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羅:“你搞什么?快放開……?!”
她突然頓住。
“咔嗒!”
上膛聲響起,七櫻單手執(zhí)槍,冰涼的槍口抵住沙羅的后腦勺。
“執(zhí)行命令!彼喍痰。
即使她并未多說一字,沙羅卻感到一股巨大的迫力壓在自己身上,她幾乎可以斷言——但凡她敢說個“不”,七櫻就會直接扣下扳機。
幾秒的沉默后,班長出聲了。
“我們明白了,”他頓了頓,補上一句,“……隊長!
七櫻挑了下眉,收起□□。
沙羅迅速站起,一張俏臉紅紅白白,她瞪了七櫻一眼,卻沒有再說什么。
這時,韋伯舉起了手。
“韋伯,”班長低聲道,“別……”
他以為韋伯仍想反抗,結(jié)果后者猶豫了下,輕聲道:“可是蜂矢已經(jīng)走了。”
眾人:“?”
他們齊刷刷回頭,才發(fā)現(xiàn)原地已不見蜂矢的蹤影。
沙羅腦門上青筋跳起:“這個家伙……”
七櫻打斷她:“他去哪了?”
韋伯沉默抬起手,指了指黑隊的方向。
眾人:“……”
“隊長,”班長看向七櫻,“我們該怎么做?”
他是故意的。
即使表面像是服從,但班長明白,包括他在內(nèi),這里的四人皆不會如此輕易地聽從一個不知底細的低年級生。
他冷眼看著七櫻,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但七櫻卻未露出任何慌亂的神色,蜂矢的行為仿佛并未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她眨了眨眼,仍是那句話:“去中路!
***
五分鐘后,白隊四人在中路集合。
沙羅一臉陰色:“感覺我們像傻逼!
放眼望去,周圍一片寂靜,根本不見黑隊的蹤影,只有四臺機甲孤零零地站在沙地上。
班長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他很熟悉路德維希,他喜歡與敵方拉開差距,將全局掌握在手里,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帶著隊員去殺蟲王了。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隊長,我們和路德維希一起訓(xùn)練已經(jīng)有兩年了,對他的戰(zhàn)術(shù)比較熟悉。”
七櫻沒吭聲,靜靜看著他。
班長便繼續(xù)道:“他會在開局就派人查看敵方的情況,現(xiàn)在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都擠在中路,那他們就會避開我們,從上路或下路直接推到基地塔!
“嗯,”七櫻說,“你覺得他會選擇哪一條?”
“上路,”班長沒有任何猶豫,“那里靠近蟲王!
按路德維希的做法,他會借殺死蟲王后的那十秒無敵buff一口氣推掉兩座上路塔,如此,黑隊就勢無阻擋了。
班長說完,其實內(nèi)心還有點猶豫,他擔(dān)心七櫻又會像剛才那樣亮槍,結(jié)果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只是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贊許的弧度。
“恩,”她的聲音含了一絲笑意,“分析的不錯!
班長愣住。
“都聽到了吧,”七櫻又扭頭對另外兩名隊員道,“現(xiàn)在去上路,但把機甲留在這里。”
“??”沙羅瞪大眼,“等等,這算什么?”
那他們剛才為啥來中路?而且她說什么?機甲都留在這里?!
沙羅還欲再說,但韋伯上前一步,輕輕拉住她:“沙羅。”
順著他的視線,沙羅低頭,發(fā)現(xiàn)七櫻又把槍拿了出來。
她:“……”
“媽的,”她嘀咕了一句,“我們絕對會輸?shù)暮軕K!
話雖如此,眾人還是乖乖下了機甲,三人并排站在七櫻面前,望著一旁望夫石似的機甲,心情有點復(fù)雜。
七櫻依舊沒什么表情:“走吧!
眾人依次跟上她,由于周圍沒有遮蔽物,一行人在沙地中顯得格外明顯。
沙羅有些煩躁:“萬一這時候被發(fā)現(xiàn),我們所有人可都要gg了。”
她說得很大聲,明顯是故意講給七櫻聽的。
七櫻沒反應(yīng),只做了一個動作——給槍上膛。
沙羅:瞬間噤聲.jpg。
一旁的班長:“……”
他怎么有種錯覺,感覺沙羅被七櫻壓制得死死的。
這時,韋伯忽然小小地喊了一聲:“啊。”
眾人回頭,發(fā)現(xiàn)他一腳踩進了流沙坑,原本平靜的沙地陡然陷下去,迅速流淌的黃沙宛若一張大口,欲將韋伯的身體吞食下去。
“臥槽,”沙羅嚇了一跳,“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因為是沙漠環(huán)境,”七櫻終于開口了,“讓開。”
幾人畏懼流沙,皆不敢亂動,七櫻卻如履平地般走了過來,她像是長了雙透視眼,每一步下去,偏偏就能避開流沙地區(qū)。
她朝韋伯遞來一根樹枝:“抓住,然后別動!
韋伯照做了,等他固定住自己,七櫻又對另外兩人道:“把他拉出來。”
班長和沙羅忙拽住樹枝,三人一齊用力,終于將韋伯救了出來。
“呼……嚇?biāo)牢伊,”沙羅一屁股坐下來,等稍微緩過來,又道,“如果駕駛機甲的話,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吧?”
七櫻慢吞吞地將靴子里的沙倒出來,沒理她。
聞言,班長的眉頭卻微微蹙起。
沙羅的話雖然沒錯,卻也不完全對。
機甲雖可讓他們免受流沙的威脅,但它們噸位過大,一旦不慎踏入流沙地區(qū),絕不可能像韋伯那樣成功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