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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09節(jié)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

  對方不講武德,打完了還罵罵咧咧。

  朱高煦嚎啕大哭道:“我今日虎……虎落平陽被犬欺……你們記著……他日一定十倍奉還!

  張安世笑著道:“還要打嗎?我可以再給你和我們京城三兇單挑的機會!

  朱高煦勃然大怒:“狗賊……”

  這一下子,已不需張安世招呼了。

  朱勇一下子沖上前,又是一陣暴打。

  只是這朱高煦何等硬氣,想到自己受如此侮辱,再想到這些日子的遭遇,便擦了眼淚,哈哈狂笑著道:“好,打的好,將來本王將你們碎尸萬段。”

  張安世揮揮手,示意朱勇幾個不要魯莽。

  他坐下,嘆了口氣道:“算起來,你也是我阿姐的小叔,本是一家人,你這是何必呢?你打不過我的!

  “你們四個……”朱高煦齜牙裂目地怒吼。

  張安世唏噓:“我們四個親如一人,反正是一個意思,你服不服也好……事實就擺在眼前!

  說著,張安世抬頭看輿圖,見那輿圖的漠北方向,有被摳爛的痕跡,張安世道:“你對輿圖做了什么,天哪,你還是不是人,這輿圖是我新制的,你對它干這樣的事?”

  朱高煦怒火沖天,正待要反唇相譏。

  不過他傷心透頂,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時真?zhèn)耐噶。這魁梧的家伙,身子一抽一抽的,天下的委屈,似乎都受盡了一般。

  張安世皺眉,繼續(xù)點著輿圖道:“你說,這緬甸國有十萬大山,可是臨海的地方,卻又是一馬平川。此地,倒是天然防范我大明一般,難怪歷朝歷代,天朝的疆域,卻不得不止步于此,這些山川里的土司一定很厲害!

  他嘀嘀咕咕了一堆。

  朱高煦忍不住了,罵道:“什么土司,你懂個鳥,這都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倘若要用兵,對付他們,就如切瓜切菜一般!

  張安世搖頭道:“不對,這里山川太多,處處都是關(guān)隘,當(dāng)?shù)氐耐寥嗽庥鲆u擊,怕是立即躲入深山里,此后不斷的襲擾,劫持糧道,不出幾日,就要被他們困死。”

  朱高煦不哭了,冷笑著看他道:“話雖如此,若是庸人,當(dāng)然會被他們所趁,可真正的大將,對付他們還不容易?此等烏合之眾,只要有足夠的人馬將他們分割困住,再專門挑那些桀驁不馴的,其他的部族可緩攻,那不肯服氣的,只要舍得用兵,以十圍一,直接強攻,將這冥頑不寧的上上下下殺個干凈,其他各寨必定膽寒,不出半年,便會有人紛紛乞降。”

  “行軍打仗,靠的不是你這卑鄙無恥的手段,憑借的是誰更勇悍,只要舍得本錢,專打一處,其余之人,見了那頑抗的下場,必然風(fēng)聲鶴唳,潰不成軍,嚇破膽了。”

  張安世道:“是嗎?這樣的話,需要多少人馬才可以?”

  朱高煦想也不想就道:“多則十萬,少則兩三萬,兵馬不同,打法也不一樣,山川雖是天塹,可不同的敵人,總有不同的打法。”

  張安世道:“若有五萬人馬呢?”

  朱高煦冷笑:“五萬人馬,可謹(jǐn)守各處要道,使各處山川不能彼此相連,打探這些土司,誰的實力最強,骨頭最硬,便集齊一兩萬精銳,直接攻他的寨子,哪怕犧牲兩千,甚至五千人,只要踏平這寨子,也定然值得!

  “至于其他各寨,一看那寨上上下下被屠戮個干凈,自會害怕下一個輪到自己,他們彼此分割,無法有效聯(lián)合,這山川的便利,便操持在我們的手里了!

  張安世皺眉道:“犧牲掉幾千的精銳?這會不會太狠了!

  “慈不掌兵!敝旄哽惚梢暤乜磸埌彩溃骸罢莆毡R的人,數(shù)萬甚至數(shù)十萬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連幾千人都舍棄不了,你不如回家去抱娃娃!

  第141章 聽我說,謝謝你

  張安世點點頭,在這一點上,朱高煦和他倒是有點像。

  看來他很適合做大將軍啊,他帶兄弟,也從不心慈手軟。

  張安世道:“五六萬人馬……只是鎮(zhèn)撫了區(qū)區(qū)土司,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朱高煦罵道:“壓服之后,便要抽他們的丁,征他們的稅,壟斷他們的鹽巴,等兵強馬壯之后,當(dāng)然教那緬甸國乖乖就范。”

  張安世詫異道:“什么,緬甸國乃我大明番邦,他就像我大明的兒子一般,你怎么下得了手?”

  朱高煦冷笑道:“什么兒子孫子的,你幾時見我大明還生出個兒子來?何況我這做親兒子的,不也一樣跟沒爹一個樣!

  “這話可不能亂說!

  朱高煦又大怒,哇哇大叫道:“都是你這小賊挑撥離間,不然我如何有今日!”

  張安世道:“朱高煦又犯病了,弟兄們,別跟他講道義!

  朱高煦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畢竟今日兩輪毆打,是人都遭不住,便道:“這所謂的番邦,在元的時候,他們向元朝入貢,到了我大明,他們又入貢大明,在他們眼里,誰的刀鋒利,他們便是誰的兒子!”

  “這樣的兒子,留著有什么用?本王才不理這些狗賊!那些狗屁讀書人不是說了嗎?四海之地,莫非王土!幾千年來,都是這樣寫的,難道還有錯?取那些蠻國,等于是拿回自己家的東西,又有啥不可以?”

  張安世欣賞地看著朱高煦,看來這家伙終于上道了,已經(jīng)把他打到可以友好交流的程度了。

  有潛力,看來還需努力啊!

  張安世笑了笑,背著手道:“你這樣是不道德的!

  說罷,不等朱高煦回應(yīng),便昂著頭,帶著三兄弟揚長而去。

  朱高煦本還想說點什么,畢竟這些日子,他實在憋壞了。

  雖然看了張安世就咬牙切齒,可是一個從前被人眾星捧月之人,如今被孤零零的圈禁著,實在是一件遭不住的事。

  可人已經(jīng)走了,他百爪撓心,接著罵罵咧咧,然后又死死地盯著輿圖發(fā)呆。

  過了數(shù)日,張安世又來了。

  朱高煦看到人,就立即大罵:“你這狗賊……”

  張安世道:“兄弟們……”

  而后……

  朱高煦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必教這緬甸國死無葬身之地!

  張安世施施然地坐下道:“你說我聽聽!

  朱高煦道:“若是輿圖上的山川地理沒有錯的話,只要奪取這里,便可順流而下,經(jīng)過‘麗水’直入他們的腹地,如此一來,他們必然部署大亂,但此時孤軍深入,他們的王都一定防衛(wèi)森嚴(yán),所以我們并不取他們的王都,而是在這里,這里,還有這里設(shè)伏,他們邊鎮(zhèn)的兵馬見我們進(jìn)入腹地,一定回師救駕,此地,還有此地,都是必經(jīng)之路,尤其是這里,只要在此布置好兵馬,有足夠的弓箭,火炮,便可一舉擊潰他們的援軍,援軍一潰,則大事可定!”

  “至于他們的王都,圍困即可,不必急著攻城,圍個數(shù)年,教他們山窮水盡也是無礙,只要戰(zhàn)局的先手操持我手,拿下此國,只是時間問題。”

  張安世發(fā)現(xiàn)輿圖上已經(jīng)多了許多墨點,顯然是百無聊賴的朱高煦成日都在琢磨這個事。

  張安世不理他,只道:“我不想和你說這些。”

  朱高煦大怒:“張安世,你真是卑鄙小人,本王落在你的手里……實在不甘心!

  張安世笑看著他道:“你再罵!”

  朱高煦沒吭聲了。

  張安世道:“你說的這些,有道理!可是孤軍深入,要帶許多的糧草……只怕補給不足!

  朱高煦便冷笑道:“這有何難,就地就可得糧。”

  張安世道:“且不說這樣做,有傷天和,而且必然無數(shù)緬甸百姓抵抗,這糧食即便可以滿足,那么大量的傷藥、火藥、器械呢?”

  朱高煦低頭:“若有朝廷給予足夠的補給……”

  張安世笑著道:“這可是蔓延數(shù)百上千里,就算是有補給,那也是杯水車薪,你還好意思自稱自己是將軍!做將軍的,首先得想著計算利害得失,南京城調(diào)撥一百斤糧食,送到云南可能只剩下三十多斤,若是送到了你說的這個地方,只怕連十斤都沒有了!

  “何況,這么多的民夫從何而來,如何確保糧道的安全?你還太年輕,不像我。我叔父徐輝祖,你曉得吧,他才有真正的大將之風(fēng),我問他緬甸的事,他只搖頭,說得不償失,可你不一樣,你沒腦子!

  朱高煦氣呼呼地不忿道:“阿舅懂個鳥!好啊,原來你們是一伙的,難怪阿舅打小就不喜歡我……”

  張安世笑嘻嘻地道:“其實要有補給,也不是不可以,不就是銀子和糧食嗎?只要有錢,世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朝廷可能舍不得給,但是可以去借啊!

  “借……”朱高煦臉露不解。

  張安世道:“風(fēng)投,你知道不知道?”

  朱高煦臉上陰晴不定,他確實不懂。

  張安世倒是耐心地道:“就是有人賭你能贏,贏了收益大家可以二一添作五,有人出人命,有人出錢,大家一起把事辦了。若是這仗輸了,則是有人丟命,有人失錢!

  朱高煦冷笑,顯然這冷笑是帶著嘲笑的意味,他道:“古今中外,就沒聽說過借錢打仗的。”

  張安世道:“那是因為我還未出生,天不生我張安世……”

  朱高煦立即就打斷了張安世道:“你這卑鄙小人!”

  張安世大怒:“弟兄們,他屁癢了!

  朱勇幾個是真打。

  這種年紀(jì)的人,手腳也沒什么輕重。

  說打便打,絕不含糊。

  而幸好朱高煦身體結(jié)實,不然早就廢了。

  對他而言,最痛苦的是屈辱,接二連三的屈辱,讓他恨不得自盡。

  可是他不甘心,他看著這天下的輿圖,想到自己從記事起,身邊便無數(shù)人圍著他,他便已認(rèn)定,他是個要干大事的人,此后他學(xué)弓馬,習(xí)兵法,孜孜不倦,似乎他覺得自己是命運選中的人。

  這天下……需要有一個主人。

  而這個主人,一定是他。

  只可惜,他只懂兵,對其他的事,可謂一竅不通,何況從小到大,身邊總是少不了討好他的人,可如今,落地鳳凰不如雞。

  更可怕的是寂寞的滋味,在這里,沒有人理會他,而他的父皇對他……也是冷漠,甚至他懷疑……自己隨時可能被父皇拉去宰了。

  在這種恐懼之下,屈辱和委屈教他心涼透了。

  只是……過了幾日。

  突然,守門的人又開了門,而后告訴朱高煦,現(xiàn)在他被允許出這個宅子了。

  當(dāng)然,會有人看著他。

  其實朱高煦現(xiàn)在就算要跑,也無處可去。天下之大,已無他的容身之地。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出了宅子,在那集市里足足逛了一日,夜里才回。

  次日,依舊在外閑逛,那宅子,他是一天也不愿意待下去了。

  只有被囚禁的人,才知道繁華俗世是何等的珍貴。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于,以往他總是前呼后擁,而在這里,再沒有人會將他當(dāng)一回事。

  他似乎心情平和了一些,不過依舊還是惴惴不安。

  在客棧里,他落座,每日有人會給他一兩銀子,此時,他點了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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