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處理妥當(dāng),天色已經(jīng)蒙蒙黑。
俞任之和汪岐棠已經(jīng)到了酒店,正在群里不停艾特其他還未曾到達(dá)的幾人。
電話響了起來,是秦見鶴。
“還在云開?”他問。
“嗯!比~知秋說,抬手揉了揉眉心,緩解眼睛的疲勞,“剛處理完一部分比較緊急的公務(wù),正準(zhǔn)備出發(fā)!
對面像是笑了一聲,極低,格外好聽。
“我剛到云開門口,不進(jìn)去了,”秦見鶴說,“我們一起過去!
蹭地一下,葉知秋站起來,差點帯翻了辦公桌上的水杯。
把正整理文件的章冕嚇了一跳。
“怎么?”章冕開口,無聲地問。
葉知秋沒回答他,只對著話筒笑,“我馬上出去!
掛了電話,他抬腳往外走。
邊走邊吩咐章冕。
“秦見鶴過來接我,車子我就不開了,這兩天你看誰有空,給我送過去!
章冕:“……”
夜色已經(jīng)籠了下來,但天邊最后一縷晚霞還未散盡。
那火一般的顏色將葉知秋明亮眸底的情緒映得格外熾烈。
遠(yuǎn)遠(yuǎn)地,他就看到,公司大門一側(cè),秦見鶴那輛極低調(diào)的車子。7
似乎是看到他的身影,后面車門推開,秦見鶴高大的身影彎腰下車,往前迎了幾步。
葉知秋一溜小跑著出去,自然而然地往秦見鶴懷里撲了撲,但想到兩人正在公司門口,又忙往后撤了半步。
“你怎么來了?”他抿著唇笑,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抬了抬腳尖。
就著這個姿勢,秦見鶴微微低頭,在他唇上極快地吻了一下,一觸即分。
葉知秋:“……”
下意識地,他偏頭往廠里看去,正看到章冕懷里的文件沒抱穩(wěn),上面幾份滑落下來。
葉知秋:“……”
雪白的臉頰染上一縷微不可察的淡粉色,秦見鶴垂眸看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還笑?”葉知秋抬手,卻被秦見鶴順勢握住了手腕。
他拉著他上車,抬手將車廂前后隔板拉了下來。
“干嘛?”葉知秋臉更燙了。
“想親你。”秦見鶴說,他微微傾身,將他壓在車窗上親吻。
一個吻結(jié)束,他又將唇落在他的鼻尖和依然透著粉的臉頰上。
“你這樣,很可愛!彼终f。
葉知秋:“……”
“葉知秋,”見他不說話,秦見鶴垂眸捏他指腹玩兒,“你連指腹都是軟的。”
“喂,”葉知秋被逗笑了,“夠了啊!
秦見鶴抿唇,唇角笑意湛然。
而那雙漆黑眼眸中的笑意就更是濃郁,像是深深的漩渦,能將人吸進(jìn)去一般。
“你怎么會過來?”葉知秋被他看得心頭狂跳。
剛開始,兩人直接上床,他只享受自己該享受的,只到激烈的時候才控制不住心跳。
可現(xiàn)在,明明對彼此已經(jīng)那么熟悉,明明每天都要見面,他卻變得越來越?jīng)]有出息,好像隨隨便便就會心跳加快。
“擔(dān)心你下午看文件太多,眼睛疲勞,駕車不夠安全,”秦見鶴仍捏著他的手,問,“累嗎?”
“還好。”葉知秋靠過去,“眼睛確實有點疲勞!
“要睡會兒嗎?”秦見鶴抬手兜住他的后腦,將他往自己肩頭按了按,“到了我叫你。”
葉知秋靠過去。
窗外路燈的光芒透進(jìn)來,在他漆黑的眼睫上明明滅滅。
好一會兒后,葉知秋忽然又想起件事兒來。
“今天周導(dǎo)說,八號樓受金橄欖電影節(jié)邀請,三位投資人有兩位已經(jīng)確定要過去,你呢,想去嗎?”他問。
“不太想。”秦見鶴的手掌依然錮在他腦后,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頭發(fā),嗓音里染上了一絲慵懶之意。
片刻后他又問,“你呢?”
“李老身體不太好,大概率不能過去,”葉知秋說,“我去吧!
輕順?biāo)l(fā)絲的手指驀地頓住,葉知秋抿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特別給人面子,立刻抬手抱住了秦見鶴的手臂。
“去嘛,”他說,孩子一樣笑著撒嬌,“和我一起去!
秦見鶴沒說話,偏頭看他。
“去嘛!比~知秋又說,仰起臉來,“晚上叫你別的,行不行?”
“叫爸爸嗎?”想起那一次,秦見鶴心底一點點變得滾燙,他垂眸看他,叫他的名字,“嗯?葉知秋?”
葉知秋:“……”
濃密眼睫微顫,葉知秋低頭笑了起來。
掌在腦后的手掌微微用力,秦見鶴重新將他的臉抬起來。
含著笑意的眼眸深深地看著他,緩緩地,秦見鶴低下頭去吻他。
“那就去?”他含混道。
“去吧。”葉知秋又說,感受到秦見鶴搭在他后腦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不知道為什么,接吻的間隙里,他忽然想起孟青言早上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嶼哥小時的經(jīng)歷比較特殊,他這個人,其實是極不容易對人動感情的,”孟青言說,“可是,一旦他真的對誰動了感情,就必然會是最認(rèn)真,最忠誠的那一個,因為,這是他拼了命突破自己的本能,也是他一遍遍克服掉自己心底所有好過與不好過的關(guān)口,所做出的最終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