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知秋又笑了。
“她當然想掐死我,只可惜,她太過貪心,什么都想要,既想要葉家的產業(yè),又想要外面的好名聲,”葉知秋微笑,笑意冰涼,“雖然沒能真的掐死我,但卻千方百計想用別的方式殺死我。”
他剛說的話有些拗口,但懂得卻都懂。
“這么多年費盡心機想盡辦法地pua我,”他看著陶若晴,“過得也不容易吧?”
“你……你說什么?”陶若晴自認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任誰都不可能看出端倪來,聞言雖心底巨震,但仍矢口否認。
“我說你啊,”葉知秋微笑,“原本被你養(yǎng)廢也就罷了,但偏偏我在設計上還算有一點天分,所以你便和齊鑫聯(lián)手,想要把我騙進感情和婚姻里繼續(xù)你的pua計劃,將我徹底毀掉,不是嗎?”
“葉家的財產,我之前從來沒有想過,你想要給葉知夏就給,可你卻用那么陰毒的手段對待我?”葉知秋繼續(xù)逼近,一字一句似淬了毒的針一樣,“你說我的手段狠毒,只是,又哪里及得上你的萬分之一呢?”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么隱秘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
除非,是齊鑫受不住他這張臉的誘惑,將真相告訴了他。
難不成他們真的站在了一起?
陶若晴頭腦中驀地嗡鳴一聲,想到了自己投在齊鑫那里的那筆巨款。
那不僅僅是她的養(yǎng)老救命錢。
甚至,其中還包含一大筆銀行貸款。
陶若晴心頭大亂,一時忍不住驚問出聲:“齊鑫告訴你的?”
她這句話一出,無異于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啊,”葉知秋輕笑一聲,“現在,就算我不想要,也要把屬于我的東西拿過來,就算扔了,也絕不會給你,給葉知夏。”
聞言,本就震驚的葉洪憲大喝一聲:“毒婦,我讓你進門是為了照顧孩子,你竟然這樣對他?”
“小秋,”葉錚的臉色也白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知道陶若晴為了葉家的財產想要把葉知秋養(yǎng)成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绔。
只是,他沒想過陶若晴還有更深層的打算。
更不知道齊鑫竟然也是陶若晴下給葉知秋的套。
“是不是真的,你問問你的好母親不就知道了?”葉知秋笑著看他,目光同樣冰冷,“還有,你母親第三者插足,在我母親產后過來找她,將她逼到自殺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清不清楚?”
那時候葉錚六歲,正處于懂點事兒但又不怎么懂事兒的年齡。
而且,畢竟是大人的事兒,他不知道也算正常。
但葉知秋還是想要問清楚。
“我……”葉錚瞳仁黑得滲人,滿是絕望地搖頭,“我不太清楚。”
幼年時,他確實不太清楚。
但隨著年齡漸長,在慢慢知道葉知秋生母的事情后,他心底其實多少已經有了些猜測的。
只是,他卻也并不知道,陶若晴來找過藍月。
葉知秋安靜地看他片刻,許久,終于慢慢移開視線。
“還有你!彼匦驴聪蛉~洪憲,“她為了你放棄一切,一片真心待你,依賴你信任你,你呢?你做了什么?”
看著葉洪憲被冷汗迷蒙了雙眼,劇烈喘息如脫水的魚一般,他一字一頓地加重砝碼,“你害死了她!
“我……”葉洪憲嘴唇開合,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到,“她是產后抑郁。”
“舅舅照顧她坐月子時,她都尚且對未來充滿期盼,怎么可能會突然抑郁,”葉知秋聲音抬高,字字如錐,“你告訴我!”
葉洪憲有些透不過氣來,胡亂地扯著衣領,聽葉知秋繼續(xù)說下去。
“害死了她還不夠,還要把她的孩子交到殺人兇手手里去,告訴他,自己的母親是因他而死,”葉知秋冰冷地看著他,“這么多年,你也快活夠了吧?外面情人不斷,對自己的孩子卻不管不問,非打即罵,可真威風啊!
“你連條狗都不如,也配被人稱為父親?”葉知秋問,眼底笑意染上了悲愴憤恨之色。
葉洪憲臉色紫漲,眼看一口氣就要透不上來,葉錚忙忍住心底的煩亂上前按揉他的胸口。
“小秋!”他喊,“別鬧了,別鬧出人命來,求你!
鬧出人命來,葉知秋自然也脫不了麻煩的。
聞言,葉知秋冷笑一聲,不躲不避地看向他。
“人命?”他滿眼譏誚,“你肯定不知道吧,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倒是真想要了你們的命!
過去種種皆不可追,他們的罪行又何止這一星半點。
葉知秋抬腕看看時間,半個小時竟這么快就要過去。
他還有后招,足以讓他們在深淵底部還會不停地再次墜落。
“葉鼎的收購書盡快簽了,否則,你們將會知道,之前那些不過是我閑著無聊給你們的開胃小菜,至于正餐受的受不了,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他冷漠道,“還有,半個月后,從這座我媽住過的房子里滾出去!
他曾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時間搬出這套房子,為的就是要在這里狠狠羞辱他們。
“房子也是你……”陶若晴問,問了一半兒后又停了下來。
事已至此,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庭院里有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起,葉知秋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話已至此,我對象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