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啊!贝藿鹑A局促的動了動身子,對著言真訕訕的一笑,“你找我干啥?”
言真彎腰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笑著說:“大娘,我找你什么事,你心里應該清楚吧?”
言真的笑很冷,不見眼底,很有逼迫感,崔金華心突了一下,她緊張的攥了攥手說:“我,我哪里知道?”
“從前啊,我年紀小不懂事。”言真把玩著茶杯,呵了一聲,“就讓言瑟鉆了空子,頂替我上了大學!
崔金華立馬高聲反駁:“什么叫做頂替!你說的真難聽,你爸媽可是舉雙手贊成,收了我家五百塊錢呢!”
言真瞟了一眼錄音機,“所以啊,言瑟的高考成績是我的。〔痪褪沁@個意思么?你承認是吧?”
“但是,但是……”崔金華不知道言真想干什么,壓低了聲音警惕的說:“這事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么?現(xiàn)在你翻出來說,是不是想坑我們?”
言真把杯子“砰”的一聲按在了茶幾上,冷冷的看著她說:“我想坑你們?是你們一起坑我吧?你們承認言瑟頂替我上大學的事就行。”
言真抬手按了一下錄音機的停止鍵,崔金華愣愣的看著言真的動作,“你按下這個干啥?”
“不干啥!毖哉婀粗旖切Γ呀(jīng)錄到了想要的,今后這又是個把柄。
“大娘,我現(xiàn)在缺錢。”言真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閨女聯(lián)合人害我,害的我好慘啊,需要一大筆錢賠給人家呢!
“這個錢你出吧?要不然,我一生氣把言瑟頂替我上大學的事情捅到醫(yī)院,你閨女可就完了!
言真笑瞇瞇的看著崔金華的臉由青變白,她瞠目結舌的看著言真。
“你,你,你還說不是坑我!”崔金華慌張的說:“當初我們明明都說好了,你家收了我的錢,今后那事就當不存在,誰也不會再提!”
“你現(xiàn)在轉頭就找我來要錢?你言而無信!”
言真好笑的看著她道:“和你們這種人,講什么誠信。再說了,當初和你談的是我父母,我自始至終都沒表態(tài)。”
“所以啊,我這里也得需要一筆錢,我才能閉嘴!
言真把手直接伸到了崔金華面前說:“拿錢吧,我也不多要,六百就行。”
崔金華哭喪著個臉說:“我哪有什么錢。磕阋仓来竽镂,我就是個村婦,啥本事都沒有!上哪里去給你找錢!”
“大娘,你從老家來的時候,把錢都帶在身上了吧?言瑟和王文智結婚的時候,王文智給你彩禮錢了吧?你家沒兒子,又不用蓋房子娶媳婦的,這么多年總有積蓄吧?”言真冷冷的看著她道:“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來通知你,我要錢!”
“一個小時之內,我見不到錢,我就去醫(yī)院,去言瑟之前的學校舉報她!”
“言瑟剛剛沒了孩子,要是工作再丟了,王文智回家一看,你以為就王文智那種為人,他還能和言瑟再過下去?”
言真抬頭,目光中滿是篤定,看的崔金華仿佛八爪撓心。她心慌的喘不上氣來,也承認言真說的都是真的。
王文智的為人崔金華也看出來了,就是個靠不住的,別最后自己閨女孩子沒了,工作沒了,連家都沒了!
那言瑟還怎么活?崔金華心焦的手腳發(fā)軟,險些哭出來,“真真啊,咱們當初不是說好了么?”
“和我有什么關系?”言真嗤笑一聲,“我現(xiàn)在就要錢,看不到錢,我也不會讓言瑟好過!誰叫她沒事閑得算計我!你們就是自作自受!”
言真不耐煩的用手指敲了敲茶幾道:“趕緊做決定,我沒時間和你在這里耗!
崔金華擦了擦眼睛,想再說點什么,但是看著言真沒得談的架勢,又趕緊閉上了嘴。
錢她是有,從老家走的時候,崔金華把值錢的東西都揣在了身上。但是就這么拿出去,她不舍得。∶髅髦把哉姘謰尪颊f好了,言真怎么反悔了?她不甘心啊。
言真觀察著崔金華的神情,知道崔金華已經(jīng)妥協(xié)了,在做最后的掙扎,順便在心里罵她幾句。言真勾著嘴角露出了個得逞的笑容。
崔金華最后唉了一聲,認命般無奈的說:“行,錢我給你!”
“但是這次我們可說好了,最后一次!之前的事不能再提!”崔金華喘著粗氣,死死盯著言真的眼睛道:“你就說行不行吧?”
言真無所謂的說:“行啊,要不我給你立個字據(jù)?”
立字據(jù)?崔金華翻了個白眼,白紙黑字的寫著她閨女頂替人家上大學的事,這不是等于往言真手里塞證據(jù)嗎?她又不是傻子。
但是這種事,全看良心,就算言真拿了錢,今后一個不高興還是會去舉報言瑟。
崔金華愁的恨不得痛哭一場,一點辦法都沒有,誰叫人家攥著她的把柄呢。
“我回家給你拿錢!”崔金華猛地站了起來,身子不穩(wěn)差點跌在地上,她扶著沙發(fā)扶手緩了緩才站定。
言真靠在椅背上,語氣悠悠的說:“哎呦大娘,注意身體啊!
“現(xiàn)在你要是倒下了,你家可怎么辦啊,你閨女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可指望著你照顧呢。”
這話氣的崔金華肝肺疼!幸災樂禍!崔金華在心里罵著言真賤人,恍恍惚惚的往王家走去。
這個事崔金華不打算讓言瑟知道,要不然還得生氣。她是心疼自己的閨女,要是再被刺激的倒下起不來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