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思考的路行止確實(shí)對這幾句話抱有懷疑,曾經(jīng)在水牢內(nèi)被自己的母親如同寵物一般逗弄的經(jīng)歷歷歷在目,他保不準(zhǔn)路棉會不會像曾經(jīng)那樣。
唐非橘不像他,腦袋大致一轉(zhuǎn)問了系統(tǒng)路棉可是在騙他們,得到否定答案后便自作主張應(yīng)下。
“還是小丫頭爽快,我就喜歡阿橘你這性格。”路棉笑瞇瞇對著她說。
“過兩日我?guī)銈兓靥毂鶎m,身份我會替你們安排,該告訴你們的都會告訴你們,但不要想著對我耍小聰明,會死的哦!
唐非橘咬咬牙,應(yīng)下了。
…
三人日后。
冷風(fēng)蕭瑟的清晨,客棧下站著的四人面色各不相同。
前方馬車普普通通,從內(nèi)到外透著一股陰寒之氣,四個人各看了一眼,愣是沒一個人想上車。
被強(qiáng)行留在客棧拖延三日的林歲月湊近勸解自己的唐非橘身邊:“你們從哪弄來的馬車,還要光明正大地上山!
“……”唐非橘摸了一下鼻尖,故作鎮(zhèn)定:“在外租的,上山方便,還能順勢編造個身份。”
她總不能說是他們要去殺的人安排的。
好在林歲月不是什么愛打聽的人,只順口問一句得了個緣由,盯著馬車總覺得哪里不對。
在場唯二的知情人士一個不想開口,一個沒想好怎么解釋,索性直接閉嘴準(zhǔn)備等等再說。
四個人門神似的站在原地不動,馬車?yán)锷斐鲆恢皇窒崎_竹簾,接著走出一個窈窕婀娜的女人。
女人生了一副薄情相,單眼皮微微下耷,嘴唇不動的時(shí)候是往下吊的,看見他們好似看到了什么惡心的東西,眉毛跟著皺了好幾皺。
不過很快便松了下來:“我家夫人特別吩咐要隨著幾位去,路上切莫出了什么岔子,徒增事端。”
林歲月不懂:“什么岔子?增什么事端?”
莫名被點(diǎn)的唐非橘快速插嘴:“怕咱們出事,這位姐姐是來護(hù)送的!
林歲月:“……?”
接下來女人簡明扼要地說了幾點(diǎn),無非是天冰宮在外的傳言與內(nèi)部的規(guī)矩,警告他們不要徒生事端。
除了唐非橘搗蒜似的點(diǎn)頭,其他幾個兩個男生不愿意理她,女孩不明不白地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女人最見不得他們這幅模樣,冷著臉交代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一群人浩浩蕩蕩上了馬車,停了許久的馬匹終于噠噠邁著碎步拉著馬車離開。
窩在車?yán)锏牧謿q月回想起女人地眼神,不自覺皺眉;“我總覺得她對我們沒什么好感!
唐非橘笑著打岔:“或許只是不想去天冰宮而已。”
“脾氣過于古怪,下次還是避開這位姑娘吧!
唐非橘點(diǎn)點(diǎn)頭附和。
大概是一脈相承,這位姑娘的少主對于自己的兒子也沒什么好臉色。
一想到路行止身上那定時(shí)炸彈一樣的毒,唐非橘就覺得腦門疼,瞌上眼好不容易騰出雙手去揉自己的太陽穴。
角落里,劍不離身的少年掃過她的臉龐,頓在她抵著額角的指尖上,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知是馬車快還是路程慢,沒有一點(diǎn)顛簸的路途在等待中被無限拉長,清甜的熏香吸進(jìn)腦子昏昏欲睡。
唐非橘只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一覺,途中腦袋還磕在木墻上兩下,還是同一個位置。
她昏昏沉沉地跟著他們下車,揉著額頭的手在看到另一只手伸過來時(shí)下意識搭上去。
唐非橘錯愕,順著手臂抬頭。
少年束著高高的馬尾,一身朱紅束袖干凈利落,伸過來的手穩(wěn)穩(wěn)搭著自己。許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小心翼翼望著他們交疊的手指。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又不想把手收回去了。
順著小路上了階梯,生著青苔的石階踏在腳下并不打滑,青磚下松軟泥土種著長得茂盛的參天大樹。
“幾位,我還有其他要事,因而不便相送,就此別過吧!迸藳_他們拱了一下手。淑辭
“多謝姑娘引路!
面前隱入云間的府邸云霧繚繞,植被郁郁蔥蔥生長極好,踏入此地便能感覺到那充盈的靈力。
是個修煉的絕佳地方。
可惜唐非橘感覺不到,不老實(shí)的手肘捅了一下路行止問:“你當(dāng)年就是把這地方燒了?”
“嗯!甭沸兄沟皖^去看她:“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地方挺好的,燒了實(shí)在可惜!
不得不說路棉的審美還是可以的,高聳入云的尖塔位于西南最邊角的地方,恰好此地樹木眾多,半山腰處攔了好幾個高聳的云松,儼然一副美景。
路行止接過她手里沉重的包袱,挎在手上掂了一下,附在耳邊低低倒:“沒什么可惜的,燒了一次她還能再造第二次。”
話是這么說。
“燒了還是可惜的,不過想想你以前的生活,我還是覺得逃出來更好。這樣看燒了也還行!
林歲月看他們倆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沒去打擾。
她自己和周禮遇還有心結(jié)沒解開,那日聽唐非橘說完倒是有了勇氣,可是真到了時(shí)候自己站在門前連門都不敢敲一下,慫的像個受了驚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