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冷笑著寄出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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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賜婚后,清芙小?公主化?身為跟屁蟲,幾乎朱清硯擺駕到哪,她就?追到哪,說話也妖精似的,嬌滴滴的,跟捏著鼻子說話似的,那個?嗲喲。
“太?子哥哥,聽聞你馬上功夫不錯,陪我跑一圈?”
聽聞太?子來了馬場,清芙小?公主立馬追過來,自來熟地挽住朱清硯胳膊。
朱清硯渾身不舒坦。
抗拒地扯開她的手?,走遠(yuǎn)兩步,拉開距離。
清芙小?公主又沒臉沒皮地湊上去?,再度挽住,一對巨峰有意無意地蹭他手?臂。
朱清硯心生厭惡,再次掰開她。
正在這時?,崔木蓉帶著宮婢趕了來,火冒三丈地大步上前,一把?扯開清芙小?公主,指著她鼻子就?訓(xùn)斥:
“身為北漠公主,就?該有公主的端莊樣,不要?整日里跟窯姐似的,見到男人就?往上撲!
“什么?姐?”清芙小?公主沒聽懂。
“窯子里,被千人騎萬人踏的姐!贝弈救匮赞o犀利,滿臉諷刺。
這回清芙小?公主聽懂了,沒怒,反倒笑了:“說我是窯姐,那你又是什么??聽聞當(dāng)年太?子殿下壓根沒看上你,是你主動勾引,又親又吻,又陪--睡的,才躋身為太?子妃。我說的可對?”
崔木蓉氣結(jié):“你……”
偏生清芙小?公主絲毫沒杜撰,全是事實,令崔木蓉?zé)o法反駁。
清芙眼露得?意。
虧得?四王子搜來的信息足夠全。
眼見兩個?女人陷入爭執(zhí),朱清硯毫不猶豫地伸出大掌,緊緊握住崔木蓉小?手?,淡掃清芙小?公主一眼,冷漠道:“清芙小?公主,你的言行舉止代表北漠形象,如此詆毀我大召太?子妃,孤只原諒你一次,再有下次,孤必將你遣送回北漠,規(guī)矩教好了再說!
清芙眼底的得?意瞬間散去?。
毫無疑問,在她和崔木蓉之間,朱清硯的心是偏的。
崔木蓉占了上風(fēng),心頭稍稍舒坦點,故意挽住朱清硯胳膊,提要?求:“太?子哥哥,我好久沒騎馬了,陪我跑兩圈?”
“好!
朱清硯知道納妾一事委屈了崔木蓉,他極盡所能地彌補她,待她好。
但凡要?求不過分,朱清硯全部照準(zhǔn),哪怕過分的,他也盡力降級滿足她。
看也不看清芙一眼,朱清硯任由?崔木蓉挽住胳膊,兩口子親親密密去?馬廄選馬。
清芙小?公主微微咬唇。
清芙小?公主侮辱崔木蓉的一幕,恰好被盧垣昭瞧見了,崔木蓉是他心頭至寶啊,被一個?外族小?公主一而再地羞辱,他恨得?牙根癢癢。
略略一思忖,閃出一條毒計。
一箭雙雕的毒計。
——既能讓太?子更加厭惡清芙小?公主,又能趁機得?到朱清芷。
盧垣昭走至清芙小?公主身邊,騙她道:“清芙小?公主,想得?到太?子的心?我可以幫你!
清芙小?公主:“你是誰?”
盧垣昭繼續(xù)瞎編:“我是與太?子自幼一塊長大的好兄弟,對太?子了如指掌,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又該如何勾動他的心。不瞞你說,崔木蓉當(dāng)年能上位,能一舉奪得?太?子的心,全靠我指點!
清芙小?公主反問:“既然如此,那你算得?上崔木蓉的盟友,又為何反過來幫我?”
盧垣昭繼續(xù)編:“很簡單,她當(dāng)上太?子妃后,就?撕毀盟約,背叛了我。承諾我的事兒,一件沒辦,你說我該不該動怒?”
清芙小?公主確實在他眼底看到了滔天的憤怒。
可惜,此刻的她尚且不知,盧垣昭的憤怒來源于她,來源于她對崔木蓉的羞辱。
盧垣昭循循善誘:“重要?的是,我看中了你骨子里的勇氣,是個?敢闖敢拼的姑娘。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保證你心想事成。”
清芙小?公主問:“你如何幫我心想事成?”
盧垣昭笑:“中原有句話,叫枕頭風(fēng)。我是太?子的好兄弟,就?有大把?的機會給你美言。順便挑選合適的時?機,讓你先把?太?子睡了,如何?”
清芙小?公主聽聞,崔木蓉也是睡過后,才住進(jìn)太?子心底的。
興許,太?子愛上一個?女子的方式,就?是這么?特別?
稍稍想想,清芙小?公主立馬點頭同意。
盧垣昭又笑了:“不過,避免再被人過河拆橋,讓我落不到一點好,這次,你得?先幫我一把?,然后我再幫你。如何?”
清芙小?公主絲毫不覺有詐,胸大無腦的她毫不猶豫地應(yīng)下。
第65章
北漠人能騎善射。
跑馬、射箭必不可少。
一日清晨, 馬場舉行跑馬比賽和射箭比賽。
身手?好的武官們紛紛下場切磋,貴婦和姑娘們則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觀望臺上,初夏的天空一片湛藍(lán),微風(fēng)陣陣, 拂動?女子們的衣裙, 花花綠綠,似一群彩蝶微微扇動翅膀。
很漂亮。
其?中最美的非裴海棠莫屬, 別的女子純粹人靠衣裝, 她?則不然, 衣美人更美,金色陽光下,她?瑩白嬌美的面頰和脖子,猶如這世間最美的白玉,發(fā)著白光,熠熠生輝。
放眼望去, 一排女子里, 裴海棠格外亮眼。
周遭的姑娘們原本覺得自己很白, 被裴海棠一襯, 全落了下乘。
尤其?朱清芷,麥色肌膚的她?, 直接襯成了小黑炭。
“棠棠, 你一身雪白怎么養(yǎng)的呀?”羨慕死朱清芷了。
少女哪有不愛美的, 齊刷刷圍過?來一圈, 將裴海棠簇?fù)碓谥行模粋個軟語懇求, 想從裴海棠這兒討得秘方。
裴海棠被磨不過?,正待開口說幾招, 左邊突然傳來一道奚落聲:
“大召女子真是奇怪,馬場競技不下場,光會坐這美美美?”
清芙小公?主跑馬一圈歸來,身穿紅色勁裝,路過?時,一邊用帕子擦著額角的汗,一邊乜斜裴海棠、朱清芷一伙人,口吻甚是挑釁。
朱清芷起身就要?回嘴。
裴海棠及時拉住閨蜜,然后微微轉(zhuǎn)向清芙小公?主,淡笑著教她?規(guī)矩:“清芙小公?主有所不知,咱們大召與北漠不同,北漠公?主宴席上都能狂跳胡旋舞,為了讓廣大看客盡興,不惜跌入有婦之夫懷里取樂,更甭提騎馬射箭,自是想下場就下場。”
清芙小公?主:……
自取其?辱是什么滋味,清芙小公?主今兒算是領(lǐng)教了!
顯然,她?領(lǐng)教的還不夠,只聽裴海棠繼續(xù)道:“但小公?主即將嫁入大召為妾室。甭說妾室了,便是正室都得如我們般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看臺上,妾室的規(guī)矩只會更嚴(yán),你家主母坐著,你得站著,時時刻刻預(yù)備端茶遞水伺候著。”
還想下場跑馬、射箭?
做夢去吧!
清芙小公?主:……
裴海棠的牙尖嘴利,讓她?小臉?biāo)⒌匕琢耍?br />
但臉白歸臉白,清芙小公?主可沒忘記此行目的,強行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哼道:“少唬我,便是大召真有這些狗屁規(guī)矩,也?管不到我北漠公?主頭上!”
“哦,是嗎?東宮可不是給外族人放肆的地方。小公?主不信,那就拭目以待?”
裴海棠用團(tuán)扇輕輕壓著鼻子,抬眸淡瞥她?一眼。
清芙小公?主心里發(fā)虛,表面卻重哼一聲,強行將話題拉回:“扯那些沒用的作甚?有本事現(xiàn)在下場與我單挑?能贏得了我,就算你說得對!否則,全當(dāng)是放屁!”
這樣的攻訐之言,裴海棠絲毫不放心上。
朱清芷卻騰地站起,嗤道:“下場就下場,誰怕誰?說,跑馬還是射箭?”
清芙小公?主等的就是這句,昂起下巴瞥她?:“坐在快跑的馬背上射箭,十局定勝負(fù),敢嗎?”
“就你那水準(zhǔn),也?敢挑釁我?”朱清芷嗤笑一聲,離席大步跨下看臺。
一個公?主,一個郡主,兩個身份尊貴之人比試,自然引得眾人聚精會神地看。
裴海棠總覺得清芙小公?主今日的挑釁有些古怪,要?挑釁也?該沖崔木蓉去啊,逮住她?們一群人算哪門子事?
忖度間,十局已過?了八局,朱清芷明?顯略勝一籌,她?以“五比三”的優(yōu)異成績領(lǐng)先?。
除非最后兩局,清芙小公?主全勝,否則朱清芷贏定了。
顯然,清芙小公?主沒有那么好的準(zhǔn)頭,第?九局直接射偏了,連靶子都沒上,擦過?邊緣,斜插--進(jìn)?后面的沙地里。
朱清芷提前獲勝。
“嗤,你這水準(zhǔn),也?好意思挑釁?臉真大!”朱清芷收起弓箭,下馬欲走?。
卻聽清芙小公?主不服氣道:“我們北漠人只射活的獵物,這種死的木頭靶子,本公?主沒手?感。有本事跟我進(jìn)?林子去!”
朱清芷:???
連死的都射不中,還活的?
裴海棠坐在席位上,一直關(guān)注著兩人,中途,一個貴女過?來耳語了幾句,待裴海棠視線重新回歸場上時,卻見朱清芷和清芙小公?主一前一后策馬奔出了馬場。
裴海棠心頭的不安逐漸加劇。
不多時,一個金吾衛(wèi)匆匆趕來,對裴海棠耳語道:“四皇子妃,大事不妙,清芙小公?主一箭射中朱清芷小郡主的馬屁股,馬匹受驚,在林中發(fā)狂亂奔……”
裴海棠驚得心跳漏了幾拍。
清芙小公?主輸了比賽,就要?謀奪朱清芷性命?
瘋了嗎她??!
裴海棠忙不迭起身離席,身邊的貴女見她?面露焦灼,紛紛追問:“棠棠,怎么了?出了何事?”
裴海棠沒工夫回答,提起裙擺飛快奔出馬場,幸好,一眼瞧見馬場外巡邏的趙田七,裴海棠火速將朱清芷出事的消息告知他?。趙田七面色凝重,想都不想,直接搶來一匹馬,火急火燎就朝林子深處狂追而去。
“喂,我的馬,我的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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