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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965節(jié)
  回到了王府,一份章程正在草擬。

  說穿了,大明入扶桑,毫無難度,且不說在倭國之內(nèi),有足利家族的黨羽策應(yīng),這些年來,水師和模范營也可謂是突飛猛進(jìn)。

  倭國乃是島國,只要水師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那么便可隨時襲擊任何地點,且對于模范營的補(bǔ)給,也有極大的幫助。

  倘若是內(nèi)陸,土地廣袤的敵國,這種優(yōu)勢可能并不明顯,畢竟補(bǔ)給線過長,而模范營的武器優(yōu)勢,因為這漫長的補(bǔ)給線,未必能夠得到完全的發(fā)揮。

  可對這樣狹長的島國而言,想要低成本運輸多少火藥和炮彈,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源源不斷的物資,充沛的補(bǔ)給,真要惹急了,任何所謂的堡壘,都可通過狂轟濫炸來完成。

  可如何分利,恰恰是張安世覺得最頭痛的事,單單那倭國,就得安置他的四個外甥。

  這里頭,其中成年和接近成年的皇孫之中,除太孫朱瞻基之外,便還有兩個乃是他自己的親姐姐太子妃張氏所生,一個乃是三子朱瞻墉,另一個便是第五子朱瞻墡。

  可正因為如此,張安世反不好有太多的偏向,其他兩個外甥,正因為不是自己親姐姐所生,若是好處都給了自己的親外甥,難免被人詬病。

  關(guān)于這一點,張安世是最知道自家姐姐張氏的性情的,換作是她,至少表面上也會顯得公正,斷不會過于偏袒!

  畢竟,將來她是皇后,是后宮之主,母儀天下,吃相過于難看,終究不妥。他作為她的親弟,更不能給她留下話柄。

  因而,為了這諸王的分封,張安世可謂操碎了心,盡力想要做到一碗水端平。

  這頭張安世為此頭痛不已,那頭,文淵閣在這兩日里卻是鬧翻了天。

  因為要出兵,且依著陛下的意思,是迅速討逆平叛,因此,這兩日,模范營已緊急出動,電報傳至松江口,華亭口岸,水師能動用的艦船也俱都集結(jié),大量的補(bǔ)給,瘋了似得依靠水運和鐵路運輸,搬上海船。

  解縉人等,與兵部那邊,負(fù)責(zé)調(diào)度,生恐有失,所以幾乎是不眠不休。

  有許多的瑣事,若是事先沒有方案和章程,那么就可能拖慢整體的進(jìn)度。

  而關(guān)于這一點,卻恰恰是文淵閣大學(xué)士們的拿手好戲。

  他們可能沒有張安世的前瞻性,也沒有張安世的足智多謀,可論起事無巨細(xì),還有拾漏補(bǔ)遺,調(diào)度和協(xié)調(diào),卻是張安世遠(yuǎn)遠(yuǎn)不如的。

  自然,張安世也不得不被文淵閣大學(xué)士重新審視起來。

  尤其是胡廣,這胡廣在當(dāng)值時見了張安世,便喜笑顏開地道:“殿下,報紙你可看了嗎?東南沿岸,無數(shù)軍民百姓,都說殿下您神機(jī)妙算,哈哈……抬手之間,便為他們報了血海深仇,不知多少人,稱頌殿下運籌帷幄呢!

  這一通夸,張安世可沒有太當(dāng)回事。心里則在默默地想,前些時日還罵我通倭呢,轉(zhuǎn)過頭,卻又大肆稱贊了,果然人心如流水啊。

  張安世便虎著臉道:“沒有的事,什么運籌帷幄,胡公在說什么呢,張某人一點也聽不懂!我張安世當(dāng)初舉薦鄭晨這些人,是為了倭國好,是為了推行倭國的新政,使這倭國可以國富民強(qiáng),唉,只是我運氣不好,可我本心是好的……”

  “好了,好了!睆埌彩赖倪@些話,胡廣自是不信的。

  他對著張安世擠眉弄眼道:“殿下要辯解,可自行去向天下人辯解,和老夫說這些,又有何用?難道老夫信了殿下的鬼話,別人也會深信不疑嗎?”

  隨即,他收斂起笑意道:“殿下,笑罵由人嘛,你既要有受人非議的度量,有時候別人夸贊,也不必如此謙虛。我等乃文淵閣大學(xué)士,雖非宰相,可宰相肚子里能撐船……咱們肚子里……”

  張安世擺出委屈之色,卻嘆著氣打斷他道:“哎……終究是世人不知我張安世的好心,也罷!

  “第一批的先鋒,已是出航了!边@時,解縉迎面踱步過來。

  他看了胡廣和張安世一眼,接著道:“剛剛收到的電報,今日辰時,艦隊便已先行出發(fā),作為先鋒,先行至倭國的一處港灣處登陸,那里……盤踞著倭國的一個豪族,號稱是江戶氏,他們與漢商聯(lián)系緊密,一旦水師抵達(dá),想來他們必要迎接天兵,等到登陸之后,先行占據(jù)住此處,進(jìn)行布防,而后策應(yīng)后續(xù)的大軍。”

  張安世抬頭看解縉,點著頭道:“有朱勇和張軏來,我倒是放心的。只是,我依舊還關(guān)心著足利義教的安!

  正說到此處,突然有舍人匆匆而來,手里拿著一張字條,到了三人跟前,便焦急地道:“幾位大人,電報,電報……最新的電報,自華亭港,有電報來。”

  眾人紛紛噤聲,一個個目光灼灼地看向這舍人。

  舍人道:“華亭港那邊,又有漢商,自倭國逃回,帶來了最新的消息,說是……足利義教,被叛賊拿住,連夜被人斬為了肉泥,不止如此,足利家……上上下下,七十三口人,也都同時罹難,其家臣人等,亦是或死或傷!叛賊洶洶,聲勢極浩大,眼下雖還有足利家的家臣以及其賬下的武士尚在各地負(fù)隅頑抗,可此番叛亂極其兇猛……只恐,若是朝廷救援不及時,只恐都要兇多吉少。不過,倒是有幾個大名,依舊愿意效忠這足利家……現(xiàn)在……只等朝廷的軍馬了!

  張安世聽罷,哭笑不得。

  好吧,他恨自己真是烏鴉嘴,怎么說到了足利義教,他就全家死絕了呢。

  解縉和胡廣人等面面相覷,解縉隨即挑眉道:“足利家還有旁支嗎?”

  這舍人道:“倒是有的,這足利家乃是倭國大族,旁支倒是不少!

  解縉頷首,又鎮(zhèn)定下來,沉眉思索了一下便道:“所謂功成不必在我,這足利義教全家慘遭叛逆殺害,可見這些叛賊,何等的兇惡!足利義教乃是太祖高皇帝欽定的倭王,他們?nèi)绱苏D殺我大明藩臣,便已算是觸犯了天條,立即回電,教諸軍對叛賊不必客氣,務(wù)求要除惡務(wù)盡,為足利義教報仇雪恥,凡有負(fù)隅頑抗的,統(tǒng)統(tǒng)斬殺殆盡,我大明固然恩澤四海,卻也有雷霆之怒!

  胡廣在另一邊道:“抵達(dá)倭國之后,依舊還是要尋訪足利家的旁支,有了下落,立即通報,到時……朝廷不免要給予雨露之恩!

  解縉卻捏著胡須,忍不住在一旁補(bǔ)充:“年長的就不必了,年長壽命不長,老夫怕還會出亂子,若是一個孩子,倒是很穩(wěn)妥,孩子比較長壽!

  舍人在旁認(rèn)真地一一記下。

  此時,胡廣看向張安世:“宋王殿下,可還有什么補(bǔ)充的嗎?”

  張安世撓撓頭道:“我此時悲憤交加,倒沒有什么可交代的。傳電報的時候,記得給朱勇和張軏將軍帶一聲好,告訴他們,好好干!

  舍人道了一聲喏,便又匆匆而去。

  等這舍人走了,張安世便一臉唏噓地道:“唉,足利義教真可憐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上次他來,我們還相談甚歡呢,沒想到這么快就天人相隔了,哎……我心疼他啊!

  解縉的嘴角幾不可聞地抽了一下,隨即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張安世一眼。

  張安世則是繼續(xù)道:“我思來想去,如今圣命在身,不能親往扶桑收斂足利義教的尸骨,不免心中慚愧,無論如何,總算是相識一場,倒是想給他寫一篇悼文,至少也算盡一盡朋友之義。”

  胡廣道:“殿下倒是好心。”

  他此時也沒心思理張安世了,情況有變,接下來,可能有一些章程,需要進(jìn)行一些刪改的。

  可張安世道:“胡公,你文章寫得好,不妨這悼文,你來寫吧。就當(dāng)給我一個面子,我來署名,到時發(fā)邸報去。”

  胡廣臉一板,白了張安世一眼:“殿下,老夫很忙!

  張安世哀哀戚戚地道:“只是請胡公忙里偷閑,那位足利兄,可是全家死盡了啊,胡公難道一丁點的同情心都沒有嗎?”

  胡廣:“……”

  第595章 一擊必殺

  好不容易從胡廣那兒,討了一份悼念足利義教的文章。

  張安世也懶得去看了,直接請人送去邸報的報社,讓其火速刊載。

  另一面,張安世的章程,也呈送了上去。

  張安世幾乎將這倭國一分為五,再分割給四位皇孫。

  朱棣看過之后,并沒有多說什么。他對于倭國的情況,也并不明確,思量片刻,便召太子、張安世,以及四個皇孫一并來見。

  這四個皇孫,老二朱瞻埈,老四朱瞻垠,都是太子的其中一個妃嬪李氏所出,至于老三朱瞻墉和朱瞻墡,則都是太子妃張氏的兒子。

  他們都大抵已經(jīng)成年了,其實張氏還有一個兒子,卻因為年幼,所以并沒有參與此次的冊封。

  這朱瞻墉和朱瞻墡在入午門前,便與張安世會合。

  二人見了張安世,分外親昵,喜滋滋的七嘴八舌,朱瞻墉笑瞇瞇地道:“舅舅,母妃又罵你了,說你教壞我們!

  朱瞻墡道:“母妃的原話是阿舅成日不著家,人也不見……”

  張安世笑呵呵地道:“少來啰嗦這些。待會兒進(jìn)宮,見了你們的皇爺爺,小心應(yīng)對,你那皇爺爺兇得很,若曉得你們平日干的事,仔細(xì)扒了你們的皮!

  朱瞻墡吐了吐舌頭,嚇得不敢做聲。

  倒是朱瞻墉毫不在意,擠眉弄眼地道:“我再荒唐,能有我二叔年輕時荒唐嗎?他都沒扒皮呢,哪里輪得到我?”

  張安世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不要背后辱罵漢王,我與他乃兄弟,聽不得這些。”

  朱瞻墉便更加氣勢如虹了,道:“好,那就撇開二叔不談,母妃還說,阿舅像我這般年紀(jì)的時候,可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張安世便上前一步,猛地用一只手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住口,少給我胡言亂語,乖乖跟我入宮,好生面圣!

  另一邊的朱瞻埈和朱瞻垠二人卻是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頭,并沒有湊過來,他們見張安世與朱瞻墉兩兄弟如此親近,眼里不由得有幾分羨慕。

  待宦官領(lǐng)眾人入殿,眾人對著朱棣行過了禮。

  朱棣見這些皇孫們,卻不似見著朱瞻基那般親昵。

  而是冷著臉,掃過他們的面容,打量了片刻之后,才道:“你們都已長大,都老大不小了,所謂成家立業(yè),你們的叔父以及堂兄弟們,都早早地在海外建功立業(yè),現(xiàn)如今終于輪到你們了!

  朱棣的臉色越發(fā)嚴(yán)厲地道:“皇子皇孫出鎮(zhèn)藩國,乃本朝的鐵律,而今你們既已成年,也該如此!

  這些皇孫們,面對朱棣還是挺懼怕的,四人大氣不敢出,慌忙叩首,一個個恭謹(jǐn)?shù)乜诜Q道:“遵旨!

  朱棣長身而立,背著手,又踱步,邊道:“此番教你們出鎮(zhèn),只是還需等待一些時日,待大軍入了扶桑,而后朕再賜你們軍戶、民戶、匠戶前往倭國安置,只是各處藩地,朕也已給你們選置好了……亦失哈,取給他們看。”

  亦失哈聽罷,不敢怠慢,連忙取了張安世進(jìn)獻(xiàn)的輿圖,送至四位皇孫的面前。

  這朱瞻墉和朱瞻墡二人只隨意地掃視了一眼,便道:“孫臣遵旨便是!

  而那朱瞻垠看了一眼,自己的藩地,卻是在倭國的北部一處大島上。他猶豫了片刻,最終叩首道:“孫臣遵旨!

  只有老二朱瞻埈,卻是抿著唇,久久地遲疑不答。

  朱棣便看著他,挑眉道:“怎么不作聲?”

  朱瞻埈道:“孫臣……孫臣……也沒有……沒有意見……”

  朱棣皺眉起來,見他如此不爽快,便忍不住道:“可朕看來,你該是話里有話吧!有什么話,直言無妨,你在東宮之中,除瞻基之外,年紀(jì)最長,出鎮(zhèn)了倭國,四位皇子之中,你便是他們的兄長,有什么話,是不可言的?”

  朱瞻埈面露猶豫之色,想了很久,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孫臣的藩地,與朝鮮國隔海相望,照理來說,確實不錯,可是孫臣卻不敢接受!

  此言一出,朱高熾率先皺眉起來。

  張安世則依舊笑容可掬的樣子。

  朱棣倒是面不改色,他是靠靖難才做的天子,自然曉得,當(dāng)初太祖高皇帝,最大的隱患就是對待自己的兒孫們,雖是疼愛,可在對待兒孫的態(tài)度上,依舊還是有區(qū)別,這才埋下了禍根,以至于建文與藩王們產(chǎn)生了巨大的隔閡。

  對朱棣而言,自己的孫兒若是覺得哪里不妥當(dāng),直言出來,比埋在心里要好。

  于是他道:“你是瞧不上此處嗎?”

  朱瞻埈道:“是孫臣不敢專美!

  他這樣說,好像是說自己的藩地很好,但是自己不敢接受一樣,頗有幾分孔融讓梨的姿態(tài)。

  可站在這里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卻已看出他的企圖是說,他作為四個皇孫之中最年長的,卻覺得自己的藩地并不妥當(dāng)。

  朱棣微微轉(zhuǎn)目,便看了一眼張安世。

  張安世立即道:“陛下,此處的藩地,是最好的,瞻埈年長,所以臣才令他鎮(zhèn)守于此……”

  朱棣點頭。

  雖是這樣說,不過顯然,似乎有人不太相信。

  畢竟……張安世是朱瞻墉和朱瞻墡二人的親舅舅,和老二以及老四,卻是隔了一層,甚至往細(xì)里說,彼此之間,并沒有什么瓜葛。

  親舅舅偏愛自己的親外甥,將好處留給他們,這豈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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