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醞釀一陣,才一臉擔(dān)憂地快跑過去:“你沒事吧,需不需要——”
那句我的幫助完沒說還,他就被眼前這個少年深深,深深地吸引了。
他是原著粉,對主角攻薄奚更是懷揣著別樣的情愫,他崇拜這個書中一往無前,毫無弱點的男人,但都不及第一眼見到他時的驚艷。
他的想法改變了。
他不要做他的救命恩人。
他要……他要做他的愛人。
他本來三分的虛情變成滿分的真心,他將自己的衣服接下來,哆哆嗦嗦披到了薄奚身上。
他傷口處流出的血被凍住,他臉色慘白,然瞳孔深寂,他看著鶴柳風(fēng),在鶴柳風(fēng)期待望向他的眼中,冷冷出聲:“走開!
他在說什么?
鶴柳風(fēng)沒有聽錯吧?
他在叫自己走開?
他仍舊試圖溫暖他,感化他,他知道薄奚在宮中步履維艱,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就是沈仰竭盡全力也偶有不能護他周全的時候。
鶴柳風(fēng)知道,現(xiàn)在就是自己的機會。
他倔強地咬著嘴唇,用堅定的眼神凝視他:“你受傷了,需要救治,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忍心看著一個大活人死在自己面前!
瞧瞧,他多高尚。
他跟哪個雪封國的暴戾太子截然不同。
但是回答鶴柳風(fēng)的,只有一句輕輕的嗤笑,和一聲冷漠至極的不需要。
他不需要任何人幫他。
鶴柳風(fēng)是在自作多情。
薄奚并非故作堅強,而是他真的不需要。
鶴柳風(fēng)灰溜溜地走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一直關(guān)注著薄奚,看著他在這宮中受過無數(shù)刁難。而他鶴柳風(fēng),不知走了什么大運,在御花園被圣人看見,一躍就成為圣人面前的紅人。
鶴柳風(fēng)不止一次地向他伸出援手。
又不止一次地被他無情拒絕。
在這么多次的交鋒中,鶴柳風(fēng)的征服欲也一步步膨脹。
他想,他憑什么不行。
如果是在他的世界,他只是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的打工人,但是在這里不一樣,他知道所有的劇情走向,這是獨屬于他的金手指。
他會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神”,他凌駕于這些紙片人之上。
但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他都拿薄奚沒有任何辦法。
這個男人始終都沒有再給過他半個眼神。
但在他分明都要放棄的時候。
變故發(fā)生了。
薄奚親自找上他。
他的目光第一次為鶴柳風(fēng)停留,他拘謹?shù)宰缘玫卣驹诒∞擅媲啊T鞯钠は,已?jīng)是這人間上上呈,只要給他機會,他就不信自己拿不下薄奚。
他故作矜持地朝他頷首,又對他說自己還忙,有什么事要找自己么?
他的確忙,他在御前侍候,萬事都要經(jīng)他的手。
如果這個人不是薄奚,想要單獨見他都要排隊等待。
“鶴公公”
他看著他,眼中的意味深長被鶴柳風(fēng)錯過,他此刻滿心滿眼就是薄奚來主動找他了。
他說:“我的確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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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襲
chapter36
鶴柳風(fēng)的心怦怦作響。
薄奚離他非常近了,近乎一個擁抱的姿勢。他瘦瘦高高,薄薄的眼皮垂下,露出個有點兒可憐的表情:“鶴公公,太監(jiān)所的那些人…”他點到即止,鶴柳風(fēng)當(dāng)即會意。
他拿出絕無僅有的耐心溫和道:“我早就跟你講過,有事自己不要硬撐!
鶴柳風(fēng)漸漸放松警惕,他腳尖輕踮,靠近心上人,聲音甜膩:“這有什么的呢,只要我一句話,他們都——”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薄奚扼住他的脖頸,趁他不備強塞進他嘴里什么東西。
鶴柳風(fēng)反應(yīng)不及,再想吐出來已經(jīng)為時已晚。
薄奚將他扔在地上。
一改先前那副溫和低賤的模樣。
“鶴柳風(fēng)!彼兴拿帧
“我要你做我的眼睛!
那藥在他身體里迅速起效,猙獰丑陋的紅紋爬上他的身體,伴隨著心臟突突的劇烈疼痛,他連站都不穩(wěn),雙膝跪爬著到他身前, “你給我吃了什么東西!”
薄奚一笑,露出個小小的梨渦,顯得天真又良善:“沒什么,一點兒讓你聽話的好東西。”
他指尖捻起一粒藥丸,慢條斯理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考慮考慮,嗯?”
他說著考慮,卻根本不給人第二條生路。
不管是什么,都能頃刻間要了他的性命。
他沒有選擇。
薄奚需要他,需要一雙監(jiān)視皇帝的眼睛。
在后來逐漸的滲透中,鶴柳風(fēng)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前朝后宮,多有薄奚的眼線和手腳。
他也不怕鶴柳風(fēng)發(fā)現(xiàn),每月一次的丸藥,如若鶴柳風(fēng)沒有及時吞服,就會面臨萬蟻噬心的痛楚。
原來初見那面,薄奚所說的不需要,是真的不需要。
他若是想,這宮里沒人能傷他半分。
他懦弱懼事的外表下,是一顆毒蛇般的心。
火舌舔舐著銅盆中的熱炭,鶴柳風(fēng)回神,道:“如今朝堂上下各有異心,傅疏也重傷昏迷,雪封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主心骨了!
他拱手:“恭賀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