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系統(tǒng)一聽炸毛了:
“我們系統(tǒng)可是高緯度開發(fā)出來的產(chǎn)物,怎么可能會有bug這種東西!頂多就能量不夠休眠而已。”
唐非橘哦了一聲:“那你現(xiàn)在是能量不夠了,最近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了?”
唐非橘掰著手指一點一點數(shù)出來:“叫你好幾次也不應聲,剛才也是;現(xiàn)在也不發(fā)布支線任務了,我記得最開始是有支線的;就連我做任務的進程也不關注了,你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系統(tǒng)掉線一樣不吭聲,半晌才嗯了一下:“就是……能量不多了,要節(jié)省能量,所以不太關注這些了!
“哦!碧品情冱c點頭,然后兩個字擊碎了系統(tǒng)的心:“不信。”
系統(tǒng):“……”
縱使系統(tǒng)再花言巧語,唐非橘仍然堅定不信兩個字。
系統(tǒng)忍不了了:“宿主還是去看反派吧,他剛才動了一下。”
兩分鐘后。
少女蹲在昏迷的少年身邊,淺灰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在月光下宛若一潭死水。
動了一下?
唐非橘心底冷哼,這系統(tǒng)把她當傻子騙,偏偏她還上當了。
壓著一股子氣沒地撒,系統(tǒng)喊也喊不出來,這可比自己以前玩游戲時卡關難受多了。
待到天亮,日光鋪了大半個洞穴。
冷氣驅散大半,柴火堆的余溫也早就涼了。
唐非橘這才發(fā)覺,那股熱熏熏的暖意來源于天邊的太陽,比夜里相差了好幾個度。
原來路行止記憶中的夏天這么熱,也這么刺目。
只曬到一半身體的少年依舊沒有動靜,唐非橘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要睡死在睡夢中了。
晨曦微暖,在這里待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唐非橘扔下斗篷,整個人用盡了力氣扛起路行止,她發(fā)現(xiàn)少年身體輕飄飄的,根本沒幾斤肉,還有暗處自己發(fā)現(xiàn)不到的,粘著暗色衣裳的血淋淋的傷痕。
“傷成這樣還敢在這種地方睡下去,還真是心大。”她嘟囔幾句,攙扶著路行止的身體顫顫巍巍往前走。
河邊很滑,唐非橘走了很久才走到?jīng)]有過于泥濘的地方。
路行止在顛簸中悶哼一聲。
唐非橘是個藏不住話的:“還能出聲,倒也是生命力頑強。”
癱在她肩頭的少年不知什么時候醒了:“你是誰?”
靠近河岸的土質總是松軟些許,踏在上面軟綿綿如棉花,只是一腳踩下去會沾不少泥土,抖也抖不掉。
唐非橘踢了兩下腿,逆光走進白霧繚繞的林間,最上面的枝頭隱約露出一點形狀,抬頭一看卻望不到盡頭。
她帶著路行止一步一步往前走。
背上孩子臉上的血蹭到她衣服上大半,染出一個奇奇怪怪的形狀。
倒也不怕自己把他買了,即使趴在她身上也是一動不動。
空氣異常寂靜,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念頭,唐非橘打算再耗一段時間。
但沒想到這小屁孩耐性比自己好。
她把人放下來,從身上摸了好一陣才摸出一個帕子,角落里繡著雪梅。
小路行止背靠在樹干上,小小的臉上血蹭的哪都是,看樣子自己后背也好不道哪去,帶血的本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睜著那只眼睛和她對峙:“我是不是見過你?”
唐非橘呵呵一笑:“你當沒見過我也行!
聽這語氣,路行止想起了了腦子里浮現(xiàn)出陰暗水牢里一個嘰嘰喳喳的少女。
他瞇起模糊的眼睛想要看清,“你和幾年前一樣,沒變。”
唐非橘把帕子遞過去,示意他把身上的血擦干凈:“你也差不多,還是這么不討人喜歡!
單論討喜程度,路行止性格比不上林歲月,人設比不上周禮遇,真要說起來就還剩一張臉撐著。
顏控大王唐非橘順著想了一圈,發(fā)現(xiàn)刨除人設,路行止這張臉確實還不錯。
性格不好但人帥的小男孩就差把“討厭”兩個字寫臉上了:“為什么救我?”
“因為我菩薩心昂樂于助人與人為善不行么。”
路行止幾乎是木著臉聽完這一段自我尬吹,他揉了揉僵硬的臉頰,變身期的嗓音算不上動聽:“你覺得我信么?”
唐非橘慢悠悠說:“我覺得你信!
“……我不傻!
“我也沒開玩笑!碧品情倨蚕乱桓鶚渲,摘了樹葉用尖硬的一段在地上亂畫起來:“不論你信不信,我的說辭都不會變!
她丟了棍子:“這么個小問題為什么要深究?”
路行止沉默,他看起來并不接受唐非橘的說法,但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只是沉默著。
黑夜將近,日暮拉長了周五樹木的影子,周邊河里也是紅彤彤一片映著晚霞。
唐非橘憑借自己高超的捕魚技術釣來了一直大魚和三只小魚。
她掰了幾根樹枝和匕首一塊兒給路行止扔過去,一點不憐惜人家受著傷。
路行止指了指自己,表示疑惑。
“我釣魚你穿簽子,咱們倆分工明確。”他唐非橘蹲在地上生火,頭也不抬說:“我不會憐惜小孩和傷患的,該做的事就算是瀕死了也要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