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精神海的費用太貴了,之前他決定把省下來的所有錢都用于購買木靈的藥劑,所以至今還沒有檢測,只是在心底預(yù)估恢復(fù)了一成左右。
現(xiàn)在得到了免費檢測的機會,鄒紹比外面那些群眾還要急切,想要知道具體恢復(fù)水平。
“這……”莫冰之無意識扣著手指,拿不出主意,到底要不要公布真相。
怎么回事,相比鄒紹留存在這里的檔案數(shù)據(jù),他的精神海損傷居然真的恢復(fù)了12.2%。不可能啊,他受到的傷那么嚴重,明明是不可逆的!
要是真的和外面這些人說出實情,那不就等于當(dāng)眾打自己的臉?
可要是不說,眼前這個alpha看起來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本來是準備為難木靈的,可怎么突然間,進退兩難的就變成了自己。
莫冰之頻頻向店長使眼色,希望她趕緊想個辦法來給自己解圍。
“讓一讓,讓一讓!
突然,一群安保人員過來,將堵在雪魄店里的人群推搡了出去。
“抱歉,檢測結(jié)果出來還需要時間,雪魄將于明天公布結(jié)果,請大家敬請期待。”一個官方而冷漠的聲音宣布道。
說罷,也不顧人群的反對,直接命人將雪魄的店門關(guān)閉,宣布今日休息。
鄒紹還在店里,正想和其他人一起出去,就被安保人員控制住。
“你們這什么意思,非法拘禁?”他憤怒地掙扎了起來。
他的精神力雖然不行了,但體質(zhì)等級還在,這些普通的安保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下被他撂翻在地,眼看就要突出重圍。
而剛剛發(fā)號施令的人只是一眼瞥過去,鄒紹立刻被釘在了原地,痛苦地捂住腦袋,在地上打起了滾,很快就失去了反能力,渾身冷汗地被拖走。
莫雪之這才轉(zhuǎn)向自己的弟弟。
“啪。”他抬手就甩了莫冰之一個巴掌,“鬧上頭條,這就是你給雪魄的禮物?”
莫冰之捂著自己的臉,沒有反駁,看向地下的視線卻流露出怨恨。
這就是他的哥哥,只是因為他是alpha,就是莫家的指定繼承人,就可以隨意甩他這個做弟弟的巴掌。
“我不來,你打算怎么收場!蹦┲畣。
“……”莫冰之無言,半晌后,選擇說重點:“那個鄒紹,之前我給他檢測過,精神海的損傷是毀滅性的,的確沒有治愈的可能!
“你想表達什么。木靈真的研制出來了針對毀滅性精神海損傷的新藥?”
“怎么可能?”莫冰之下意識地反駁,“哥哥對木靈的了解,肯定比我多吧。他們要是有這種神藥,怎么還會被雪魄擠兌得全無還手之力。我更傾向于,木靈早就做好了這個套,就等著引著雪魄進去!
“設(shè)了套,也得有蠢貨主動鉆才行。”莫雪之諷刺道。
莫冰之:“……對不起,回家以后,我會主動領(lǐng)罰的。”
“你知道錯就好,這里是商場,不是omega應(yīng)該摻和的地方!
“可是紀家都讓紀沅這個omega摻和,我聽說紀清平之前還把紀沅接到木靈科研所去了!憑什么我就不行?”莫冰之終于還是忍不住反駁。
“是啊,你知道為什么嗎?”莫雪之笑了,迎著弟弟不服氣的目光,語氣閑涼,“因為舒和03,就是在紀沅培育的新品幽靈藤的基礎(chǔ)上,研發(fā)出來的,你行嗎?”
他下定論:“所以你連紀家那個眾所周知的廢物,都不如!
莫雪之懶得再和他說話,派人送他回去,還不忘囑咐一句:“你還是老老實實籠絡(luò)你的二殿下去,別再讓我和父親聽到什么消息說,柏修的心思都在紀沅的身上。是吧,我這沒用的三弟!
回到家中,莫冰之埋進被子里狠狠哭了一場,攥著自己枕頭捶來打去。
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和他強調(diào)紀沅。
柏修關(guān)注紀沅比關(guān)注他更多,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認為他把首席的位置讓給紀沅坐比較好,家里人覺得他在家族事業(yè)上的幫助沒有紀沅多……
他并不是不優(yōu)秀,只是突然有了對比,不再是最優(yōu)秀的那個了。
什么時候,紀沅竟然成為了他生活中最大的阻礙?
如果,這個阻礙可以消失就好了。他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從前了?
莫冰之突然冷靜了下來,擦干了淚痕,開始查看學(xué)校的日程。
最近一次適合動手的機會,似乎就在不久之后的校外實踐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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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莫雪之再次檢測了鄒紹的精神海狀況后,開始逼問他關(guān)于木靈新藥的細節(jié)。
可惜鄒紹從前是當(dāng)雇傭兵的,性格堅忍,意識到自己攤上大事了,怎么威逼利誘都不肯說。
莫雪之想了想,撥通了紀清平辦公室的通訊。
他把鄒紹的歷史檢測數(shù)據(jù)都打包給紀清平發(fā)了過去,“真想不到,原來您的寶貝孫子紀沅,這么多年一直在藏拙,看似是個廢物,實際上卻擁有這么強悍的治愈能力!
紀清平正想找他,語氣不善:“你這小輩,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關(guān)紀沅什么事?你們雪魄今天故意找人散播謠言,破壞木靈的活動,手段未免有些太低級。叫你父親來跟我談。”
莫雪之仔細觀察她的神情,見她面上的微怒不似作偽,剛剛聽到自己說紀沅有治愈能力時,也沒有絲毫反應(yīng),只覺得自己在胡說。
看來鄒紹的變化,真的不是紀沅導(dǎo)致的。
可惜,最重磅的消息,沒炸出來。
莫雪之換上笑臉:“紀家主息怒,您也知道,我父親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要是他能從病房里出來,也不會讓我這個二十幾歲的小輩管事了!
“息不息怒,要看你給出的處理方案!
“都是雪魄的錯!蹦┲堰^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鄒紹的精神海本來就可以治愈,明日我會宣布,是上次雪魄給出的診斷出了錯誤,誤以為療愈師不能治愈,才鬧出了這次的烏龍事件!
紀清平道:“還算有點誠意,不過還不夠賠償木靈的名譽損失費。我想舒和03在莫家旗下商鋪的利潤分成,也可以再商量一下,這樣吧,我讓我的助手和你談!
“這些都不是問題!蹦┲?dāng)r住了紀清平想要掛斷的動作,“只是到時候木靈那款能治愈不可逆精神海損傷的新藥出來了,我希望您也能先考慮配給雪魄足夠的份額!
“新藥?”紀清平用一種“你腦子沒病吧”的目光看向通訊里衣冠楚楚的年輕人, “不是說鄒紹是你們診斷錯誤了嗎?要是他真的不可逆了,還治愈什么?”
莫雪之也沒料到她居然是這樣的反應(yīng),語氣沉了下來:“紀家主這樣子就有點沒意思了,診斷錯誤不過是我們對外面的官方說辭而已。我們都知道,鄒紹能恢復(fù)的原因,還是因為試用了木靈的新藥,不是嗎?”
第19章
紀清平:“是什么,最近的新藥只有舒和系列。給你們的份額還不夠多嗎,還協(xié)商了在莫家旗下的商場舉辦活動,可惜被你們給毀了!
莫雪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既然沒有新藥,那我只能再次懷疑鄒紹的事和紀沅有關(guān)了。據(jù)我所知,他在木靈的一段時間,正好和紀沅去木靈的時間重合!
紀清平冷哼道:“商場如戰(zhàn)場,可不是供你沒有調(diào)查就隨意臆測的地方!
說完,她就干脆地掛了通訊,全息影像在莫雪之面前消失。
莫雪之一手撐住下頜,依然凝視著空中的那一點。
紀清平態(tài)度如此坦蕩,好像一點也不懼怕他會把紀沅的事情抖出去,打亂木靈的計劃。或許是因為木靈根本就沒有計劃?
會不會真的是之前雪魄的檢測結(jié)果出錯了?畢竟,上次給鄒紹檢測的,是莫冰之,他這個弟弟向來只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omega小少爺,業(yè)務(wù)能力不行也很正常。
什么消息都沒套出來,還要承擔(dān)事件的全部責(zé)任,莫雪之心里壓著一股郁氣。
不過……他突然笑了起來,誰說官方發(fā)布會一定會對莫家不利呢?
要知道,那些愚民們,往往喜歡和官方對著來,官方說什么,他們就不信什么。
第二日,雪魄發(fā)布官方發(fā)布會,承認是他們之前檢測錯誤導(dǎo)致的烏龍事件。
雪魄的聲譽因此大幅下降,大家紛紛質(zhì)疑,“連檢測都檢測不好,更別說治療了”,業(yè)績嚴重下滑。
可同時,民間卻有一股小道消息,在迅速流傳。
據(jù)說木靈確實研發(fā)了可以治愈不可逆精神海損傷的新藥,只是新藥是貴族特供,不會賣給普通百姓。
木靈即使把發(fā)布謠言的幾個小報源頭抓了出來,又開了新聞發(fā)布會澄清,也沒有幾個人相信,群情激奮,讓木靈把新藥和民眾共享,讓利于民。
外界的輿論甚至影響到了在學(xué)校里上學(xué)的紀沅,不論他在哪里,都會不知道從哪突然竄出來幾個人,求他能不能讓木靈公開發(fā)售新藥。
“不是,你們都過來堵我干什么?”紀沅再次被堵在了去上課的路上,無語問蒼天,“大家,麻煩你們認真思考一下,你們從前是怎么評價我的,帝國聞名廢物,紀家垮掉的一代,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二世祖,就我這樣子,你們覺得我會知道木靈有什么新藥嗎?還不省點時間,直接去官網(wǎng)上查呢!
什么新藥,關(guān)他什么事啊,去問研發(fā)部門啊。
“紀沅,你別騙我們了!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平民,不愿意把新藥賣給我們!”一個男alpha激動地沖他喊道,“而是把新藥把持在紀家手里,用來做貴族之間的利益交換。有了藥劑,木星家族就可以控制其他四大家族,一躍成為五大家族之首!紀家怎么可能把這樣珍貴的藥公布給平民呢,可惜被莫家拆穿了,你們現(xiàn)在不好下臺了吧?我早就看透了你們這些虛偽自私的貴族們!”
他把自己在小報上看到的陰謀論全說了出來,想要戳破紀沅虛偽的面具。
紀沅:“……額!
紀沅:“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么!
他:“別在這里發(fā)癲!
那個alpha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地跑掉了,紀沅轉(zhuǎn)向其他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要什么新藥,但是毒蘑菇我這里有的是,可以免費贈送!
話落,人群驚慌逃竄。
上課前十分鐘,紀沅來到了選修課教室。
老師還沒來,學(xué)生們來了兩三成,稀稀拉拉坐在一起聊天,不外乎聽到什么“新藥”的。
紀沅決定,回去以后一定要告訴紀清平,讓她把木靈的所有新藥有多少發(fā)多少,全發(fā)出來,看大家的購買熱情,是多么的強烈啊。
青馳還沒來,紀沅自己先坐下了。
他伸手掏了掏桌肚,想把前幾天塞在里面的小餅干拿出來吃了。
手伸進黑洞洞的課桌里的一瞬間,一股寒意竄上他的指尖,紀沅憑借著在末世多年鍛煉出來的敏感度,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可是課桌里里的生物卻不依不饒,跟著他的手指追了出來。
一條雙指粗的黑色花蛇從課桌里彈射了出來,上半身高高拱起,張的巨大的口腔中,尖利的蛇牙反射著雪白的銀光。
紀沅猝不及防,一時間居然僵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
另一道暗芒閃過,“啪啪”兩聲,黑蛇斷成了兩截,掉落在了地上,仍有活性的身軀還在不停地扭動。
青馳直接一腳踩了上去,黑色靴子將蛇頭踩成了一灘爛泥。
教室里的人被這場變故嚇得紛紛驚呼出聲,紀沅在這慌張的呼聲中,又過了三秒鐘才回過神來。
“謝,謝謝。”紀沅僵硬地說。
啊啊啊啊啊是蛇啊,他最怕蛇了啊啊!
“手!鼻囫Y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