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清楚身體里的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可無論是哪種,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好了!最后一棵,終于填滿了!”
一個充滿元氣的聲音打斷了榮夏繁的沉思,他抬眼看去,就見付沅正一臉喜氣地繞著那一大叢火鈴草轉(zhuǎn)圈。
“終于可以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啦!”
付沅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管什么任務(wù)了,反正仙人掌也失聯(lián)了,打破結(jié)界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
“怎么都沒反應(yīng)。
等了足足十分鐘,無論是火鈴草還是閃電球都沒有任何變化,結(jié)界更是牢牢地罩在那兒,一切都和之前沒變化,氣的付沅直跺腳。
“是我們弄錯了嗎?”
“應(yīng)該不是……只是我們還沒有……徹底完成……這些火鈴草……還沒進入結(jié)果期……”
榮夏繁雖然在努力控制不要讓聲音太虛弱,但這句話還是說得斷斷續(xù)續(xù)。
就在剛剛,最后一棵火鈴草開花后,他感覺身體里的那股熱氣開始成倍激增,胸口那炙熱的涌動也蔓延至他全身各處,在游走一圈后,最后匯聚到了他的右手。
可這力量并不安分,似乎一直想要找機會沖出他的身體,因此他感覺到了從自己右手傳來的鉆心蝕骨般的痛意。
付沅也覺得榮夏繁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不過此刻火鈴草的問題更讓他掛心。
“那怎么才能進入結(jié)果期啊?月光一直照著呢。
“……要先用火燒一次……”
“火?火,火……哪兒去找火。繉α!你抽煙肯定有打火機!快給我!”
榮夏繁苦笑。
普通的火怎么可能有用?有用的是火髓龍族的龍息啊!
他之前忘了這最重要的一環(huán),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然而就在這時,事情迎來了轉(zhuǎn)機。
右手的熱度給他一種已經(jīng)灼燒至骨的錯覺,身體里那股紅光帶來的奇異能量似乎也終于不滿他□□的束縛,隨著身體臨界值的到來,一股熱浪從他手中射了出去。
榮夏繁的身體被四溢的能量掀翻,右手也順勢揚起,那股能量直沖著閃電光球而去。
一道紅色的閃電劈下,穿透結(jié)界,瞬間點燃了光球正下方的那片火鈴草。
熊熊烈火燃起。
火中的火鈴草紛紛將花朵揚起,似乎是很享受這烈焰的炙烤。
不過榮夏繁還來不及觀察后續(xù),灼人的火光就穿透了結(jié)界朝他襲來。
他下意識閉上眼睛,伸出右手企圖阻擋。
然后下一秒,一切歸于平靜。
火焰消失了。
結(jié)界中的景象也消失了。
抬起頭,一片巨大的烏云將月亮死死擋住。
天陰了。
*
如果說結(jié)界外的榮夏繁經(jīng)歷的是火災(zāi),那結(jié)界內(nèi)的付沅和香香,面對的就是爆炸。
好在這一人一豬都是惜命的主,求生雷達時時刻刻開啟。
在看到閃電劈下的那一瞬間,付沅第一時間抱起香香就往邊上滾去,所以也只是受到席卷的熱浪沖擊昏了過去,并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等到醒過來時,火已經(jīng)滅了。
浴火后的火鈴草顏色變成了一種暗紅色,原本向下垂的花頭盡數(shù)上揚,像是在迎接月光的洗禮。
月光……
等等!
月亮呢?
付沅張大嘴巴抬頭望天,只見原本是滿月的地方已經(jīng)烏云密布,兜住了全部的月光,沒有一絲一毫遺漏。
“怎么辦啊飯飯!月亮沒有了是不是就沒辦法結(jié)果了呀?”
等了半天,并沒有人回應(yīng)。
“飯飯?”
他轉(zhuǎn)身詢問,就見榮夏繁站在原地,也在抬頭望天。
“飯飯——你聽到了沒!”
付沅跑近,一邊喊一邊夸張地揮動手臂,但對面的人依舊毫無反應(yīng)。
“圓圓,飯飯他好像看不到咱們了誒!
變成小花豬的香香也憂心忡忡。
“那手機呢?”
香香四處打量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周圍只有燃燒過后的枯草,和兩三個受到爆炸沖擊掉落出來的火鈴草果實。
它不死心,又去翻了一下跟它一起搶救出來的背包。
“沒找到誒,是不是在你身上?”
但是并沒有。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手機在剛剛的爆炸中“犧牲”了。
“看來只能靠咱們自己想辦法啦!”
小豬用蹄子敲了敲付沅的腿,安慰并鼓勵。
可這種時候言語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了。
“什么辦法?用想的把那朵云挪走嗎?”
香香聞言也喪氣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如果現(xiàn)在刮臺風(fēng)就好了,肯定能把云吹散。”
付沅沒好氣地打斷了香香的妄想,“臺風(fēng)怎么可能說來就……來呢?”
說到后面,他遲疑了。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能力——那是正了八經(jīng)的造風(fēng)呀!
峰回路轉(zhuǎn),喜從天降。
付沅一秒鐘切換了狀態(tài),從頹廢到振作無縫銜接,把香香都看傻了。
“圓、圓圓,你這是怎么了呀?還有時間的,咱倆一定可以想辦法出去的,你這樣咱有點害怕……”
“怕什么怕!”付沅一把抄起小花豬,得意大笑,“香香,你絕對大天才!看我?guī)慊丶遥吣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