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安靜了下來,葉知秋淺淡的呼吸一次次掃在秦見鶴溫熱的皮膚上。
好一會兒,他才又再次開口。
“我不想只你做我的大樹,我也想做你的大樹!彼吐,但嗓音卻極認真,“我想永遠都和你攜手,一起看最高,最好的風景!
大樹強大。
順遂時可遮陰蔽日。
磨難時則可遮風擋雨,供人依靠。
秦見鶴一向強大,這一世,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對他說,要做他的大樹。
像是有什么極熱極燙的東西,從心底深處一點點漫溢出來,那份深沉的激動和感動,讓秦見鶴連呼吸都驀地一窒。
他情難自禁地翻身而起,重新將葉知秋壓在了身下。
朦朧的光影中,兩人四目相接。
一雙篤定認真,一雙則深沉晦澀,極度克制。
“如果不是你明天……”秦見鶴抿了抿唇,強壓下心底濃烈的悸動與渴求,“我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
明明這會兒該是認真又嚴肅的氛圍,可他這句話一出,一下就變了味道。
葉知秋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究竟哪里戳到了秦見鶴。
但對上他因努力克制而更見深黑的眼眸,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關(guān)系的,我才二十歲,有的是精力無限,”他調(diào)笑著抬手,捧上秦見鶴的臉頰,仰頭去吻他的嘴唇,“就怕秦總明天沒精力應(yīng)付你爸和你弟弟!
這幾天忙東忙西,今天他才知道,秦唯安已經(jīng)來過公司好幾次。
前幾次秦見鶴沒有見他,直接讓保安攔了下來。
但這次,他卻拼了命硬闖了上去。
再怎么說,他也在秦旭昇的親兒子,秦見鶴名義上的弟弟,真發(fā)起渾來,其他人不可能一點都不顧忌。
不過,秦見鶴對他沒有留手,公司安保人員們便也大了膽子,聽領(lǐng)導指示直接將人扔了出去。
想想外面的傳言,想想秦旭昇對小兒子的偏心維護,再想想上一世,僅僅因為秦見鶴不結(jié)婚,秦旭昇就公然鬧過那么多次……
這一次,他又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鼻尖小痣微微一疼,秦見鶴尖利的齒尖不輕不重地碾壓而過。
“試試?”他好笑,“看誰精力不行?”
“試試就試試。”葉知秋不服輸?shù)貙⑹痔竭M薄毯里,順著他結(jié)實柔韌的肌肉線條滑了下去。
不知碰了哪里,身上人驀地一僵,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隨即,秦見鶴再無猶豫地傾身而下。
身體很熱。
心很燙。
汗水迅速染濕黑發(fā),浸透眼睫,但他們卻不覺滿足,仍急切地索取著對方的溫度。
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響聲敲在玻璃窗上,急切歡快,將室內(nèi)讓人耳紅心跳的聲響一點點掩蓋。
薄毯早已不知被踢到了哪里去,秦見鶴深黑汗?jié)竦难垌澙返乜粗~知秋,像是想要將他身體的每一寸都深深鐫刻進腦海里去。
隨后,他握著他的腳腕抬起他一條腿來,重新沉身而下。
汗水迷蒙了眼睫,葉知秋的唇縫被人舔開,深入,糾纏……
他揚起修長的脖頸,迷蒙的視線中,只能看到頭頂那盞橘黃色的壁燈在激烈晃動。
像是忽然化作了千萬盞一般,又像是,他的世界被瞬間灑了漫天的星。
那么絢爛,那么多彩那么美妙。
這一刻,葉知秋不舍得閉眼。
好像在這個人身畔,他終于再一次擁有了感知幸福的能力。
*
清晨抵達劇組時,葉知秋才發(fā)現(xiàn),李凌竟然也在。
他一下車,李凌就嗖一下竄了過來。
“我靠,”大清早的,大部分人都還沒有出來,李凌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你這車好酷啊!
“酷吧?”葉知秋微笑,拎著包往里走,“你不是早殺青了,干嘛要過來?”
李凌笑,神秘兮兮地靠近葉知秋:“今天拍清場戲!
葉知秋好笑,“又不是和你清!
“多刺激啊!崩盍枵f,頓了片刻又說,“我現(xiàn)在是青白cp粉,嗑生嗑死,這么刺激的戲份有機會為什么不來看?”
明明是清場戲,也不知道怎么,從李凌嘴里說出來就好像他一定能看到似的。
葉知秋笑了聲,帶他往里面走,“你現(xiàn)在那部戲怎么樣,不是已經(jīng)進組了嗎?”
“別提了,”李凌撇嘴,“就那兩個鏡頭!
“別氣餒,”葉知秋看他,“等八號樓上映,你的資源慢慢會好的!
兩人說著話,一同進了化妝間。
劇組已經(jīng)用過早餐,這會兒白優(yōu)正坐在妝臺前配合化妝師上妝。
而孟青言則快上一步,這會兒妝造已經(jīng)完成。
他做了發(fā)型,戴了耳釘,一身休閑裝既隨性自然又格外貴氣,只痞痞地往那里一站,就已經(jīng)侵略性十足。
而那雙眼睛中,視線如狼似虎般,停在了白優(yōu)的側(cè)臉上。
“日,好他媽帥”李凌小聲稱贊,又忍不住道,“還沒拍就入戲了,影帝不愧是影帝!
聞言,葉知秋被逗得笑了一聲,眉眼愉快地彎了起來。
明明李凌是最善于觀察這種關(guān)系的。
偏偏入行之后,在“演技”二字的洗腦下,他卻無論看什么都染上了學究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