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一暗,姜念一下子驚了,扭頭看向陸聿又摟著她,嚇了一跳:“你……”
“我抱你起來,先吃飯!
陸聿看了眼姜念都快紅透的臉蛋,眼底浸滿笑意,扶著她靠坐在床頭,擰開鋁飯盒的蓋子,噴香的雞湯味瞬間飄溢在病房里,姜念餓了一天一夜,這會聞到雞湯味,感覺胃都抽的難受。
她始終不敢抬頭:“我自己吃!
姜念想伸手接過鋁飯盒,才發(fā)現(xiàn)另一只手上扎著輸液管,陸聿聲音好像比剛才還。骸拔椅鼓恪!
要是沒有剛才的吻,姜念還能從容一點,可剛剛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怎么也忽視不了。
看著陸聿夾的一塊雞肉遞到嘴邊,姜念猶豫了才張開嘴,這次馮梅好像是下足了調(diào)料,雞肉香了很多,病房里安靜的只剩下姜念咀嚼食物的聲音。
姜念這次吃的挺多,還喝了不少雞湯。
直到她說吃飽了陸聿才不再喂她,陸聿喂姜念擦干凈嘴,看著姜念還透著緋紅的臉蛋,眸色深了深:“姜念!
男人聲音低啞磁性,聽得姜念心尖有些酥癢發(fā)顫。
她抿了抿唇,看著手背上的輸液管,輕聲道:“嗯?”
陸聿看著姜念耷著的腦袋:“我知道你心里在顧慮什么,也知道你心里或許還放不下大哥,在所有人眼里,我們是叔嫂,但所有人也都明白一個事實,我們并不是親叔嫂!
姜念眨了眨眼,忍著劇烈的心跳聲,聽著陸聿繼續(xù)說:“我不會強迫你,也不會把你逼得太緊,我會等到你敞開心扉,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
但是……
陸聿伸手撫摸姜念的頭發(fā):“可不可以別讓我等太久?”
姜念怔了一下,對于陸聿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想到自己昏迷一覺起來,陸聿會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
“我……”
姜念蜷緊手指,話到嘴邊沒說出口。
姜念腦子暈暈乎乎的,外面正好傳來宋團長的聲音:“陸聿!
腳步聲踏進來。
陸聿收回手,起身看向走進來的宋團長,宋團長在路上碰見朱俊了,聽朱俊說姜念醒了,所以趕緊過來看看她,這次要不是姜念,向東就沒了。
對宋家,對他這個父親來說,姜念就是宋家的救命恩人。
宋團長說道:“姜念,你覺得身子咋樣?還有哪難受的不?”
姜念笑著搖頭:“我沒事了!
宋團長嘆了聲,抹了把臉,眼睛有點紅:“姜念啊,這次我是真要謝謝你啊,我要帶整個宋家感謝你,要不是你,向東就沒了,別說我了,梅子都不知道怎么辦了,這個家可能就垮了!
姜念道:“向東也是被我連累的,你們不怪我就行了!
提到這事,宋向東火氣一下子上來,哼了一聲:“尤國強那個狗東西的好姨子干的缺德事,老子一晚上都在操心向東的事,等我回去,這筆賬非要找他們尤家和候加算賬!”
陸聿一晚上都在陪著姜念,對那些事并不知道,聽見宋團長的話,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宋團長顯然氣急了,口不擇言道:“還能咋回事,我家梅子說,尤國強他媳婦帶著她那個妹子候夢找你馮嫂子,想讓候夢和宋白相看,你馮嫂子沒看上候夢,就說宋白談的有對象,也不知道那候夢抽了什么風,以為跟宋白談對象的是姜念,就使壞想把姜念推下水,結(jié)果把我家向東推下去了,要不是姜念跟著跳下去救了向東,我非得提刀要了他侯家人的命!”
這話說的重了,但誰家的兒子不是父母的命根子?
不怪宋團長這么氣,換做誰家孩子差點被人害死,哪個父母忍得了?
宋團長對姜念說:“你好好休息,把身子養(yǎng)好了,等你回去了我們家給你和向東接風洗塵!
宋團長說完就去看宋向東了。
陸聿看著姜念,像是給了一個承諾:“這次的事,我會為你討個說法!
姜念抿了抿唇,直接點頭。
這次候夢害的她和宋向東遭了無妄之災,這筆賬不討回來,她心里都不舒服。
姜念看了眼桌上還沒打開的飯盒,小聲道:“你快吃飯吧。”
陸聿笑道:“好!
他坐在陪床的板凳上,擰開鋁飯盒埋頭吃飯,姜念揪著手指頭打發(fā)時間,時不時的看一眼陸聿,他吃飯很快,一會的功夫就吃完了,吃完后又把姜念剩下的飯騰了。
“哎——”
姜念沒來得及阻止,陸聿已經(jīng)搭著她剛才喝過湯的位置吃飯。
陸聿吃過飯,拿著鋁飯盒到水房西洗干凈,姜念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太陽,有些出神。
“陸副團!
她聽見了孫瑩的聲音,姜念秀眉皺了下。
走廊外面,孫瑩穿著白褂,鼓起勇氣跑到陸聿前面攔住他的路,上次被陸聿的無情傷到后,原本想著再也不去見陸聿了,可是回去后又斷斷續(xù)續(xù)的夢見了陸聿。
對方的身影好像鑲刻在她的意識里,再一次看到陸聿,孫瑩還是忍不住的想見他:“我們能說說話嗎?就十分鐘!
“我沒有任何話要和你說的。”
陸聿越過孫瑩走入病房:“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去見你們領(lǐng)導!
孫瑩臉色一白,看著陸聿走進病房的身影,再一次的氣紅了眼睛。
“在看什么?”
陸聿一進去就看見姜念伸長脖子往外看,姜念還在想孫瑩的事,冷不丁的被陸聿抓個正著,頓時鬧紅了臉,咳了一聲說:“我就是聽見那個女護士的聲音了!
陸聿道:“我和她沒關(guān)系。”
姜念順嘴接道:“我知道。”
陸聿手里拎著鋁飯盒,看著姜念低著頭,忽然道:“姜念。”
這會連嫂嫂也不叫了,直接喊名字了。
姜念抬起頭看他,就聽陸聿問:“你在意我和她說話嗎?”
“現(xiàn)在在意嗎?”
男人又重復了一遍,漆黑的眼睛緊緊凝著姜念的表情變化,見姜念愣了一下,眼神快速躲閃了兩下后,陸聿眼底浮出笑意:“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說完又續(xù)道:“我得回隊里一趟,下午來看你,馮嫂子待會就過來了!
直到陸聿走后,姜念都不知道陸聿‘知道什么答案’?
她吐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剛才被陸聿親過的地方。
“該換點滴了!
進來一名女護士,姜念回過神,抬頭看了眼藥水瓶,已經(jīng)見底了,應(yīng)該是陸聿剛才出去叫的護士吧?
換過點滴后,姜念就一直盯著窗戶發(fā)呆。
中午的時候,馮梅和徐燕都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宋白,馮梅先去隔壁看的宋向東,宋向東躺在床上,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孩子昨晚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燒,早上這會已經(jīng)退燒了,被水沖過后得了感冒,一會一會的咳嗽,鼻子還不透氣。
馮梅摸了摸宋向東的頭,見他睜開眼睛了,笑道:“向東,看娘給你帶了啥吃的。”
馮梅拿著一袋桃酥,宋向東的眼睛里充滿了驚喜,但臉色還是懨懨的,他說道:“娘,先給姜嬸子吃!
徐燕笑道:“這孩子有心!
宋白拎著餅干和一瓶牛奶放在桌上,低頭看著宋向東:“向東,給二叔說說,昨天姜嬸子怎么救你的?”
提起這個,宋向東來了精神。
他說道:“我掉進河里后什么也看不見了,后來就聽見姜嬸子喊我名字,我看到姜嬸子朝我游過來抱住我,后面我就什
么也不知道了,再后面就模模糊糊的記得姜嬸子背著我,給我唱歌,好聽的歌,我不知道什么歌!
宋向東喘了口氣,繼續(xù)說:“姜嬸子跟我說,讓我別睡覺,一直喊我名字,說爹娘都在前面等我們呢,后來我就真的看到爹了!
馮梅眼睛一紅,又擦掉眼淚,說道:“我們宋家啊,真是欠了姜念很大的恩情!
宋白垂著眸有些失神,昨晚漆黑的夜幕里,那個身子單薄的女人背著宋向東的場景再一次的闖入宋白的思緒里,她脆弱的倒進陸聿懷里,那一刻就像是易碎的瓷器。
“二叔!
宋向東喊了好幾聲宋白都沒反應(yīng),還是馮梅推了下宋白,男人才回過神:“怎么了?”
馮梅有些納悶:“你咋了?”
宋白搖頭:“沒事,你先陪著向東,我去看看嫂子。”
馮梅道:“那行,我等會過去!
一塊跟來的還有劉建業(yè),劉建業(yè)和宋向東在說話,徐燕看著劉建業(yè)臉上的笑,忽然間發(fā)現(xiàn),她大兒子多久沒這么開心的笑過了?
走廊過道來回有護士和家屬,來往的人都多看了幾眼穿著軍綠色軍裝的宋白。
宋白走到隔壁病房敲了敲門:“嫂子!
姜念轉(zhuǎn)頭就見宋白走進來,他拉開床邊的板凳坐下,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感覺怎么樣?”
姜念笑道:“我沒什么事了。”
宋白笑了下,視線落在姜念手背的輸液針上:“嫂子,謝謝你救了向東。”
姜念抿嘴笑了下:“不用謝,換做其他孩子我也會救的!
哪怕是個陌生孩子,她也做不到一個小生命在眼前消失,好在她會游泳,不然她和向東都要溺死在那條河里。
宋白笑道:“嫂子這是拿話堵我呢?”
姜念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前幾天他們從市里回來時,宋白在車上說過的話。
她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宋白看著她:“我知道。”
他又問:“明天端午節(jié),你想吃什么餡的粽子?我給你帶過來。”
姜念疑惑的眨了眨眼,難道這個年代還有多種餡的粽子?
她有些好奇:“都有什么餡的?”
宋白說:“紅棗,花生,紅豆。”
姜念反應(yīng)過來,笑道:“沒事,不用給我?guī),我身體沒什么毛病,今晚我就能出院,回去了我自己包粽子,到時你過來嘗嘗!
“著急啥啊?”
馮梅和徐燕走過來,聽見姜念的話,馮梅續(xù)道:“粽子不用你包,我來包,包好了給你拿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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