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多作為一個影子度過了半生。
他在那個星河聯(lián)盟的時代有能力,有手段,可到頭來他什么都得不到……他只對曾經(jīng)的盟主表現(xiàn)過低微,他卻沒有一點地位,永遠是北斗七星中第六者的替身。
現(xiàn)在的分裂比那個年代更加劇烈,星河原本一片團結(jié)的大好趨勢在盟主逝世后片瓦無存,留下那孤獨的七王,依然照耀這北方的夜空。
在分崩離析的前夜,巴多手刃了斯多,影子從背后走到了前面,默默地坐在他的位子上。
他經(jīng)歷了世事滄桑,任由那胡須爬滿臉龐,他的眼神是那樣無彩、空虛,整天像一個病態(tài)的老人;即使他多么荒淫無度,而對于這個公認的人生失敗者,卻沒有人敢說不。
……
傳送門亮起,身披金甲的戰(zhàn)士們呼嘯而出。
“北斗第六星,開陽,領(lǐng)導(dǎo)者斯多,目標——拉攏或消滅!”
……
銀甲士兵突然被一箭命中,驚訝地趴在地上止了息;一束流光在高塔上炸開,兩名銀甲士兵從碎塊中翻滾下來。守備銀甲軍張惶四顧,只見夜色升起一支穿云箭,四面八方的源能涌動起來,伏在黑暗中的志愿軍拉出沖鋒線,弓與刃的光輝在鎧甲的反射中亮起金色面,在地上鋪成一片。
金甲志愿軍突入防線,兩軍正式交鋒。
這個大陸只有一個顏色……
那就是金色……
“所以——就不要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米拉琪一串箭矢在前方射出一個扇面,突上前去,每次躍動都會射出一箭,刺入敵軍士兵的兩眼眉心處;側(cè)翻閃過掃來的利刃,米拉琪手中弓端化刃,在身下那名士兵的脊梁上斬出血花。
“繁星墜!
”
聽到米芙蘭的聲音,米拉琪抬頭看向天空,一束光射向那里,泛起一個巨大的漣漪,一個個光團拖著長長的尾巴砸向下面的敵軍腹地。
米拉琪泛著光暈的手掌放在弦上,由指間向前涌出的光形成箭矢,拉滿松弦,氣流推著她的長發(fā)后揚之際,飛出的箭矢刺穿了正面銀甲士兵的一列,并推倒了兩側(cè)的士兵。
米芙蘭深吸一口氣,手指向夜色下的宮殿,下令道:“全軍出擊——。。
“殺——”
咆哮聲起,前仆后繼,如同巨浪拍擊海岸,將猶豫的銀光迅速吞噬,將一座宮殿及其周圍兩公里,圍得水泄不通。
“還沒有出現(xiàn)嗎……”
米芙蘭皺著眉,眼睛一直緊盯著靜默著的建筑。
這時,宮殿的陰影中亮起一個暗黃色的光點,逐漸放大,光中浮現(xiàn)著一個身影,米芙蘭見此屏息用力向后翻。
墜落的一瞬間,大地顫動,附近的金甲志愿軍直接上了天,暗黃色的光影以地為折點,依然向前沖鋒。米芙蘭雙掌在身前撐起屏障,與光中的身影于下一刻相撞,短暫的停滯,米芙蘭的身體被頂著向后滑動。
米拉琪從人群中穿梭過來,搭弓一箭射在那團暗黃色上,米芙蘭得以拉開距離,手指撥動弓弦,一陣源能風(fēng)暴咆哮而出。
耀光中傳來巨響,米拉琪用衣袖遮擋住刺目的光,大地被挖出溝壑,碎石上天化作塵煙,彌漫在夜間。
光芒有所收斂,蒼老邋遢的臉漸漸清晰在眼前。
“我們想交流,卻免不了沖突。星月大陸人民的夢想距離實現(xiàn),只剩下了最后不遠的幾步路程,正是這一步步走來,我越發(fā)堅信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與我們同行的每一名英勇的武士,他都代表了
背后的那顆星,表達了對大陸心愿的支持!
米芙蘭目光始終注視著對方亂發(fā)下透出的視線,心如止水。
“哦,”巴多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后——呢?”
“加入我們的隊伍可好,北斗第六星之王——斯多?”
巴多怔住了,雙手捧著后頸,抬起頭,慢慢笑了起來。
“我就不該奢求什么!”
米拉琪想說什么,被米芙蘭止住,靜觀其變。
“斯多或許真的會答應(yīng),因為他是個十足的懦夫!膽小鬼!可惜我不是!哈哈哈哈……”
“那你究竟是誰?”米芙蘭警覺起來,背過去的右手,一只箭正在塑形。
“斯多死了,我不過是他的影子——你,認錯人了!”
巴多掠著暗黃的光芒撲來,米芙蘭伸出右手中的箭矢,刺穿了巴多的手掌,同時箭矢折斷,米芙蘭被沖擊推出,召出金弓,雙手持握插入地上,穩(wěn)下身來;米拉琪在一旁射出三只箭,在拐過一個弧度后并排刺入巴多腳前的土地上,對其干擾。
“哼,一個沒有對神明沒有信仰甚至對自己都沒有信仰的人,黑暗而污濁的神賜色,你還活著干嘛?”米芙蘭諷刺他,諷刺他的墮落,也諷刺他的虛偽和無能,“廢物,你都看不起你自己!”
“呵呵,是啊,你說得對,沒錯!”巴多通身的暗黃色光澤暴漲數(shù)倍,“是我沒能耐!是我沒本事!是我當(dāng)年認了慫!現(xiàn)在我怕什么?我宰了那個奪走我一切的只會邀功求賞的傻小子,我霸占了一顆星!我原來什么都沒有,我現(xiàn)在大不了什么都丟!我懼何?”巴多勾指挑釁,“來。!打不死我,我就揍爛了你們!”
“無可救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