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對喜被的被面是鴛鴦戲水,龍鳳呈祥,擺放在靠墻的柜子上。
言真滿是驚喜,雖然他們是假結(jié)婚,但是顧維琛卻處處給了她體面。
言真再一次紅了眼。
劉大花看著滿樓道的人,惡聲惡氣的喊道:“讓開,讓開!”
今天言真結(jié)婚,她絕對不能讓她痛快了!
第二十九章 劉大花鬧婚禮
把他們家賣光了轉(zhuǎn)頭就嫁給了他兒子上司,把他們家害的這么慘,憑什么她言真就能過好日子?
“來來,都讓讓,都讓讓!”劉大花坐在輪椅上,伸手扒拉著眼前的人,文娟推著他,倆人趾高氣揚的看著眾人。
筒子樓里的都知道言真和王家的恩怨,本來還熱鬧的人群立馬安靜下來,趕緊給劉大花讓開。
“真真啊,怎么說我們都是母女一場,你說你結(jié)婚,你怎么不通知我一聲呢?”劉大花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說,眼睛不看言真,姿態(tài)很是拿喬。
言真知道劉大花是來找事的,她笑笑,剛想說什么,卻被顧維琛拉在了身后。
他道:“大娘,沒通知你,是我的問題,不過雖說沒通知你,你不是也來了?”
顧維琛的姿態(tài)強硬,語氣冰冷,眼睛帶著些審視看向劉大花,讓劉大花心里突突了一下。
有顧維琛護著,劉大花看來硬的不行,立馬賣慘,嚎叫起來,“我不要臉,我不請自來,那是因為言真她做的太絕了!把老家的房子都賣了,讓我們老家都回不去!”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身子后仰,媽耶媽耶的開始哭喊,“媽耶,你說我們今后怎么過。
“我兒子分的房子就那么點地方,怎么住?兒媳生了孩子,我連幫都幫不上,還得讓親家來照顧孩子!我就尋思帶著文娟和文斌回老家去!”
“可是我們回不去了!老家都被你給賣光了!錢還都在你這里!我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最后居然無家可歸!”
周圍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但是依舊沒說什么,這種事情他們只知道個大概,也不好幫著誰說話。
劉大花的眼珠子四處瞟,見沒達(dá)到自己的預(yù)期,立馬轉(zhuǎn)變了策略。
她顫抖著手緊緊抓住言真的手,老淚縱橫,求著說:“真真啊,我知道我們王家對不起你,但是不管怎么說,我們母女一場,我把你當(dāng)成我親閨女待,你和文智的恩怨,是你們的恩怨!
“但是和我個老婆子又為什么關(guān)系?我也不知道他在這里和別人結(jié)了婚?我也被蒙在鼓里!求求你了言真,你給嬸子一個活路吧!”
她說完不等言真說什么,就開始抽自己嘴巴,一邊抽一邊流著眼淚給言真道歉——
“真真啊,嬸子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是我沒教育好兒子!教育出來了個陳世美!”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劉大花低著頭,含著眼淚,下手一點也不含糊,她身后的文娟和文斌也跟著抹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嫂子,求求你了嫂子,我們在這里沒法待了,想回去,求你把錢給我們吧!”
文娟可憐兮兮的揪住言真的衣角,哭的眼睛都紅了,文斌忍著眼淚倒是一聲不吭。
一家子都是戲精,可見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若是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賣慘來博取大眾的同情。
言真知道現(xiàn)在她若是強硬的說錢不在她這里,或者直接把他們打出去,那今后不管是她還是顧維琛在家屬院的名聲都不會好。
言真依舊不動聲色,只是表現(xiàn)出一種被人誣陷的著急來。
村長媳婦想說點什么,看了看言真,又看了看劉大花。錢在誰手里,這個她真不知道,她撓了撓發(fā),想幫著言真說點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真是急死人了。
她一個勁的扯言真的衣袖子,急得嘴張開了又閉上,只要言真說什么她都信,都能幫著言真和他們扯皮,但是言真咋就是不說話呢!
言真回身,拉了在村長媳婦的手,對著她點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顧維琛皺眉沉思,視線慢慢投向言真,他不知道這個錢是不是真的在言真的手里,不過他也不打算過問。不管言真怎么決定,他都要幫著,因為那是王家欠她的。
言真注意到了顧維琛的視線,她輕輕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有些無奈又委屈的表情。
顧維琛的手立馬緊緊攥緊,依舊擋在她的身前。
筒子樓里的人大多沒什么壞心眼,卻也是些市井小民,有的老人家一下就共情上了自己。
誰家不是辛辛苦苦一輩子,蓋房子,娶媳婦,給彩禮,一整個家都被掏空了。最后房子被媳婦賣了,他們無家可歸?一輩子的心血就這么打水漂了?想想就難受!
有個花白的老大娘站了出來,顫顫巍巍的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要是把人家都賣光了,卷著錢跑了,是不太厚道,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一家人不是?”
“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怎么能把賣了婆家房子的錢自己收著呢!”
“對啊,她都癱瘓在床上了,說白了,今后也沒啥好日子過活,你還年輕,能掙光景,今后和你男人倆人好好過日子,要什么沒有?”
接這話的是田嬸,穿上了一身藍(lán)布褂子,還特意盤了頭,她走到倆人中間打哈哈,“王家嬸子啊,言真怎么說都是你家以前的媳婦,你多少得給她你補償,要不讓她還給你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