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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31節(jié)
  解縉所言的是,張安世這是直接將太子坑了,將來陛下若是出了問題,太子該怎么辦?

  現(xiàn)在太子的位置,非常穩(wěn)固,解縉說出這番話,卻是一下子說中朱棣的心事。

  當(dāng)然,解縉表面上是為太子擔(dān)憂,實(shí)際上卻是說,將來若是太子控制不住局面,不妨可以考慮一下其他的人……比如……

  朱棣凝視了解縉一眼。

  不得不說,解縉是有才華的,他能舉一反三,直接將問題的本質(zhì)道出來。

  可殿中其他大臣的表情,卻是各異。

  有的人認(rèn)為解縉說的對,這殿中,蹇義、金忠、楊榮等人,幾乎人人都是堅(jiān)決支持太子的人。

  解縉這樣一說,讓他們加重了這一份擔(dān)憂。

  而對朱棣,可能要考慮的是,自己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里出一個(gè)建文,這可能會給國家制造隱患。

  朱棣目光幽幽地看著眾人,沉吟著道:“利國利民之策,也要這樣的斟酌嗎?”

  解縉立即就道:“歷朝歷代,建言者極多,不少人,所倡議的何嘗不是利國利民?勺罱K,都功敗垂成,甚至危害了江山社稷。所以臣以為……安南侯身居高位,就不可意氣行事,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朱棣抿著唇,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銀元,這銀元上,已浮出了朱棣的一層手汗。

  他緩緩地閉起了眼睛,而后又猛地張開。

  此時(shí),卻聽張安世道:“解公說的有道理,受教了!

  解縉微微一笑道:“我說話直了一些,還請安南侯勿怪!

  “不敢,不敢的!睆埌彩老雽⒔饪N剁碎了心都有,卻是不緊不慢地道:“聽說……前幾日,解公還給趙王殿下,送了一些書籍!

  解縉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卻道:“趙王殿下求知若渴,又是大病初愈,我送他一些書,請趙王殿下能夠修身養(yǎng)性,有何不可?”

  “倒沒什么不可!睆埌彩浪菩Ψ切Φ乜粗溃骸爸皇锹犅,解公與趙王多有走動而已!

  解縉早就知道這些事,是瞞不住別人的,尤其是瞞不住錦衣衛(wèi),他神色從容,甚至顯得坦坦蕩蕩:“趙王聰敏好學(xué),許多事,都希望向我請教,趙王乃陛下的嫡親血脈,我欣賞他這好學(xué)之心,確實(shí)有一些走動。卻不知,安南侯這番話,是什么意思?莫非……我與趙王殿下惺惺相惜,卻也錯(cuò)了?”

  明牌了,你不是在查我嗎?那就查吧。

  張安世定定地看著他道:“惺惺相惜?”

  解縉一臉坦然地道:“人有好惡,趙王乃天潢貴胄,我為大臣,彼此有一些交集,應(yīng)該沒有觸犯綱紀(jì)國法吧?”

  解縉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因?yàn)樗芮宄w王也是陛下的嫡親兒子,絕不會因此而遷怒于他。

  于是他接著道:“何況我與趙王,乃君子之交,安南侯糾纏這些,卻教我有些糊涂了!

  這話的意思是,是你張安世太過胡攪蠻纏了。

  張安世卻是露出了笑容,目光中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笑盈盈地道:“沒啥,沒啥,只是沒想到,解公與趙王殿下的相交如此之厚。我也有許多朋友,和他們親如兄弟,這沒什么的。”

  解縉以為張安世找不到他的錯(cuò)誤,這時(shí)認(rèn)慫了,便微笑以對,頗有幾分洋洋自得。

  和我爭辯,你張安世還是太嫩了,再學(xué)一百年吧。

  此時(shí),卻有宦官進(jìn)來稟報(bào)道:“陛下,趙王殿下求見!

  此言一出,朱棣長出一口氣,淡淡道:“召來吧!

  這趙王……也已休養(yǎng)了接近一月的功夫了,解縉對他頗為關(guān)心,又不好親自去府上探望,今日在此相會,他倒頗為期待。若是有機(jī)會,彼此能夠深談一下最好。

  畢竟,現(xiàn)在他因?yàn)閺埌彩,已?jīng)徹底地和東宮撕破了臉皮。

  一會兒功夫,趙王朱高燧便在宦官的攙扶下,徐徐入殿,剛要行禮。

  朱棣道:“不必行禮了,賜座!

  第245章 死無葬身之地

  朱高燧坐下,不過他氣色不錯(cuò)。

  畢竟只是小手術(shù)罷了,起初還總覺得自己開膛破肚之后,身體變得不太完整起來。

  可現(xiàn)如今,卻大大不同了。

  那種腹部的疼痛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從獲新生一般。

  因此,他精神格外的好,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病痛的人,才會格外珍惜健康的生活。

  此時(shí),朱棣道:“趙王大病初愈,來見朕,所謂何事?”

  朱棣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淡。

  他已經(jīng)不想給自己的兒子們過多的希望了。

  你給他一個(gè)笑臉,他就立即能想到父皇愛我,繼而想到要做太子,甚至想到將來要做皇帝,更甚至連自己的陵寢在哪里,謚號是什么都想好了。

  而此時(shí),解縉微笑地看著朱高燧,他也不知道,朱高燧是否看過他的那些書,或許看過之后,少不得會有許多的心得和感悟。

  要爭大位,就需要忍耐和決心,徐徐圖之,趙王年輕,有很大的機(jī)會。

  朱高燧抬頭,看了解縉一眼,這眼神之中,盡是善意。

  解縉也同樣回以微笑,為了給朱高燧足夠的鼓勵(lì),他甚至顯出了與眾不同的親昵。

  朱高燧道:“父皇,兒臣此番久病在府,想到在京城待了太久,是以希望懇請父皇,恩準(zhǔn)兒臣回藩鎮(zhèn)去!

  朱棣聽罷,一點(diǎn)也不覺得意外。

  可此言一出,卻引起了解縉、楊榮、胡廣、蹇義、金忠、夏原吉等人的關(guān)注。

  眾人詫異地看著朱高燧,一時(shí)無話。

  解縉不自覺地眉頭深鎖,不過很快,他突然想到,或許這只是趙王殿下的一些計(jì)策,所謂以退為進(jìn)……

  他大病初愈,陛下一定會挽留,他就可順坡下驢……

  顯然,這要讓解縉失望了,朱棣居然沒有挽留:“是啊,你待在南京城是太久了,朕還有許多借重你的地方,此番,你打算回你的藩國彰德府去嗎?”

  彰德府乃是朱高燧的封地,朱棣連讓他回北平的意思都沒有。

  解縉在心頭推敲著這父子二人的對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卻聽朱高燧答道:“二兄鎮(zhèn)了安南,而寧王叔鎮(zhèn)了呂宋,兒臣思慮再三,愿效仿寧王叔與二兄,也和他們一般,出鎮(zhèn)海外,兒臣了解過一些西洋的事,知道有一處,為爪哇,此地山林茂密,不過據(jù)聞也有為數(shù)不少我大漢遺民,兒臣懇請父皇,準(zhǔn)臣率衛(wèi)隊(duì)、家眷出鎮(zhèn)爪哇國!

  眾臣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朱棣微笑,抬頭看一眼張安世:“爪哇如何?”

  張安世便道:“好地方啊,陛下,此地物產(chǎn)豐饒,土地肥沃,當(dāng)?shù)氐耐寥,多為部族,尚未開化,又有不少我大明的遺民,熟知當(dāng)?shù)氐那闆r。若何況趙王殿下是zhao,這爪哇也是zhao,這一筆寫不出兩個(gè)zhao字,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頓了一下,張安世接著道:“不只如此,此地距離我大明,也不算遠(yuǎn),從這南京城去爪哇不過萬里,沿途水域,沒有什么大風(fēng)浪,大可以讓船隊(duì),沿著陸路一路南下西行,橫跨一處海峽,即可抵達(dá),途中不會有什么大的風(fēng)險(xiǎn)!

  “趙王殿下有勇力,這趙王衛(wèi),也多為精銳,只要配上足夠的輜重和火器,與寧王殿下,還有安南的朱高煦,恰好形成掎角之勢,可相互馳援,互通有無,定可大展宏圖!

  大家對爪哇國還是很熟悉的。

  民間就有句諺語:一腳將你踹去爪哇國。

  張安世最后總結(jié)道:“趙王殿下有魄力。”

  這爪哇國,其實(shí)是在現(xiàn)在所稱的婆羅州一帶,乃后世馬來、印尼、文萊三地的交接,都臨爪哇海域,這整個(gè)海域,其實(shí)都可稱之為爪哇。

  朱棣頷首道:“既如此,那么朕準(zhǔn)了,趙王乃朕兒子,除趙王三衛(wèi)之外,朕再賜一支衛(wèi)隊(duì)隨行,再賜糧草,軍械、火器、醫(yī)藥……等等,總而言之,一切都要滿足趙王所需!

  趙王朱高燧便道:“兒臣謝恩!

  他顯得感激涕零的樣子。

  朱棣雖說對這個(gè)兒子有所失望,可終究還是有些不舍,卻還是硬起了心腸。

  兒子長大了,與其留在大明,不如放手讓他振翅高飛。

  朕當(dāng)初,不也是被太祖高皇帝,丟去了北平,深入去大漠中與韃靼人作戰(zhàn)嗎?

  朕可以,那么趙王一定也可以。

  可一旁的解縉,整個(gè)人都懵了。

  這是怎么回事?

  他一時(shí)無法分辨,也不敢輕易開口。

  可當(dāng)陛下竟是直接敲定了這件事,讓他有些急了。

  解縉勉強(qiáng)地繼續(xù)保持著臉上的微笑,道:“陛下,趙王殿下大病初愈,便要就藩,是否不合適?”

  朱棣抬頭,笑吟吟地看著解縉道:“那么依解卿,以為如何呢?”

  “這……”解縉道:“不如先養(yǎng)病再說。”

  朱棣感慨道:“解卿真是細(xì)致啊。趙王,你如何看呢?”

  朱高燧道:“解公心疼兒臣,可兒臣卻以為,還是及早成行為好。兒臣的病,已經(jīng)養(yǎng)得差不多了。如今,只盼及早往爪哇,出鎮(zhèn)此處水道,為父皇分憂!

  解縉:“……”

  朱高燧接著道:“只是兒臣向來魯莽,兒臣擔(dān)心,一旦去了爪哇,無人約束,兒臣難免得意忘形,兒臣自知自己頗有幾分勇力,可未來出謀劃策,還有教化土人百姓,卻需有人鼎力支持為好!

  朱棣道:“是嗎?朕可以讓大臣陪你一道出鎮(zhèn)!

  這是早就商議好了的,于是父子二人都很默契地對答如流。

  朱高燧道:“只是……兒臣怕大臣不肯!

  朱棣便道:“那你有何策?”

  “兒臣在朝中,有一些朋友,他們與兒臣相交甚厚,可謂是過命的交情,若是請他們?nèi)ィ『贸闪藘撼嫉呐笥阎x。也免得召了其他人,他們不肯,兒臣也不自在!

  朱棣笑道:“這個(gè)好辦,朕也準(zhǔn)了,你要帶哪些朋友去,但管說便是。”

  “兒臣……這里有個(gè)名錄。”說著,朱高燧從袖里,掏出了一個(gè)簿子來。

  好家伙……張安世看著朱高燧掏出來的簿子,眼睛都直了。

  趙王這家伙,朋友真不少啊!

  朱高燧道:“這擬列的人員,都與兒臣交厚,雖非一母同胞,卻也算是異性兄弟。若有他們伴行,定可助兒臣一臂之力。”

  哎……此時(shí)的解縉,心里覺得惋惜極了。

  他沒想到,趙王竟是如此沒出息,一場大病,就將他的大志消磨了個(gè)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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