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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28節(jié)
  要知道,將來說不準,還要仰仗張安世商行那兒,給趙王多提供一些輜重和火器。

  于是趙王妃道:“我聽趙王殿下說,和他交好的大臣不少,有御史周蕓,有翰林院……”

  她一口氣,報出了數(shù)十人。

  張安世心里說,好家伙……這還是趙王妃知道的,那些可能關系還沒到位,不是特別親近的,只怕更多。

  此時,趙王妃目光炯炯地看著張安世道:“這么多人,都可帶走嗎?”

  張安世直接點頭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客氣,我大明從來不缺大臣,可這時候,跟陛下客氣了,將來就藩……想要后悔也來不及了。倘若是我,我肯定將這些關系不錯的,統(tǒng)統(tǒng)都指名帶走,不然將來再請奏請,可就難了。娘娘,你要勸趙王殿下,一定不要錯失良機,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趙王妃道:“安南侯所言極是,很是在理,無論如何,他們都是進士出身,久在朝為官,帶去了,心里也踏實一些?扇羰怯腥瞬灰,該是如何?”

  張安世微笑道:“陛下垂愛趙王,哪里還管別人依不依?一道旨意下去,就非依不可!

  趙王妃心里了然了。

  說話之間,張安世已吃完了飯菜,便道:“我還有一些事,需交代一二,趙王殿下……是不是對解公……也很……很……”

  “呀……”趙王妃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這結交尋常大臣,跟結交文淵閣大學士的意義可不一樣,她下意識地就想要矢口否認。

  可隨即,定了定神,想到張安世畢竟是錦衣衛(wèi)出身,這些事,未必瞞得住,便道:“倒是有一些交情,這也是殿下和我說的,外頭的事,我一介婦人,也不懂。”

  張安世哈哈一笑道:“我若是趙王,一定要請解公出山!

  趙王妃為難地道:“可他是文淵閣大學士啊……殿下何德何能……”

  張安世道:“反正這是陛下讓趙王殿下點將,但凡有關系的,不點白不點,就算是解公極力不肯去,想盡辦法推脫,趙王殿下不也沒有損失嗎?可萬一解公去了呢,解公可是文淵閣大學士,在士林之中,號召力驚人,他若是肯陪駕趙王,這趙王殿下……到了藩地,只怕當?shù)氐奈膶W之士,還有當?shù)貪h人,一定心生仰慕!

  “這不但對趙王經(jīng)營藩地有好處,而且啊……解公這人,雖不敢說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可這朝野,多少人受他的恩惠,被他提拔過?大家都記得他的恩情呢,只要解公去,將來趙王雖遠在萬里之外,可想來,這朝中也有無數(shù)人,為趙王殿下說好話!

  張安世最后情真意切地道:“王妃,這個時候,可不是客氣的時候,咱們得為趙王殿下想一想。 

  張安世的話的確很是在理,趙王妃聽得甚是心動。

  一個解公,可比千百個大臣要有用。

  畢竟是去萬里之外,若說她心里不忐忑,那是假的。畢竟這不是鬧著玩的,將來趙王要永世在外安家,自然是巴不得能帶走什么是什么。

  張安世笑著道:“而且我聽說,解公也對趙王殿下,傾慕有加。說不準,得知趙王殿下要召他去海外,他心里還歡喜呢!他常常跟身邊的人說,自己在文淵閣很辛苦,又負責主持這么多大事,真希望有一日,能夠效陶淵明,尋一處桃花源,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解公是高士,不是尋常人,王妃你不可用尋常人的心思猜度他!

  趙王妃點了點頭道:“說的有理,此事……我定要和趙王好生說道說道!

  張安世樂了,心滿意足地道:“好啦,我吃飽了,王妃,若無其他事,我便告辭了。”

  趙王妃便起身,吩咐身邊的宦官送一送,又囑咐道:“以后你要常來,王爺不知什么時候就要成行了,什么時候再能回來,只怕難說,大家畢竟是親戚一場,能走動一次是一次。”

  張安世便道:“好,我明日再來探望殿下的傷勢!

  說著,便興致勃勃地出了趙王府。

  走出王府大門,張安世心情好極了,他慶幸自己又救人一命,阿彌陀佛!

  等過了兩日,伊王便獲準出宮了。

  張安世親自到午門接了他。

  伊王朱(木彝)見著張安世,便笑嘻嘻地道:“還是你有辦法,皇兄總算同意了要讓我出鎮(zhèn)海外,哈哈……”

  張安世道:“那也得看你學業(yè)如何,少啰嗦,走吧!

  朱(木彝)點頭,他上了一輛大車。

  張安世也鉆進來,對他道:“進了官校學堂,不可胡鬧,知道了嗎?不然我奏請陛下,必少不了你的苦頭吃!

  朱(木彝)漲紅了臉:“我乃太祖高皇帝之后,你怎可看不起人?”

  張安世卻是叮囑道:“入學的時候,就不是太祖高皇帝之后了,我給你注冊的學籍是,京城王姓商賈之后之子,你以后叫王(木彝)。”

  朱(木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張安世瞪他一眼道:“閉嘴!

  張安世還是很有氣勢的,朱(木彝)倒是被震住了,只好道:“噢。”

  朱(木彝)入學,他覺得一切都新鮮。

  被人帶去了明倫堂,取了自己的學牌,便在這學堂住下。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里并不如他愿。

  學里的規(guī)矩很嚴格,而且因為是插班,唯一的好處就是他畢竟是皇子,所以識文斷字的水平不錯。

  可在這里,要學的卻不只是識文斷字。

  大家都只當他是王(木彝),有時他得意起來,說到太祖高皇帝,說到自己的皇兄,頓時便被人側目。

  “王同學,以后不可隨意提及陛下,我等稱陛下,該叫大宗師!

  “他是師,我便是弟子,這不成了弟子嗎?不可,我和他是兄弟!

  于是眾人一個個的都對他怒目而視。

  朱(木彝)不以為意,叉著手道:“你們不要不識好歹,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開始捋袖子。

  雖說官校學堂嚴禁打斗,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便立即開革。

  可像這么侮辱大宗師這般正當?shù)睦碛桑饺绽飬s是打著燈籠都見不著的。

  朱(木彝)還是很會看形勢的,立即道:“對不起,我錯啦,我不該詆毀宗師!

  朱(木彝)被孤立了,好在朱(木彝)最擅長的,就是被孤立的環(huán)境,當初建文皇帝在的時候,日子可比這難熬呢!

  收到教訓后,他很快開始變得低調謙虛起來,騎馬時給人牽馬,做功課的時候,給人磨墨,蹲茅坑的時候,給人遞廁紙……

  他融入得很快,不久之后,便將自己真的當做是王(木彝)了。

  ……

  夏來春去,天氣漸漸地炎熱起來,初夏來的時候,大臣們一到了正午,便懶洋洋的,于是多在值房里,小憩片刻。

  趙王還活著,這讓不少好事之人,又開始生出了興趣。

  據(jù)聞陛下對趙王殿下,近日格外的垂青。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雖然旨意還沒出,但是朱棣也知道,這個剛剛傷病初愈的兒子,不日就要出海了。

  鄭和的船隊,可能在秋天就會回來,而后休整之后,若無意外,便要繼續(xù)出航。

  到時,就要帶著趙王的家當,還有他的衛(wèi)隊,啟程往下一站。

  這樣一別,這父子二人就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見面了。

  是以,朱棣幾乎隔三岔五,便去趙王府看望趙王。

  這一點,百官們都是熟知的。

  一下子,這趙王府門庭若市起來。

  對于嗅覺敏感的大臣們而言,這可能是一個訊號,意味著,陛下對趙王……可能起了其他念頭。

  當然……這個可能性并不大。

  可越是不大,反而是燒冷灶的機會。

  假若當真成了呢?

  解縉正午沒有睡,而是此時,搜了許多的書出來,這都是他修文獻大成時留意的書,多是一些養(yǎng)心性的書籍。

  整理之后,解縉咳嗽一聲,有書吏走了進來。

  解縉便道:“將這些書,送趙王府……”

  書吏道:“不知是否要帶話?”

  解縉捋須,微笑著道:“聽聞趙王殿下大病初愈,此時正該是養(yǎng)病的時候,這些書,無不蘊含著大道理,殿下閑來無事,大可看看這些書,修身養(yǎng)性。”

  書吏聽罷,連忙抱著書,匆匆地去了。

  解縉微笑,看著那書吏離開。

  解縉的心情不錯。

  趙王殿下……還是有機會的。

  至于病重時送禮,也有玄妙,他畢竟是文淵閣大學士,若是親自登門,會讓人懷疑。尤其是那個張安世,一定隨時盯著他,進去談了什么,到時張安世一定會添油加醋地去稟奏陛下。

  可若是對趙王漠不關心,卻又不妥。

  想來想去,就只有送禮。

  趙王病了,送點禮,誰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來。

  可送禮也有玄機,若是金銀,便顯得俗氣,不合解縉的身份。

  唯有送書,既貼合他這清流高士的身份,這許多書里頭,還夾雜著一些詠志的書籍,別人看不出什么名堂,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趙王見了,立即就能明白,這是他解縉在暗中鼓勵趙王,教趙王不要放棄,也表明他愿意與趙王同舟共濟的決心。

  當然……這只是表態(tài)而已。

  這里頭最厲害之處就在于,解縉既表了態(tài),又沒表態(tài)。

  趙王成功了,那就是他鼎力支持,在殿下病重時,依舊不肯讓殿下放棄希望。

  而趙王若是失敗……

  啥?我解縉只是送他幾本書而已,我啥也沒說啊。

  此中的玄機,實是妙不可言。

  他不由得為自己的睿智,而沾沾自喜。

  于是解縉低頭,卻發(fā)現(xiàn)了一本奏疏。

  這本奏疏,其實也沒什么不同。

  可偏偏……卻是張安世進上的。

  解縉來了興趣,因為張安世乃是錦衣衛(wèi),錦衣衛(wèi)是有密奏之權的。

  按理來說,其實張安世的奏疏,可以不經(jīng)過文淵閣。

  可若是大張旗鼓地經(jīng)過文淵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張安世的一種表態(tài),是要讓天下人知道的奏疏,并且懇請皇帝或者朝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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