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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63節(jié)
  朱棣嘆道:“風(fēng)光大葬,不要用侯禮,規(guī)格要高,朕看……應(yīng)當以公爵禮,追封襄國公……陪葬太廟。”

  亦失哈道:“辟地有德;甲胄有勞;因事有功;執(zhí)心克剛;協(xié)贊有成;威德服遠曰襄,安南侯生前,任勞任怨,辟地有功,協(xié)助陛下,雖是年少,卻是功勛卓著,這襄字,安南侯當?shù)闷!?br />
  朱棣想了想,又道:“哎……賜他的姐姐多一些東西吧……庫里的絲綢,美玉,你去好好挑揀一番,都要最好的,太子妃是個實心實意的人,就這么一個兄弟了,可如今……”

  說到此處,朱棣眼眶里已是濕潤一片,隨即憤恨地道:“入他娘的,好人不長命!”

  亦失哈忙不迭地點頭:“奴婢還聽說……那尸首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安南侯他到死,都死死地攥著一部書……”

  朱棣微張眼眸道:“什么書?”

  “春秋。”

  朱棣嘆道:“春秋大義,讀春秋的人,哪一個不是忠孝之人?你別說了,別再說了。”

  看著朱棣悲痛的樣子,亦失哈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默默地點了點頭。

  ……

  一艘渡船,正徐徐地抵達了棲霞。

  只是船上的人沒有下船,卻有人登船而來。

  登船的人乃是陳禮,陳禮一宿未睡,臉上盡顯倦色,一雙眼睛卻是帶著神彩。

  此時,他正朝船艙中的人行了個禮:“侯爺!

  坐在船艙里的,正是張安世。

  張安世嘆了口氣道:“進來說話吧。”

  陳禮點頭,彎著腰,進入了烏篷,笑道:“京城里……已經(jīng)炸開鍋了,到處都是軍馬,錦衣衛(wèi)那邊,也亂做了一團!

  “交給你的事,辦了嗎?”張安世道。

  陳禮忙道:“都辦妥了,口供,人證,物證都有,這些人……確實是有把柄在紀綱的手里,不過得知您……您……那啥……之后,便……”

  張安世咧嘴笑道:“所以說嘛,他們之所以被紀綱拿捏,是因為他們還有希望,只要我讓他們徹底絕望,紀綱拿捏他們的那點把柄,又算個鳥!”

  “之前他們考慮的,是會不會東窗事發(fā)的問題。可他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就是能不能死得情緒穩(wěn)定一些的問題了。你說……這能比嗎?”

  “對!對!對!”陳禮欽佩地道:“侯爺,您真是神機妙算啊。”

  張安世樂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紀綱做的壞事,實在太多了,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不徹底鏟除掉他,我心中不安。這樣的人,你只要得罪了他,就不能心懷僥幸,必定要將他斬草除根。”

  陳禮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道:“對!對!不過……這一詐死,只怕陛下和朝廷那邊……”

  說到這個,陳禮苦著臉。

  這事鬧得太大了,要是再來詐尸,怎么收場?

  張安世卻是自信滿滿地道:“我早就想好了,你以為……我張安世是省油的燈?呵呵,也不想想,我當初小小年紀,就糊弄人去詐茅……”

  張安世猛地頓住,而后道:“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早料到這種情況了。所以,在干這件事之前,我去找了金忠金部堂。”

  “找金部堂?”

  張安世道:“我找金部堂求教,除了陪他說說話,就是要引出他的暗示!

  “暗示啥?”

  “暗示我詐死啊!

  “那金部堂,他暗示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暗示了沒有,可能有暗示,也可能沒暗示!

  陳禮一臉懵逼:“既然如此,那么……”

  不等陳禮說完,張安世就道:“那么到時候……若是陛下大喜,我就說這是我不得已而為之,求陛下見諒。若是陛下震怒,我就說,這不怪我,是金部堂暗示我的,我這人老實,覺得金部堂說的在理,便聽了他的主意!

  陳禮道:“可……可金部堂不是也沒怎么暗示嗎?”

  張安世毫不驚慌地道:“你看,我人是去見了金部堂,對吧?這可是許多人親眼所見的。這其二,金部堂這個人,和姚師傅一樣,都是聰明絕頂之人。說難聽點,就是一肚子壞水,知道不?這一點,陛下也是知道的。那你說,陛下會不會相信這事是金部堂暗示我干的?”

  “噢!标惗Y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樣一來,這屎盆子就扣在了金部堂的身上了,而侯爺您事也干了,責(zé)任卻是推卸得一干二凈。陛下若要嚴懲,也是砍金部堂的腦袋。”

  “沒這么嚴重!睆埌彩罁u頭道:“你把我當什么人?我這又不是害人,只是拉人下水,詐死的罪不小,多拉幾個人下水,大家把罪一攤,就等于大家都沒罪。金部堂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旦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被拉下水,而且絕無辯駁之理的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姚師傅幾個也一起拉下來,總而言之……就是大家都有罪……最后就是大家都沒罪了!

  陳禮:“……”

  陳禮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這些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黑。

  他不由道:“這樣的話,會不會得罪金部堂?我聽人說,金部堂不好惹!

  看著陳禮憂心忡忡的樣子,張安世微笑道:“其實本來我想去得罪姚師傅的,不過姚師傅更雞賊,怕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想來想去,還是金部堂老實一些,他沒有這樣小氣。而且……”

  張安世笑著道:“金部堂早就看那紀綱不順眼了,這一次能鏟除紀綱,他絕對是樂見其成。即便最終這事栽到了他的頭上,他也樂于讓天下人知道,鏟除紀綱,有他的一份功勞。”

  陳禮忍不住眼前一亮:“對呀,這紀綱可謂是天怒人怨,誰踩上一腳,都能得一個好名聲,怕是這金部堂面上大怒,心里樂滋滋的呢。侯爺,我服啦!

  張安世道:“少說這些,還有……那一條線索,在追查了嗎?”

  陳禮道:“已經(jīng)追查到了。”

  張安世道:“好的很,既然如此,我們也該去北鎮(zhèn)撫司了。等穩(wěn)住了北鎮(zhèn)撫司,再去給陛下一個天大的驚喜,教陛下曉得,你陳禮的本事!

  “這得多虧侯爺您栽培,卑下這就去召集人馬!

  張安世微笑道:“不必了,召集什么人馬?這錦衣衛(wèi)現(xiàn)在誰說了算,還說不定呢。你帶幾個人,隨我去便是!

  陳禮畢恭畢敬地道:“喏!

  這船一路順水而下,至夫子廟渡口,張安世登上碼頭,很快,便讓人預(yù)備了數(shù)匹健馬。

  這碼頭上,自有兵丁前來盤查,陳禮取了腰牌,只大喝一聲:“內(nèi)千戶所!

  對方聽罷,立即退開。

  隨即,數(shù)人上馬,一路往北鎮(zhèn)撫司去。

  ……

  此時,紀綱已開始召集官校了。

  他早已感覺到了不對勁的苗頭。

  可越這個時候,越要穩(wěn)住人心。只有他活生生地在這些人的面前,才能穩(wěn)住這些人。

  一旦讓他們意識到,他可能早給自己安排了后路,或者是隨時可能碎尸萬段,那么局面就可能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眼下……還有許多事沒有準備妥當。

  他便像往日一般,無事人一樣開始主持清早的晨會。

  與會之人,一個個如喪考妣。

  那鎮(zhèn)撫龐瑛,更是被人攙扶來的,他眼睛已哭腫了,見了他的同知、僉事、千戶們,個個噤若寒蟬。

  昨日折騰了一夜,不少人早已是誠惶誠恐,幾乎每一個人都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紀綱冷面坐在原位。

  他的眼眸如刀子一般在眾人的臉上掃過。

  而后慢悠悠地道:“本都督聽說……外頭有許多閑言碎語!

  眾人都默不吭聲。

  紀綱道:“不要怕,天塌不下來!當初陛下靖難,遭遇了多少危機,不也熬過來了嗎?”

  而紀綱卻不知道,就在此時……

  張安世幾個正在北鎮(zhèn)撫司前落馬。

  門口幾個校尉連忙警惕地上前,冷喝道:“何人?”

  張安世一身甲胄,理也不理他們,按刀前闖。

  陳禮則怒罵道:“滾開,指揮使僉事張安世大駕!

  此言一出,校尉面面相覷。

  卻見張安世雖外頭罩著甲胄,可甲胄里頭,露出大紅的麒麟衣衣領(lǐng)。

  他們努力地辨認,似乎……覺得確實很面熟,和他們印象中的張安世,確實一樣。

  于是一個個的連忙誠惶誠恐地后退兩步,而后拜下行禮道:“卑下……”

  張安世卻依舊拾階而上,奔著那北鎮(zhèn)撫司正堂而去,對此充耳不聞。

  后頭一隊人馬,快步跟上,馬靴踏在地上,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張安世便領(lǐng)著人,到了大堂門前。

  這大堂之中,依舊還可傳出紀綱的聲音。

  張安世則定了定神,隨即跨檻進去。

  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立即引起了紀綱等人不約而同的注意力。

  所有人看向張安世。

  張安世對此,卻是一副清閑自在的樣子:“晨會?既有晨會,為何不叫我?”

  詐尸了!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向張安世,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汗毛豎起。

  人們驚慌失措,有人下意識地后退。

  坐在位上的人,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張安世踱步進大堂,四處打量,邊道:“這里竟還有岳王爺!

  卻見這大堂的墻壁上,張掛著一幅畫,畫中之人,一身戎裝,威嚴無比,正是岳武穆。

  張安世到了這畫像面前,站定,行了一個禮。

  而他的身后,卻早已傳出無數(shù)的竊竊私語。

  許多人臉色慘白。

  卻見張安世氣定神閑的樣子,等行過了禮,才突然轉(zhuǎn)身過來。

  笑吟吟地掃視過這堂中數(shù)十的錦衣衛(wèi)的高級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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