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聞言一愣,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金長庚沒有生氣,也沒有發(fā)瘋,只有眼底的委屈,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樣,微微低著頭,只又重復(fù)了一遍:“小憂,我疼!
無憂心里涌起淡淡的愧疚,正要去拉他的手仔細(xì)端詳,然而下一刻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痛楚,瞬間讓她白了臉色,收手捂住自己的右手臂,低頭匆匆去掀自己的衣袖。
金長庚一愣,注意到無憂突然慘白的臉色,緊接著看到了讓他無比震驚的事情!
只見無憂掀開的右手臂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被燒傷的傷口,只不過還是很小的一個傷口。
金長庚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臂,腦中有一個不好的猜測在慢慢醞釀,讓他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他從小就有一項天賦,那就是自愈能力。他的自愈能力好到不可思議,只要不是致命傷,基本都是剛受傷沒多久,傷口就會自愈,只是會在身體上留下疤痕。就算是致命傷,最多也就過幾天,就會好個七七八八。
而這次他為了讓無憂心疼他,故意用了某種的術(shù)法,來讓手臂傷口的自愈速度減慢,雖然他還是能夠感受到手臂傷口的痛楚在慢慢減少。
無憂手臂上的傷口還是很小的一塊兒,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在逐漸變大。
一種簡直是匪夷所思的念頭冒了出來,瞬間占據(jù)他的整副心神,金長庚下意識松開了術(shù)法,然后感受著手臂上的傷口以一種飛速的速度愈合,而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無憂的手臂。
無憂手臂上的傷口此時越來越大,在快要順著手臂蔓延到她的脖子上時,金長庚猛地收緊術(shù)法,無憂傷口蔓延的速度慢慢降低下來。
此時此刻,金長庚的臉色難看到可怕,他甚至是不敢去看無憂的表情,耳邊傳來無憂忍疼的悶哼聲,才將他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他低下頭一把將無憂打橫抱起,疾步向臥房走去,空出一只手立刻掐訣,冰藍(lán)色的咒訣在空中顯現(xiàn)出一個人名,金長庚食指中指并攏在空中一劃,冷聲道:“綁!”
咒訣瞬間化作一道藍(lán)光朝某個方向飛去,他抱著無憂一邊朝臥房疾步去,一邊給無憂右手臂的傷口上輸送靈力。
翠荷坐在門口守夜,她只覺得有一陣風(fēng)從身邊經(jīng)過,意識到可能有人沖進(jìn)去了,她臉色一變,立刻抽出腰間軟劍沖進(jìn)去,然而在看到金長庚時愣住了,緊接著她看到了無憂手臂上猙獰的燒傷,立刻收回軟劍上前,“少家主,我這就去叫張醫(yī)師來!”
金長庚眼神片刻也不離開無憂,聞言道:“不用,去把我?guī)旆康乃幠脕怼、拿全拿過來!”
“是!”翠荷行禮后匆匆離開,馬不停蹄朝庫房而去。
溫家的靈火就算是修為高深的修士也要疼上好久,更何況無憂剛引氣入體,不難想到她該有多難受。
此時的金長庚務(wù)必憤恨自己從來不帶藥在身上的習(xí)慣!
尤其是他心中方才的猜測,還在剛剛得到了自己的證實。
無憂即便是疼得渾身發(fā)抖,也沒有喊“疼”,疼得狠了她也只是哼哼兩聲。
她的下唇已經(jīng)被咬出了血。
金長庚抬手輕輕擦去她眼角滲出的生理性淚水,輕輕捏住無憂的雙頰,柔聲道:“小憂,張嘴,咬哥哥的手。”
無憂疼得淚眼朦朧,吃力地看著他搖頭。
“別咬自己的嘴唇,哥哥不怕疼……”金長庚說著說著,看到無憂臉上毫不遮掩的抗拒和害怕,猛地想起什么,立刻閉上了嘴。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唇色蒼白,眼底泛起濃重的后悔和痛苦,還有深深的迷惘。
他低下頭看著無憂的手臂,眉頭緊緊地皺起,眉宇間是困惑和迷茫。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