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帶著幾分憂色道:“現(xiàn)了真身……是否會……”
佛父道:“不擔心,本地的縣令,他的母親和妻子便是我們的徒眾,他對我們言聽計從,不敢不應的。當?shù)氐难矙z,也早得了我們的財貨。我們在此召了徒眾,設(shè)壇做法之后,便立即尋一個新的地方藏匿,到時……等朝廷后知后覺查到這里,我們早已人去樓空了!
佛母點了點頭,便道:“也只好如此。”
佛父卻是想了想,又道:“只是……開壇做法,只是應付之策。他們既然還想作怪,那么……就怪不得我了,吩咐宮里的崔英浩,教他也做準備吧。狗皇帝若是還不殺人……那么……我便殺他了!
說著,佛父一臉不客氣地道:“呵……只有一次次地告訴狗皇帝,他若是不大開殺戒,他這龍椅就不穩(wěn)當,他才肯殺人,他不殺人……我們怎么成事?”
佛母帶著幾分余慮道:“宮里那些人……指望得上嗎?”
“你不懂,宮里的人,最是空虛,他們沒有兒女,最是希望寄托來世。當初收買他們,拼命傳授咱們白蓮教的教義,原本是希望,讓他們幫忙打探一些消息。亦或者……拉攏他們,將來讓他們給咱們白蓮教一些照顧。哪里想到……這狗皇帝竟想死咬我們不放……”
說這里,佛父嘆息一聲,才又道:“不是走到這一步。本仙也絕不會鋌而走險!我們布局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過了這樣的好日子,誰愿意從此東躲西藏,去和朝廷作對呢?實是他們不放過我們啊!
佛母道:“既如此,何時開壇做法?”
佛父瞇了瞇眼,眼眸里閃過精光,隨即道:“自是越快越好。”
……
次日……
大量的道人,開始登山。
這些道人,多是附近的道人骨干。
因為時間緊迫,人心浮動,所以時間直接選在了次日吉時。
這就導致,登山的道人并不多,都是本縣,或者是附近幾縣連夜趕來的。
眾人馬不停蹄地登山。
至道觀之后,隨即……便紛紛拜倒。
數(shù)百人一言不發(fā)。
這里早已設(shè)了祭壇。
此時,道人們還不知京城里的事,只知道佛父和佛母要親自開壇,甚至更有不少人,萬萬沒料到,佛父和佛母竟在本縣,一個個激動莫名。
至道觀之中,有一道人大呼一聲:“佛父仙旨:京城妖氣沖天,有一妖頭,曰張安世,此人……乃蛇精轉(zhuǎn)世,今濫殺無辜,天怒人怨,人神共憤,天收此妖不遠了。有道是困獸猶斗,此妖膽大包天,如今在京城,竟詐稱拿住了二仙……今二仙親自開壇,當眾做法,諸道友得見仙顏之后下山,定要廣為傳播,莫教妖人惑眾。”
眾白蓮道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大驚失色。
緊接著,一陣濃霧自溶洞中開始升騰而起。
眾人聞這濃霧,竟有香味,于是紛紛抬頭,便見霧中,有二人徐徐自這溶洞中出來。
道人紛紛激動,有人垂淚,有人如痙攣一般,身子瑟瑟發(fā)抖。
有人口呼:“上仙,上仙……求上仙解我危難……”。
更多人不斷的叩首,朝著那二仙的方向,口念經(jīng)文。
二仙徐徐走到了祭臺。
而后道:“爾等聽著,江山三百年,便有仙人出,今君王無道,百姓遭殃,本仙轉(zhuǎn)世人間,便是教爾等人人有飯吃,人人有衣穿,教爾無災無病,教爾世世富貴……”
說著,他取一桃木劍,口里接著道:“今在此做法,便要斬妖除邪,妖邪正在南方作亂,本仙千里取其人頭!
說著,桃木劍朝著虛空一刺。
但見突然之間,南京城的方向的一棵樹,突然鮮血淋漓。
眾人詫異地看著那樹,那樹的縫隙之處,鮮血蔓延了出來。
眾道人紛紛驚呼,見這仙法,更是頂禮膜拜。
佛父又道:“本仙再誅一妖……”
說著,這桃木劍又要刺出。
于是所有人死死地盯著那桃木劍。
卻在此時,突然有人道:“我也來誅一誅。”
此言一出,眾人只覺得奇怪。
卻有人從人群站出來。
不……不是一人,而是數(shù)十人。
為首一人,正是陳道文。
陳道文大笑一聲,緊接著,先丟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那東西在半空劃過弧線。
卻是奔著祭壇之下,那守衛(wèi)著祭壇的數(shù)十個二仙的護衛(wèi)道人去的。
轟……
一聲轟鳴。
緊接著,硝煙升騰而起。
那數(shù)十個道人,離得近的,瞬間便被炸得千瘡百孔。
其余人……也是東倒西歪。
與此同時,隨來的數(shù)十人,也紛紛丟出了手頭的手雷。
一個個手雷,劃出一個個優(yōu)雅的弧度,朝著對方人手最密集的地方飛去。
轟隆……轟隆……
一聲聲的雷響,直如驚雷一般。
許多的殘肢飛出,瞬間血霧四散。
那附近的人,多被手雷里頭炸出來的鐵屑炸傷,倒在地上,拼命地哀嚎。
場面頓時混亂。
此時,陳道文大呼一聲:“拿人!
陳道文當先,從地上迅捷地取了他的竹杖。
這竹杖本是登山的時候用的,大家并不見怪。
可誰曉得,他將竹杖頭一擰,從這仗中便抽出一根細劍來。
而后,其他人也紛紛如此。
眾人直上祭壇。
祭壇之上,佛父和佛母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嚇呆了。
佛父最先反應過來,口里大呼:“爾等……要作亂嗎?”
陳道文欺上去,持劍對著他,大罵道:“作亂的是你!”
佛父手中舉著桃木劍,冷笑道:“看我仙術(shù)。”
他說著,口里開始念經(jīng)。
無非是詛咒之類的話,似乎怕陳道文不懂,口里還道:“你……你可知道,我念了此經(jīng),便教你生生世世都淪為畜生,教你斷子絕孫?”
陳道文卻是毫無懼色地冷眼看著他,口里道:“拿下!”
他說罷,已沖上前。
祭壇下的護衛(wèi),還有其余的白蓮道人,雖然人多,卻是一開始就傷亡了不少,許多人還茫然無措,就算偶有想要反抗的,卻哪里是這樣訓練有素,精挑細選的精銳校尉的對手?
更不必說,校尉們個個手持利刃,一劍就能將人刺死,其余人便驚恐不已,瑟瑟發(fā)抖了。
可許多人,還是此起彼伏地高呼:“保護上仙,保護上仙……”
只是這和念經(jīng)一樣,根本無濟于事。
佛父已嚇得面如土色,他轉(zhuǎn)身要逃。
只可惜,沒跑兩步,便被人從后頭一腳踹翻。
他畢竟這些日子,給人驅(qū)了太多的“魔障”,身子虧得厲害。
而后,陳道文跨步上前,一下子將他像小雞崽子一般的拎了起來,先朝他臉上吐了一口吐沫,隨即就道:“狗一樣的東西,就你還想成精?”
佛父口呼道:“力士,你饒了我,我封你為護法將軍,賜你無數(shù)美女,賞你仙宅無數(shù)!
陳道文直接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佛父便是眼淚也被打了出來,哎喲一聲,道:“你完了,你完了,我有教眾數(shù)百萬,定教你永不超生。”
另一邊,那佛母只癱坐在祭壇上,也已被人拿住。
陳道文大呼一聲:“來人,放出訊號,讓其他的弟兄殺上山來!”
“喏!
說罷,一個煙花點了,隨即轟隆一聲飛上天。
一些回過神來的白蓮道人,開始圍攻祭壇上挾持了佛父和佛母的陳道文等人。
陳道文等人集中精力舉劍與之死斗,偶爾……有人飛出一顆手雷。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陷入癲狂一般的白蓮道人瘋了一般地沖殺來。
其中一個校尉,冷不防被一塊飛來的石頭砸中。
而后,頭破血流,他搖搖晃晃的,卻依舊站著,眾道人見這個空擋,便一齊涌上來,有人拿木棒擊打他的腦袋,他舉著劍,怒喝一聲,刺倒一人,身子也隨之倒下。
同伴們疾沖來,將他從道人之中拖拽出來。
他此時……已渾身是血了,有人大呼一聲,試圖讓他振作一些。
他只疲憊地睜開眼,而后……有氣無力地道:“你們……你們要將人……送回棲霞……威國公在等著呢,威國公會照料我的父母家人的……”
而此時,這慢慢回過味來的道人已越來越多,這些人口里發(fā)出各種呼聲,繼續(xù)圍攻。
一個個校尉倒下。
卻在此時……突然……傳出了一聲刺耳的竹哨的聲音。
山下,有人大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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