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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17節(jié)
  亦失哈:“……”

  亦失哈一時間覺得自己詞窮了。

  倒是朱棣看了亦失哈一眼,便又道:“還有什么事?”

  亦失哈只好忙道:“還有……還有……各部的部堂,還有九卿,都已至文淵閣,會同文淵閣諸大學士,希望能夠覲見陛下!

  朱棣挑了挑眉眼,道:“他們有何事?”

  “這……”亦失哈道:“應該是因為作亂的事吧,胡公說,民變已生,亂民巨萬……若朝廷再不彈壓,便要血流成河……”

  “血流成河了嗎?”朱棣繼續(xù)詢問道。

  亦失哈皺著一張臉道:“這個……這個……奴婢……奴婢這邊接到了東廠的奏報,倒是不少人受到波及,死是死了不少人……”

  朱棣道:“不少?那這才算幾個啊,也叫血流成河?胡廣這廝,他是讀書讀傻了,沒有見過真正的血流成河。想當初……朕記得胡惟庸案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噢,還有靖難,那滹沱河還有北平之戰(zhàn),才叫血流成河呢!那時候,真是尸積如山,附近的河道,盡都染紅了。”

  朱棣說罷,搖搖頭,感慨地道:“這些才過去幾年啊,就已經有人忘卻了?磥恚@天下承平日久了,已有人連我大明的天下,還有朕的江山是怎么來的,他們竟也已忘了!

  亦失哈抬頭看了朱棣一眼,本是心急如焚的他,聽朱棣說這番話,反而眼里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此時,他竟也笑了笑,道:“是,陛下訓斥的是,胡公的性子就是這樣,最愛夸大其詞!

  第409章 謀逆大罪,無所遁形

  朱棣道:“朕看……這胡廣也不是夸大其詞吧!

  殿中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亦失哈不解朱棣的意思,于是不敢搭腔。

  隨即,便聽朱棣笑了笑道:“此事其中原委,現(xiàn)在也難以分辨,明日朝議吧,朝議之后,便能知其詳。”

  亦失哈道:“那么這宮外頭……”

  朱棣淡淡道:“宮外頭……不是有錦衣衛(wèi),有東廠,有模范營嗎?天塌不下來!”

  亦失哈:“……”

  不過亦失哈很快便明白了朱棣的意圖。

  這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亦失哈雖不知這背后到底藏著什么,不過對他而言,其實已大抵能知道此事的真相了。

  不過他也懶得繼續(xù)去猜想了,因為……這和自己沒有關系。

  于是,他回到了司禮監(jiān)。

  在這司禮監(jiān)里,東廠當值的幾個宦官正在候命。

  “大公公,如何了,陛下是否下旨彈壓?”

  “大公公,方才又有消息,又有十幾個府邸被抄了,還死了不少人!

  “事情緊急,東廠已集結,只等旨意了!

  亦失哈微笑,壓壓手道:“急什么,天不是沒塌下來嗎?”

  “啊……”

  一個個愕然。

  亦失哈落座,等小宦官給他斟茶來,他氣定神閑,悠然自得地道:“你們啊,總是大驚小怪的,像什么樣子!瞧一瞧錦衣衛(wèi),再看看你們,都說你們是宮里的人,這宮里調教出來的人,總該比外頭的人更有氣度一些,哎……”

  他嘆口氣,幾個宦官一頭霧水,且一個個面帶愧色。

  亦失哈隨即道:“好啦,都回去歇了吧,下個條子,讓檔頭們帶著番子不要輕舉妄動!

  宦官們不敢追問,只好道:“喏!

  亦失哈繼續(xù)喝著茶,慢條斯理的樣子,若有所思。

  他現(xiàn)在已經不在乎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也不在乎這一次針對的是誰的行動。

  他所能知道的,這必是張安世的手筆,而讓他心情糟糕的是,張安世鬧這么大,居然沒有帶上咱。

  這就很嚴重了。

  不管怎么說,廠衛(wèi)也是一家,再者說了,這事陛下知情,張安世布置,卻瞞了他亦失哈,這……不免讓亦失哈心情頗有幾分低落。

  說到底……還是東廠沒本事,連打下手都不配。

  于是他慢悠悠地抬頭,猛地看向幾個東廠宦官,眼神突然變得森然可畏。

  一個宦官迎著這目光,抖了一下,不知所措地道:“大公公還有什么吩咐?”

  亦失哈翹了蘭花指,揭開了茶蓋,低頭,收起了眼中那抹冷然,輕輕地將茶盞湊在唇邊抿了一口,而后將茶盞擱下,才道:“沒出息,這么大的事,后知后覺,鬧出事之后,又一個個慌慌張張的模樣,丟人現(xiàn)眼,給咱在外頭跪著去,一群酒囊飯袋,要你們有什么用?”

  眾宦官自是不敢回嘴,紛紛說是,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去司禮監(jiān)外頭跪著去了。

  ……

  “吳公,吳公……”

  人流已如潮水一般地退去。

  可留下來的,卻是整個宅子的一片狼藉。

  這被人稱之為吳公的人,與其他十數(shù)人被打得七葷八素。

  吳公被人攙扶了起來,更是面目全非。

  此時,有人驚呼:“劉先生被打死了,沒了氣……”

  “呀……”有人捶胸跌足,哀嚎道:“刁民安敢如此,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吳公……這真是禮崩樂壞,人為豬狗了啊。”

  眾人哀嚎著,還有幾個,躺在地上依舊動彈不得,顯是肋骨斷了。

  一個已沒氣息的人,被人抬了出去。

  這吳公只茫然地看著虛空,他緊抿著唇,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渾身的疼痛,并不緊要,可是這種屈辱,卻令他刻骨銘心。

  自呱呱墜地起的時候,他便好像因為自己的家族,而帶著某種光環(huán),此后漸漸成長,更是受人尊敬。

  而今活了大半輩子,莫說是被人這樣毆打,便是稍稍的冷遇都不曾見著。

  此時的他,眼里閃爍著什么,似有一團怒火,在升騰而燃燒。

  眾人的哀嚎和痛罵,他充耳不聞,臉色冷漠。

  “吳公,吳公……”

  這吳公這才陰沉著臉道:“去查一查,廠衛(wèi)出動彈壓了沒有。”

  “這……”

  吳公冷聲道:“去!”

  半個多時辰之后,終于有人匆匆而來道:“沒有彈壓的跡象,好像還愈演愈烈,如今京城和棲霞,盡為人海,鬧得極厲害,吳公……”

  吳公顯得很平靜,似乎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一般,而后,卻慢悠悠地道:“這樣看來,此事就頗有意味了!

  有人不解道:“吳公的意思是……”

  眾人看向吳公,到了如今,不少人已冷靜了下來。

  吳公冷冷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有人借此機會,教那刁民滋事!其目的,便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我等便是沛公?”

  吳公道:“顯而易見。”

  “可是……現(xiàn)如今……咱們難道要忍氣吞聲嗎?”

  “誰說要忍氣吞聲?”吳公凝視著眾人。

  這時候的他,顯得格外的冷靜,卻是道:“采用這樣的手段,就如是小兒手中持著一柄利劍,可此人卻絕想不到,這劍乃是雙刃,既可傷人,也可傷己。既然這是張安世的主意,背后又有陛下給他撐腰,那就好的很,倒不如……我等火上澆油。”

  “火上澆油……”

  此言一出,許多人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很快,便有人露出了欣喜之色。

  “吳公的意思莫非是……”

  吳公瞇起了眼睛,眼中透著精光,道:“這些刁民,都該死,正好借此機會,送他們一程。而張安世既在背后慫恿,正好也可借此機會,將火引到他的身上,我倒要看看,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陛下是否還會袒護此子!

  眾人聞言,皆是喜形于色。

  不得不說,吳公雖只是稍稍的點撥,可一切他們都全明白了過來。

  要知道,似這樣的事,乃是他們最擅長的。

  “如何行動?”

  “這個容易!眳枪竭吽菩Ψ切Φ毓雌,接著道:“我等盡力去吩咐人立即動手吧,此事不可遲疑,刁民不過是烏合之眾,只需挑唆,便可成功!

  “好!庇腥说懒艘宦,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又道:“我這便去辦!

  “我也去!

  眾人紛紛主動請纓。

  今日突然挨了這么一頓毒打,說實話,這種出于對張安世和那些刁民對刻骨仇恨,已是無法再壓制了。

  吳公也隨之起身,道:“那……就送他們一程吧!

  他說罷,雖是鼻青臉腫,可眼里似乎透著笑意。

  他沒想到,張安世會出這么一手,玩此等狗急跳墻的把戲。

  某種意義而言,這也給了他一次徹底整垮張安世的機會。

  三日之內,世上再無張安世了。

  ……

  “殿下,殿下……”

  有人急匆匆地來到了模范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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