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松卻分明很是不耐煩,一見到了二蛋,立即道:“等你們多時了,快,給我譯一譯,他們說的是啥?”
二蛋和驢球相視苦笑。
可丘松的臉色不善,到了如今……似乎……
二蛋于是不得不與那為首之人交談起來。
而后,二蛋對丘松道:“此人叫托馬索·莫塞尼格,乃威尼斯的總督。他是代表威尼斯,向?qū)④娬埱蠛推降。?br />
“是來乞降的?”丘松皺了皺眉頭道。
二蛋道:“應(yīng)該用和平更準確!
丘松回頭看一眼身后一個書佐。
這書佐很早就奉命,負責(zé)與二蛋和驢球進行溝通。因此,也學(xué)習(xí)到了一些拉丁文和法文。
當然……只是略懂一些簡單的詞匯,還沒有到純熟運用的地步,只可通過一些只言片語來進行判斷。
這時,這書佐朝丘松點點頭。
意思是二蛋的翻譯,沒有太大的出入。
丘松便道:“若是乞降,尚可接受,和平是啥,俺也不懂!
二蛋只好與這托馬索·莫塞尼格交流起來。
這托馬索·莫塞尼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卻終是點點頭,又嘰里呱啦了一番。
二蛋道:“將軍,總督說,威尼斯已建立了七百年,在七百年前,從第一任總督開始……”
丘松頓時又不耐煩了,繃著臉道:“不要和俺說這些,俺不管它多少年。”
二蛋只好道:“那么將軍希望詢問什么呢?”
丘松想也不想就道:“銀子……有沒有?”
丘松是如此的直接,不過二蛋對于他的粗魯,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那托馬索·莫塞尼格便瘋了似的搖頭,嘴里嘟囔著什么?
二蛋道:“他說沒有!
丘松生氣地瞪大了眼睛,大怒道:“沒有銀子還乞什么降?”
“不過……有金子……他們愿意……贖回他們的城市!
丘松還是不高興,氣呼呼地道:“贖回?為何要贖回?”
“贖金的意思……”
邱松道:“俺知道這是贖金的意思是,俺的意思是……城我攻下來了,這城里的東西,都是我們的,為何還要他們花錢贖回去?”
二蛋:“……”
頓了頓,二蛋努力地找著適當?shù)脑挘骸霸跉W洲……”
顯然,邱松是不愛聽的。
丘松打斷他:“現(xiàn)在威尼斯是大明的疆土了,你們的規(guī)矩俺不懂,所以也別和俺談這些規(guī)矩。俺只聽俺大哥的規(guī)矩!”
二蛋只好又無奈地與這托馬索·莫塞尼格開始嘀咕起來。
托馬索·莫塞尼格露出了悲哀的表情,妄圖討價還價。
二蛋道:“總督的意思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威尼斯城內(nèi),可能發(fā)生劇烈的反抗,這對將軍是不利的!
丘松撇了撇嘴道:“那你告訴他,丘某人……唯恐他們不反。”
托馬索·莫塞尼格在聽了二蛋的轉(zhuǎn)達之后,直接被干沉默了。
威尼斯從建邦開始,七百多年,隨之商業(yè)的繁華,城邦開始壯大,一直以來,都是盛氣凌人,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
這威尼斯雖是城邦共和國,可實際上,如今的威尼斯,已進入了全盛時期。它的殖民地,已經(jīng)遍布了地中海許多的沿岸區(qū)域了。
只是今日的戰(zhàn)敗,實在來的太突然,實際上,丘松越是蠻橫,反而加劇他的恐懼。
這群不速之客,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太重了。
托馬索·莫塞尼格壓低了聲音,苦著臉,開始祈求起來。
二蛋隨即道:“他希望將軍能夠仁慈一些,大家討論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法,最好能使雙方都滿意!
丘松冷哼道:“俺是個粗人,來這里,就是為了攻滅他們的,俺大哥有交代,人可以不殺,但是金銀統(tǒng)統(tǒng)都要有,這個沒得商量!
二蛋已經(jīng)不希望再在這上頭糾纏下去了,只好苦笑一聲,隨后……與托馬索·莫塞尼格洽談了一番。
托馬索·莫塞尼格的臉色越來越焦慮,他似乎接受了二蛋的話,沉默了很久,他突然嘀咕了幾句。
而這一番話,卻令二蛋露出了鄙夷之色。
二蛋隨即對丘松道:“威尼斯確實有很多的金銀,無論是公庫,還是威尼斯銀行,甚或者是……許多的商人家里,都有大量的黃金……還有將軍急需的白銀……只不過……不過……將軍只怕很難找出來,當然……如果將軍能夠赦免總督以及他的家人的話,他可以為將軍想辦法……”
邱松眼眸微微一張,道:“他來為我們搜刮?”
二蛋無奈地道:“是的!
丘松瞇著眼,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托馬索·莫塞尼格。
卻是皺著眉頭嘀咕道:“這莫不是要使什么詭計?”
二蛋想了想道:“可能是真的,他們是商人……即便身為總督,其實也是商人罷了,他們是歐洲最狡詐的人,為了自己的財產(chǎn),他們會不惜出賣和背叛任何人,甚至包括了他們的親人和朋友。”
丘松盯著二蛋道:“你咋知道?”
二蛋道:“在歐洲,只有像我們這樣虔誠的人,才具有道德感,這些威尼斯的異教徒,全無信義可言!
丘松則是淡淡地道:“讓他拿出一個方法來,怎么樣將這金銀搜干凈的辦法!
二蛋于是又和托馬索·莫塞尼格嘀咕起來。
托馬索·莫塞尼格則是露出了痛苦卻又好像松了口氣的樣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最終,這托馬索·莫塞尼格居然當真拿出了一個方案。
第一步,是先要求城中的所有人,繳納自己的贖金,同時封存公庫和銀行的金庫。
等到大家都繳納了贖金之后,再斷絕整個威尼斯的商路,將所有人困于城中,不允許他們與人進行糧食的交易。
之后,再抬高糧食的價格,抬高至十倍甚至百倍不等,以確保中等財富的人,為了活命,掏干凈自己所有的財富。
將這高價的糧食賣上一段時間之后,再有針對性的對城中的富戶進行搜查,并且歡迎人檢舉。
丘松直接聽得目瞪口呆,還真是也給震驚到了。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總督,很有誠意了。
只是二蛋和驢球,卻同時露出了鄙夷之色。
二蛋道:“將軍現(xiàn)在知道……威尼斯人是如何擅長于才出賣他人了吧,他們……就是一群……”
丘松顯然不喜聽這話,頓時瞪了他一眼,帶著幾分怒容道:“你別罵人,他們只是愛錢而已,這有什么錯的,俺大哥也一樣!
面對邱松不善的臉色,二蛋心里再是鄙視,也只好住口。
丘松這時吩咐道:“告訴他,如果事情能辦成,我能確保他的家產(chǎn)可以保全,還保證他的性命?扇羰堑綍r俺發(fā)現(xiàn),這城中還有人藏著金銀,那么……定要抄了他的家!
二蛋無奈地點點頭,轉(zhuǎn)身又與這托馬索·莫塞尼格溝通起來。
托馬索·莫塞尼格則看了邱松一眼,露出誠惶誠恐,又極是慶幸的樣子,連忙點頭。
丘松這才揮揮手道:“將此人押下去,教人看著他,讓他先回城去,給俺好好的干!
那托馬索·莫塞尼格聽了,如蒙大赦一般,隨即告退而去。
二蛋此時心情沉重,卻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愜意。
無論如何,對歐洲人而言,其實許多人早已將威尼斯人恨之入骨。
這種痛恨,是遠遠超出了丘松的理解范疇的。
于是二蛋又忍不住道:“將軍,這些威尼斯人……都是一群……”
丘松卻冷冷地盯著他,突然道:“接下來,該來談一談我們的問題了。”
二蛋:“……”
丘松道:“你說你們的什么教宗,會給大明船隊豐厚的饋贈對不對?你看,我大明水師,不遠萬里,歷經(jīng)八個多月,期間遭遇了這樣多的艱難困苦,你瞧瞧俺,俺這一路來,都瘦了二十斤,這可是俺養(yǎng)了十幾年的肉,還有眾將士……”
二蛋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他害怕丘松繼續(xù)說下去,于是忙道:“我們會想辦法的!
丘松道:“俺知道你們有辦法,不過俺就想問問,你們能拿多少金銀……實話告訴你,倘若你們拿的少了,俺可不依,你不要以為俺危言聳聽。你向那什么羅馬城傳送書信,用的都是我大明水師的快船,俺這快船,可是進過羅馬的,現(xiàn)下,也大抵知曉那里的水文和城防,倘若你們敢騙俺,俺這便殺去羅馬!”
丘松越說越激動,最后兇神惡煞地喝道:“你們別欺俺老實!”
二蛋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冷汗直冒。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驢球,也幾乎要昏死過去。
人是他們帶來的。
可哪里想到,對方好像強過了頭。
當初之所以答應(yīng)所謂的饋贈,其實根本就沒有想過兌現(xiàn)。
畢竟他們預(yù)設(shè)的所有可能里頭,無論是明軍戰(zhàn)敗或者是慘勝,羅馬都是摘桃子的那一個。
可現(xiàn)在……
現(xiàn)實往往超乎了想象。
丘松道:“怎么不說話啦?你方才不是很能說嗎?”
二蛋努力地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才有氣無力地道:“我……我會想辦法。”
丘松冷著臉道:“我大明是見過大世面的,不要拿一些小恩小惠來敷衍,俺也算個講道理的人,不過……你們別逼俺不講道理。”
二蛋忙道:“是,是,是!
此時,他已汗流浹背,一時之間,竟是六神無主,不知此時何去何從。
戰(zhàn)?
對方的火炮之強,士卒之精,顯然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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