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的柜子發(fā)出一聲振動,許延聲把手機拿過來看。
過去一周,這個動作他常做,馮景和看看笑笑沒當回事:“吃前天那家餐廳能不能啊,他家甜點好吃!
那是家情侶約會餐廳,還在餐桌上點蠟燭的那種,許延聲邊看邊說:“哄女生的東西能不好吃?你是女生嗎?”
“好吃就行了唄。”馮景和才不管。
許延聲不太想動,玩了一下午有點累:“想吃就吃吧,讓他們送過來,我暫時沒那么多興趣和你扮基佬。”
馮景和聞言抬頭,望著他無聲地笑了:“行啊,那就回酒店吃唄,就我們兩個人!
“......”
電話每天都有人打,從一開始的著急變成現(xiàn)在的例循公事,所有的情緒都會在時間里漸漸變得麻木,就像許延聲被騙一樣。
他并不想去想,夜深人靜的時候,酒過三巡的時候,很多可能當時合時宜的情緒就會漸漸冒頭,其中有很多關于謝逐橋的。因為無人打擾,許延聲不得不變得坦誠,回想,接受,最后從憤怒變成不過如此。
許延聲回頭看了馮景和一眼,懷疑他把人帶彎了,現(xiàn)下直男調(diào)戲基佬的畫面,他沒能看懂,罵道:“你有病吧。”
馮景和不吭聲,盯著他看,自以為眼神深邃充滿愛意,實際上像個傻逼,見許延聲先轉(zhuǎn)過臉才笑說:“這才對嘛,剛剛皺著眉干嗎?哥哥讓你不快樂嗎?”
許延聲真想把頭盔砸他臉上。
電話和短信許延聲一向不回,但他剛剛收到一條蔣行止發(fā)來的消息。似乎是接受了許延聲不回應的事實,蔣行止不再問許延聲為什么不理他,只是平靜地說:宋小悅的復查本來應該是前天去的,一直沒空出時間,今天下雪了,外景不能拍,室內(nèi)拍攝只需要周攸攸和程聿,導演給放了假,我們才去的醫(yī)院。
沒說檢查結(jié)果,只另外發(fā)了幾張下雪的照片。
沒有刻意的不想理,許延聲只是沒處理好自己的情緒,蔣行止通常也煩,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要和許延聲講,最近一周老實了,不提程聿不提謝逐橋不提周攸攸,只和許延聲匯報他和宋承悅的日程。
許延聲回復了這條消息:結(jié)果怎么樣。
手機被丟回柜子,不到五秒,立馬開始持續(xù)振動。
許延聲:“......”
拆完裝備兩人才去隔間換衣服,許延聲兩手空空來到x市,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他吃馮景和的,用馮景和的,連衣服都是東道主馮景和給買的。
馮景和的聲音隔著門板從邊上傳過來:“還是那幾道菜?”
許延聲不想理他,又沒忍住罵:“不能換幾個新鮮的?”
馮景和:“做人不能喜新厭舊啊!
許延聲:“多插幾根雞毛真當自己是鳳凰了?”
“好好說話罵人怎么回事!”
“......換點新鮮的。”
和三年前的馮景和相處有壁,雖然同樣愛玩,但他確實沒有三年后被周攸攸拋棄的那段時間瘋。許延聲其實挺喜歡那段時間的馮景和,愛而不得發(fā)瘋的劇本總是有人愛看的。
上車先回酒店,吃過晚飯再討論晚上的去處。
大概是五個字短信的功勞,蔣行止?jié)M血復活,又開始瘋狂撥打許延聲的電話,害怕再被打關機,許延聲嘆了口氣,終于把電話接起來。
“喂!鼻榫w莫辯的一聲,馮景和挑眉好奇地望過去,許延聲這幾天刻意不接電話的行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知道這回是誰,竟然融化了冬日里曬不化的寒冰。
“老板——”蔣行止拉長了尾音埋怨道:“你終于接電話了!
雖然不想承認,許延聲卻覺得,有那么一兩秒蔣行止生動的聲音令他有種恍如隔世般懷念。
“你什么時候回來啊——”蔣行止在撒嬌。
許延聲不知道自己緊繃多日的眉眼倏然放松,仍道:“暫時沒這想法!
“啊——”蔣行止好失望。
許延聲問:“檢查結(jié)果怎么樣?”
“哦哦!”蔣行止這才反應過來,突然正經(jīng):“都是正常的,就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移植!
“急不來!痹S延聲淡淡道。
蔣行止:“老板,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許延聲:“不是你給我打的?”
“哦!這樣嗎!我太興奮了!”蔣行止捧著電話,宋承悅在邊上著急地要上手了,才說:“老板,宋小悅想和你說話!
電話還沒給出去,就聽見許延聲說:“不用了!
語氣很冷淡。
“那......”蔣行止忽然不知該說什么,許延聲一句不用把他和宋承悅弄得都很尷尬,“老板,你什么時候回來!
回想到許延聲才拒絕過他一回,在對方開口前,又很快地補充:“你不想我們沒關系,但是頂流怎么辦,它只認你,你不在它連飯都不吃了,每天都很著急!
言辭鑿鑿:“老板,你養(yǎng)了它,要對它負責的!”
“......”
第50章
掛了電話后, 許延聲的臉色一直不那么好看。
馮景和一邊用余光觀察他一邊笑,還空出時間和周攸攸發(fā)消息匯報行程。
他和周攸攸最近關系不錯,很難形容那是什么感覺, 似乎是曾經(jīng)那層稱為交易的薄膜有種脫落的跡象,因為周攸攸似乎在依賴和需求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