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九嬰’導彈攔截系統(tǒng)在極為短暫的兩次交手中,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多層次防御能力和攔截彈技術(shù),最多的一次,硬生生頂住了烏拜德要塞發(fā)射出去的3000枚導彈。
吉卜伊萊不由地苦笑一聲,望著氣勢如虹的查德營地,再與己方的精神面貌做對比,簡直有著云泥之別。
議和!
僅有這一條道路可走!
西南大區(qū)的精氣神被徹底打垮了,亞歷山卓、盧克索和蘇夷士三大區(qū)的核心力量,也在上一次的爭斗中消失殆盡。
行伍司的全部人手,算上后勤和預備隊,不過才四十余萬,如今一口氣折損過半,已經(jīng)沒了與之抗衡的資本。
當車隊駛過波浪壯闊的哈比河時,吉卜伊萊抬了抬眼皮子,凝視著母親河,最后留下一聲沉悶的嘆息。
三十公里的路程,足足用了半個小時,仿佛每一米都走的格外艱辛。
曾經(jīng)無比強盛的棉花國,作為阿拉伯世界的老大哥、灰洲四虎之一,就連經(jīng)濟產(chǎn)值也能位居前三,現(xiàn)在卻要卑躬屈膝的主動求和,著實讓人心有不甘。
“咔嚓!”
一道白光閃過!
吉卜伊萊先是心頭一慌,接著看到不遠處的媒體代表團,方才反應過來,原來只是閃光燈而已。
旋即一陣慍怒,他恨不得把這些歐莓的記者,通通趕出卡海倫!
“吉卜伊萊先生,請問查棉兩國之間的爭端,是否從今天結(jié)束?”
“您作為烏拜德一戰(zhàn)的指揮官,能否談談失敗的主要原因?”
“出發(fā)前,凱普里國王對于議和結(jié)果的期望是什么?”
吉卜伊萊甫一下車,便被蜂擁而來的記者團團包圍。
由于是在查德營地的附近,為表談判誠意,他只帶了兩名隨從和十幾名談判組的成員,根本無法抵抗來勢洶洶的‘無冕之王’們。
更何況,不管是霧國廣播公司還是華都郵報,亦或者是花都晚報,背后均站著一個超級大國。
他都開罪不起!
幾十米開外的地方,三三兩兩的查德護衛(wèi)隊成員,冷冷地看著熱鬧,一臉不屑。
失敗者不配享有尊重!
要知道,一旦讓棉花國得逞,拉密堡的工業(yè)區(qū)和新城計劃就會毀于一旦。
他們的親友又會回到窮困潦倒的生活,畢竟在山海集團大肆搞開發(fā)之前,查德的電器覆蓋率不足20%,互聯(lián)網(wǎng)普及率僅為6%,人均月收入常年維持在50美刀以下。
食物、住宅、教育和醫(yī)療服務,統(tǒng)統(tǒng)難以保證!
大家窮的很穩(wěn)定!
哪怕是一口干凈的水源,對大多數(shù)人而言,也是一個異常奢侈的夢想。
這樣的日子換誰來,都得崩潰!
而眼前的吉卜伊萊,和他身后的凱普里國王,竟然想要摧毀他們來之不易的幸福,自然受到了全體護衛(wèi)隊成員的仇視。
吉卜伊萊心里一沉,故意不去看一雙雙狠厲的眼神,自顧自地埋頭往里走。
至于記者的狗屁問題,他是一個也不想回答。
輸就輸了!
這群王八蛋居然還在一直騎臉開大,懟著他問失敗緣由,就不能好好做個人嗎?
吉卜伊萊冷著一張臉,快步向前走,試圖擺脫記者的糾纏。
就在這時,艾凱拉木在護衛(wèi)隊的簇擁下,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來,然后停在相距兩三米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看著吉卜伊萊。
勝者為王,敗者寇!
雖然艾凱拉木此前名不見經(jīng)傳,治下的查德護衛(wèi)隊更像是一旅民團,武器簡陋、訓練懈怠、戰(zhàn)斗力堪憂。
但在山海集團接手以后,通過實戰(zhàn)化演練與模擬訓練、健全后勤保障與裝備支援、提高篩選考核標準等手段,人員素質(zhì)早已今非昔比。
光從護衛(wèi)隊成員筆挺的腰板、凌厲的目光中,便可窺探一二。
艾凱拉木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
吉卜伊萊見狀,頓時明白了對方用意,別人想讓他先開口,最好再說些卑躬屈膝的話。
若是放在以前,他壓根不會猶豫,抬槍就敢把艾凱拉木給崩了!
一個小小的查德護衛(wèi)隊統(tǒng)領(lǐng),在他眼中,連正規(guī)的行伍訓練和指揮能力都不具備,又哪來的勇氣在他面前擺譜?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他今天不得不低頭。
眾目睽睽之下,吉卜伊萊擠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躬身問候道:“塞喝蘭,尊敬的艾凱拉木先生!”
“凱普里呢?”
艾凱拉木睥睨道,言語間毫不客氣。
“艾凱拉木先生,這次的議和工作,由我全權(quán)負責!
吉卜伊萊悶聲回道。
他十分清楚艾凱拉木的打算,無非是想羞辱一番國王罷了。
“噢?看來凱普里還沒認清現(xiàn)實,一丁點誠意都沒有,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艾凱拉木擺擺手,像是在打發(fā)一條流浪狗,充滿了傲慢和輕視。
饒是吉卜伊萊的養(yǎng)氣功夫不錯,仍然被氣得愣在原地,六神無主。
他怎么敢!
吉卜伊萊瞪著一雙虎目,死死盯著艾凱拉木。
若非心中有所顧忌,他八成會撲上來,將其生吞活剝了。
“怎么?不服氣?”
“那咱們就繼續(xù)打!”
艾凱拉木有恃無恐地厲聲道。
陳先生提出的議和條件,按照常規(guī)流程,棉花國的高層必然會討價還價,很難完美地執(zhí)行到位。
既然如此,倒不如逼著凱普里再打一次,也好讓查德護衛(wèi)隊借機擴大戰(zhàn)果。
吉卜伊萊聞言,大腦瞬間冷靜了下來。
打?
他可沒這份實力!
但艾凱拉木擺明了不給面子,態(tài)度非常堅決,要么讓凱普里親自來談,要么再打一場!
“艾凱拉木先生,國王陛下已經(jīng)授權(quán)我處理議和事宜,我擁有最高的決定權(quán),與我溝通并無絲毫的區(qū)別。”
吉卜伊萊強忍著怒氣,耐心解釋道。
“哼!”
艾凱拉木冷笑一聲,隨即直接掉頭離開,把吉卜伊萊晾在了原地。
“貪婪的惡狗,愿真主使他早日滅亡!”
吉卜伊萊嘴角抽抽,暗暗咒罵道。
一月末的卡海倫,倒是溫煦如春,但他的心卻如同掉進了寒冬臘月的冰窖里,只感覺渾身發(fā)涼,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吉卜伊萊先生,我們回去嗎?”
談判團的成員,小心翼翼地上前詢問道。
他們一行人直挺挺地站在太陽下暴曬,查德方面卻視而不見,言明需要國王陛下親赴營地,才肯開啟議和談判,留在這里也只會徒增笑料。
吉卜伊萊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許久之后,忿忿不平地回答道:“回去!”
守在大門外的記者,看到吉卜伊萊領(lǐng)著下屬,灰頭土臉的向外走,不禁頓感疑惑。
僅僅只過了二十分鐘,難道就談完了?
剛想沖上去問問,便被吉卜伊萊的隨從蠻橫推開,隨后鉆進汽車里揚長而去。
凱普里為了討好山海集團,特意選了一輛大米電車,殊不知吉卜伊萊連正門都沒進去,就被人趕了回來。
因此,當他聽完助理的匯報后,立馬暴跳如雷,把桌子上的水晶玻璃杯、黃金擺件和限量名表,瘋狂地砸向地面。
“該死!我要他馬上死!”
橫行無忌的凱普里,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在面對查德時,會受到此等侮辱。
“他不是想打嗎!那就接著打!”
凱普里大聲怒吼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陛下,以我們目前的力量,再與查德護衛(wèi)隊血拼,無異于是在以卵擊石啊!
吉卜伊萊抬腳走了進來,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凱普里不管不顧,赤紅著雙眼,氣喘吁吁地發(fā)泄著,房間的擺件頓時遭了殃。
無論是價值幾萬美刀的水晶杯,還是幾百萬美刀的名家畫作,在他手中,都像垃圾一般,成了泄憤工具。
吉卜伊萊搖了搖頭,自覺地退到一便,靜靜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到凱普里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外務司的人通知艾凱拉木,明天我會到場!
事情終歸要解決,拖著也不是辦法!
他唯有屈服,沒得選。
大不了受點委屈,這筆賬,他要永遠記在心里,將來找到機會,一定會讓亞斯米妮和山海集團百倍奉還。
“好的,陛下。”
吉卜伊萊應聲答道。
另一邊。
霧國廣播公司、高盧晚報和pnn炮制的頭版新聞,一經(jīng)播出,頃刻間就搶占了全球熱點榜首。
“艾凱拉木:讓凱普里當面來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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