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那么多人涌過去,他心底還是升起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來。
外面略微有點喧嘩。
大約秦見鶴也并不認識那些人誰是誰,有人過來打招呼,他也只是很禮貌地點頭回應,態(tài)度略顯冷淡。
好在制片人王洲緊跟著趕了過來,外加一個鏡頭剛剛結束,周廉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迎了過來。
“秦總,您可真是稀客啊,”王洲笑著招呼,“難得您能來一次,怎么不提前說一聲,讓咱們也能提前準備準備!
能做制片的,大都八面玲瓏。
王洲自然也一樣。
之前秦見鶴巴黎看秀,正面照片曝光引起網(wǎng)友熱議時,他不僅跟了全程,還特意做了筆記。
畢竟,無論放在哪里,秦見鶴的身份地位都不容置疑,且這幾年來,對方又涉及到一些影視方面的投資。
說不定哪天有了好本子,q.l就是他能拉到的最大投資人。
對于這樣的潛在上帝,了解得再多都不過分。
更不用說,秦見鶴這人一向極神秘,一般人都很難接觸到。
只說這部電影,所有投資人中,也就只秦見鶴沒來盯過拍攝,更沒有催過進度,或提出什么不切實際的意見或要求來。
這讓王洲格外介意之前網(wǎng)友們曝光的內(nèi)容。
擔心會不小心觸到對方的逆鱗。
因此,看著那么多人過來獻殷勤打招呼,準備座位遞熱水的,王洲不動聲色地就將人全都隔開了。
“準備什么?”聞言,秦見鶴很淡地笑了一下,解釋道,“我這次過來也不是盯拍攝來的,不過是順路來探探朋友的班,你們忙你們的就好,不用在意我!
他說不在意是真心,可誰還能真不在意?
聞言,王洲笑起來。
“哦,哦,”他做恍然大悟狀,“看我,都忘了,您和青言是好友!
“哥!眱扇苏f話間,孟青言和周廉也一起走了過來,兩人的對話他們聽得清楚。
“嗯!鼻匾婜Q淡淡地應了他一聲。
“秦總和青言關系可真是好!敝芰χ袊@了一聲,又說,“恰好剛拍了一場重頭戲,咱們也休息一會兒,你們也可以敘敘舊!
邊說,周廉邊把秦見鶴往導演休息室里讓。
別人倒還罷了,但孟青言心里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秦見鶴才不是來探他的班。
他不過是借著自己的名頭來接葉知秋罷了。
說實話,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下來,他還真沒見秦見鶴對誰這么在意過。
忍不住在心底笑了一聲,孟青言又下意識抬眼,往片場中間看去。
此刻暖色的燈光下,白優(yōu)正懶洋洋地靠在墻邊垂眸抽煙。
他只穿了最簡單的白衣黑褲,卻比現(xiàn)場所有人都更要明亮,更要光彩奪目。
下意識地,孟青言的腳步就頓了頓。
“走啊,青言!弊⒁獾剿浜笠徊,周廉偏頭叫他,“人秦總來探你的,你怎么倒落在后面了!
“來了。”孟青言淡笑一聲,抬腳跟了上來。
幾人一路前行。
遙遙從服裝間前經(jīng)過時,秦見鶴不動聲色地微微側眸。
隔著干凈明亮的窗玻璃,他與葉知秋的視線在空中輕輕碰撞了一下。
隨即,他唇角浮起淺淡的笑意來。
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被人簇擁著愈行愈遠,葉知秋微微垂眸,眼底也不自覺汪滿了笑。
原先的那點不舒服不見了。
“日!崩盍枞ザ鴱头担案究坎涣诉。”
又嚴肅地叫葉知秋的名字,“葉知秋!
“嗯?”葉知秋含笑看他。
“我就問你,我美不美,帥不帥,好不好看吧?”李凌問。
“當然好看了!比~知秋微笑。
“那秦總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怎么一眼都不帶看我的。”他問。
葉知秋垂眼,掩住眼底的笑意,一言不發(fā)。
李凌偏頭想了片刻。
多年不算幸運的經(jīng)歷,讓他養(yǎng)成了絕不因任何事情而過度內(nèi)耗的習慣。
不過一會兒,他就放下這件事,開始繼續(xù)花癡。
“靠靠靠,你不知道,”他說,“秦總真人比照片還要帥他媽一萬倍!
“是嗎?”葉知秋問。
“真的,”李凌重新湊過來,“別說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早就讓人望塵莫及,就算是個窮小子我他媽也想睡他,如果每天早晨醒來都可以看這么一張帥臉的話,肯定得長壽吧?”
葉知秋:“……”
上輩子年紀輕輕就沒了命,說實話,這輩子他真的還蠻惜命的。
想要長壽。
“誒,”李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湊近了壓低聲音,“做了那么多年專業(yè)的,我可是受過培訓的,就算穿著衣服我也能看出來,秦總那長腿,那勁腰……”
說到這里他忽然看向葉知秋。
“怎么了?”葉知秋問心頭一跳。
“雖然你那位公狗腰我沒見過,”他說,“但秦總絕對不會比你那個差!
葉知秋:“……”
他抬手揉了揉額角,重新低下頭去收拾東西。
見他沒說話,李凌又往他身邊湊了湊,剛要說話,窗外不遠處,化妝師的小助理小跑著過來了。
李凌身形頓了頓,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移到葉知秋收拾衣物的靈巧手指上,慢慢將身體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