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累著了?”陳焱一臉擔(dān)憂,“那你早點洗漱,早點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秋疏桐點點頭。
答應(yīng)得好好的,卻未曾想,這一晚睡得極其艱難。
過去她的作息一直都不怎么規(guī)律,上學(xué)時早上六點鐘起床,晚上有時候七八點,有時候忙于課業(yè)一兩點才去休息。后來為了配合部隊,休息時間更是變得異常錯亂。但秋疏桐睡眠質(zhì)量向來不錯,她屬于那種沾上枕頭便能立刻睡去的類型。
可生活中總有許多事來打亂她的作息,比如最初來到這個陌生世界時,滿腔的緊張與擔(dān)憂;比如此刻心中的郁結(jié),無論如何都無法消解。
她試著強迫自己入睡,閉上眼回憶過往,仍舊睡不安穩(wěn)。不知道幾點,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忽然振動了兩聲,嚇了她一跳。她睜開眼,習(xí)慣性地伸手摸過手機(jī)查看,結(jié)果就看到一些不重要的關(guān)注藝人推送。
這個點兒了,他們還在熬夜拍戲,發(fā)了幾張圖,表達(dá)自己累并快樂著的心情。
秋疏桐看了兩眼,退出了微博,沒回復(fù)也沒點贊,事實上,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那些人。她點開設(shè)置按鈕,認(rèn)真研究了一番,把微博的消息通知點了關(guān)閉。
接著手機(jī)又響了起來,她點開微信界面,看到是夏苒發(fā)過來的消息,接連好幾條,問她出不出去玩。
玩什么、去哪兒玩,不用想也知道,秋疏桐沒有回復(fù)。
她點開了同溫硯嶺的聊天界面,他仍舊沒有回復(fù)她的消息。
傍晚同他說的那句【我回我爸爸那邊吃飯!糠路鹗链蠛。
秋疏桐盯著手機(jī)屏幕,直到凌晨一點,她才不甘心地將手機(jī)放下。
第二天早晨,秋疏桐起得格外早。事實上她一晚上都沒怎么睡,一方面因為心情不快,另一方面因為習(xí)慣了和他人同床共枕,驀地一個人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索性不再睡懶覺。
陳焱對她早起的行為頗為意外,秋疏桐淡定地走到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問候她早安。陳焱笑了聲,喊來保姆給她送來早餐。
這個保姆秋疏桐之前沒見過,做事格外仔細(xì),像是考慮到她挑食,早餐的種類一下子上了好幾種。甜的、咸的、中式、西式,各種各樣都有。
但是秋疏桐由于沒休息好,加上心情不怎么樣,胃口也跟著不太好。面前擺著的都是她愛吃的早餐,她卻只是看了兩眼,沒怎么動筷子。
餐廳里只有母女二人,二人對坐著,陳焱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問她:“我看你最近又瘦了,有去醫(yī)院檢查過嗎?”
秋疏桐不想被她看出不舒服,輕聲道:“我沒事!
可能是因為從來沒見女兒情緒這么低落過,一天了還沒恢復(fù)過來。照以往,要誰惹她不快,她早就哭爹喊娘地鬧起來了,哪會在自己肚里憋著,陳焱不太放心:“你是不是在誰那里受氣了?告訴媽媽,媽媽替你解決!
秋疏桐沒說話,陳焱繼續(xù)道:“別難過了,遇事要同媽媽講,誰讓你不開心了,我就讓他不爽,不能讓你受欺負(fù)了。”
她說得很認(rèn)真,秋疏桐聽著,不自覺笑了。
陳焱好像從來都是這樣的,只要池零露稍稍表露出點兒不開心,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哄她,讓她不要難過,毫無緣由地站在她這邊。
完全不講道理。
秋疏桐看了她一眼,想起昨天看過的劇本,順嘴提了一句:“昨天小姨給我看了一個劇本,一個民國劇本,劇情亂七八糟的,毫無歷史考究,我很不喜歡。”
秋疏桐沒有明講,陳焱卻問:“什么樣的劇本讓你這么不爽啊?”
秋疏桐簡單地跟她講了一下經(jīng)過,陳焱也沒問什么,連池零露突然專研起歷史這個疑點都沒瞧出,只同她道:“這還不簡單。”
吃完飯,秋疏桐就看她拿起手機(jī),對著聽筒一陣囑咐。
秋疏桐猜到她去干嘛,她想,或許當(dāng)初同溫硯嶺結(jié)婚,池零露也是這么搞的。
之前溫硯嶺那么討厭她,說的話處處刻薄,想來也是不甘心的。
可那會兒畢竟不是她干的,將這兩件事放在一塊兒對比,也不合適,她想。
陳焱不講道理地替她解決完事情,問她要不要去書房看會兒書,秋疏桐說好。
看了沒幾分鐘,陳焱的手機(jī)就響了,她看了一眼,接起來,沒一會兒,就同秋疏桐說:“露露,媽媽的公司里有點兒事,我要去趟公司。你記得好好休息,好好吃飯。要是想回溫硯嶺那邊,給司機(jī)打電話!
她交代了許多,見池零露沒意見,才放心離去。
秋疏桐待在她的書房看了一個下午的書,一直拖到很晚,她才鼓起勇氣喊來司機(jī),送她回去。
兩家離得很遠(yuǎn),加之晚上的車比較多,路上停停走走,到家已經(jīng)將近十點。
車子停在他們家門前。
秋疏桐抬眼看過去,除了臥室的燈亮著,其他地方都是黑黝黝的。她打開手電筒的探照燈,一路上了樓。
剛走到樓梯口,夏苒的語音就發(fā)了過來,問她:“怎么又不回我消息?上次走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你怎么了?”
不回消息到底是不禮貌,秋疏桐迅速編輯:【最近有點兒忙。】
“你不是沒拍戲嗎?在忙啥?我又找到了個好地方,出不出來?”
什么好地方不用猜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