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忙前忙后,忙完愉快地坐于餐桌前時,不知是誰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問厲詞安:“溫醫(yī)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還沒回來?”
“哦,他剛剛去外邊接電話了,應該有急事吧!眳栐~安隨口道。
“那就行,我還以為他沒回來呢!
“不用管他!
此時的55號別墅,溫硯嶺正一臉嚴肅地看著池零露,讓她坐到沙發(fā)上。
秋疏桐“嗯?”了一聲,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溫硯嶺指了指沙發(fā):“你腳也受傷了!
秋疏桐頓了頓,以為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仍在做垂死掙扎:“就是腳踝扭了一下,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溫硯嶺沒理她,直接將她按坐在了沙發(fā)上。
“真的沒什么大問題,不疼!鼻锸柰┑馈
溫硯嶺盯著她的腳踝:“當然不疼,你就快失去知覺了!
“沒有那么夸張!
“嗯,跟之前完全失去知覺地躺在病床上相比,這的確算不上夸張!睖爻帋X開始冷言冷語。
秋疏桐索性不再說話。
她前幾天在做消防演練,撤離時,消防服不知道被什么硬物給刮著了,手臂一下子就被劃出了一道口子,傷口大概有五公分長,頓時流了不少血。那會兒情況緊急,秋疏桐沒來得及管,匆忙往前跑時又不小心扭到了腳踝。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副身子骨在醫(yī)院躺了一個多禮拜,到底是缺乏鍛煉,所以一運動就處處遭殃。
溫硯嶺把她的腳墊高,看著腫得十分明顯的腳踝,眉頭擰得很緊。
他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拿出彈力繃帶繞著她的腳踝進行“8”字包扎,包完捏住她的腳趾甲,觀察趾甲的顏色。
秋疏桐稍稍往后躲了躲。
“別動。”
他捏住她的腳趾沒松開,觀察到顏色沒問題,才慢慢松手。
直到他離去很久,秋疏桐仍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那塊被繃帶纏住的地方,臉頰通紅一片。
食物的香味從廚房里傳來,溫硯嶺關掉火,將餐盤端上桌,又走過來喊她:“可以吃晚飯了!
秋疏桐慢慢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小半碗米飯,同他一塊用餐。
到這時,方才羞窘的情緒才算褪去,秋疏桐終于感到饑腸轆轆。她這幾天都在倒時差,一天就只吃一兩頓,還吃得很不及時,現(xiàn)如今看到一桌子熱菜,頓覺胃口大好,低頭靜靜地吃飯,吃得安靜又認真。
半晌,她才道:“能在這么陌生的地方和你相遇,看樣子我們還挺有緣分的!
溫硯嶺停下手中的筷子:“我并不覺得人為制造的巧遇算是緣分!
“不是人為制造的,真的是偶遇!
溫硯嶺斜她一眼。
“反正不管怎么說,我都該對你說聲謝謝!
“客氣。”
吃完晚飯,二人便一塊兒回了屋。他們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同床共枕,二人靜靜地躺在床的兩邊,睡得很快。
第二天早上七點,溫硯嶺吃完早餐,問池零露什么時候開始錄綜藝,需不需要他接送,秋疏桐搖頭拒絕,稱過兩天才開始錄,并且會有節(jié)目組的車過來接,他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將近午飯時,厲詞安忽然走到他跟前,說有事要告訴他。
溫硯嶺見他一臉神神叨叨的,沒理他。
厲詞安急忙將他拉到一邊:“聽說沒?剛領隊接到國內(nèi)領導的電話,說后天會有電視臺過來錄節(jié)目。”
第23章
“什么時候說的?”溫硯嶺忍不住皺眉。
“就剛剛你去給患者處理傷口的時候!眳栐~安一臉平靜地說。
“什么節(jié)目?”
“說是燕城衛(wèi)視過來的,大概就是紀實觀察類的吧。好像有六個藝人,來這待半個月......”
沒等厲詞安說完,領隊就走了過來:“來,過來,正好有事找你們呢。過兩天燕城衛(wèi)視要過來,你們都知道了吧?”
溫硯嶺沒吱聲,厲詞安接話道:“知道了,正商量著該怎么錄呢!
“也不需要你們作秀,就按實際情況來。這節(jié)目是體驗型的,到時候不用把他們當藝人,就當普通的醫(yī)生、護士,該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一切如常。如果他們不配合就告訴我,我去跟節(jié)目組溝通!鳖I隊說著頓了頓,“也是個宣傳我們醫(yī)院的好機會。”
溫硯嶺不理解,他并不覺得他們的工作需要宣傳,需要被放到電視上受人評頭論足。本來現(xiàn)在醫(yī)患矛盾就頻繁發(fā)生,多少醫(yī)生因為這類矛盾受傷、無法再上手術臺,再經(jīng)過節(jié)目組的各種拼接、胡亂剪輯,造成的影響恐怕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近幾年來他們醫(yī)院拍攝的節(jié)目很多,各種科室、各種類型的都有,但都是醫(yī)學生,或者是電視劇組過來借場地演戲的。直接像他們這樣過來實操的,溫硯嶺覺得十分無語。
“醫(yī)療工作是件十分認真嚴肅的事情,不是拿來給節(jié)目組開玩笑的。醫(yī)學生至少要讀5年,五年才能走進這個行業(yè),他們就在這待半個月,半個月能學會什么?是看得出病人的癥狀了?還是能對病人的病情做出心理預判?節(jié)目組想讓我們教會他們什么?半個月能學會什么?”溫硯嶺嚴肅道。
聽到這話,領隊驚訝地看著他:“你還真當他們是來實操的啊?就是走個過場。真的危急情況,就是我敢,你們能放心讓人上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