了行不行!
徐知苡抿唇笑,去吃飯的路上周煜還一直在哀嚎陳嘉屹重色輕友。
吃完了飯,周煜就走了,徐知苡今天晚上不用去家教,她打算利用國慶這個小長假回去看看兩位老人家。
聽了她的計劃,陳嘉屹像是料到了一樣,勾了下唇:“我明天送你去機(j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