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你秦叔叔,汪阿姨說說,你都闖了什么禍了?”姜百川語氣嚴(yán)厲了起來。
姜楠低下頭,一聲不吭。
“小孩子嘛,可以慢慢教的。”汪欣笑著,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楠楠到阿姨這邊來坐。”
姜楠不愿意和她坐一起,但聞言,還是挨了過去。
“既然你自己沒臉說,”姜百川嘆氣,“那還是我拉下一張老臉跟你秦叔叔說說吧!
姜百川唉聲嘆氣地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小孩子不懂事兒,做錯了也道歉了,”汪欣聽完笑了一聲,“小嶼這孩子也太較真兒了點。”
“看,把孩子難為的,”汪欣看著姜楠,“這是一夜都沒睡好吧?”
“怪我,”姜百川忙說,“都怪我沒把這混賬玩意兒給教育好,他要是都這樣了還能吃好睡好,那可真是沒心沒肺,白養(yǎng)活他了!
姜楠:……
他不服氣。
可想著之前說好的,外加親爹因為自己的魯莽,這么卑躬屈膝地來求人,他強忍著沒有開口。
“大哥,您看,”姜百川說,“您這邊能不能給通融通融?”
秦旭昇心里明白,這種事情,他早就沒有話語權(quán)了。
從最開始,秦見鶴就已經(jīng)決定要把q.l收回去了。
因為q.l包含著他母親前半生的心血,他不允許它落在別人手里。
至于他這個父親……
在他那里,大概和沒有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但這種話他不能說。
以前,他高高在上,是因為q.l在他手里。
現(xiàn)在,還有人肯求到他面前來做小伏低,則是因為,他是秦見鶴的父親。
也因此,直到現(xiàn)在,秦唯安的“曼晴”還能有不少資源可用。
所以,這些話他不僅不能說,還必須盡力幫人把這事兒給辦成了才行。
要不然,他對q.l已經(jīng)徹底沒了掌控權(quán)的事情傳出去,秦唯安以后的日子可就沒有現(xiàn)在這么好過了。
可是,秦旭昇也并沒有任何可以說服秦見鶴的把握。
那玩意兒強勢冷酷,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
一想起他來,秦旭昇就氣得頭疼。
他沉思片刻,決定當(dāng)前還是先把戰(zhàn)線拉出來,再從聶鳳君那里尋求機會。
“老姜,”秦旭昇咳嗽幾聲,“不是我不幫你,但小嶼這么做,也確實有他的道理!
姜楠:“……”
想到秦見鶴的“道理”說不定就是葉知秋,姜楠下意識抿唇握緊了拳頭。
“是是是。”可姜百川卻已經(jīng)連聲應(yīng)是。
“小嶼是個很有主見也很好強的孩子,”秦旭昇說,“他要是沒和下屬說就罷了,但他剛當(dāng)著大家的面把話放下去,我立刻就去駁了,恐怕反而會適得其反,把他的叛逆心給激起來!
“是,大哥說的是!睙o論秦旭昇說什么,這一刻姜百川無不應(yīng)是。
“這樣吧,”秦旭昇說,“今年半年,明年一年,你們自己想想辦法。畢竟,大展季一年也就兩個,之后,我再和他提繼續(xù)合作的事情。”
有秦旭昇這句話,姜百川總算松了口氣。
就算這一兩年里,其他客戶也受到影響,但只要后面能再次和秦氏聯(lián)手,主動權(quán)終究還是會回到他們手里來。
姜百川還能等得起。
“謝謝大哥。”姜百川連聲道謝,“這些年來,真是麻煩大哥太多了。”
“客氣什么。”秦旭昇和善地說,“都是當(dāng)年一起成長起來的兄弟,都不容易。”
說完,他掩唇咳了幾聲。
秦旭昇的身體不好,姜百川不好再做打擾。
剛要起身告別,樓梯上忽然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音。
秦唯安邊看手機邊走了下來。
“看什么呢?”汪欣看到他,忍不住提醒,“這樣子走路,小心把你給摔了!
“在看q.l的秀展啊,那個葉知秋……”秦唯安邊說邊抬眼,這才注意到家里來了客人。
“喲,楠哥!鼻匚ò叉移ばδ槪奥犝f我哥都不和你們合作了,怎么,要不要轉(zhuǎn)投弟弟我的懷抱?”
姜楠:“……”
惡心。
不過,秦唯安提到葉知秋,倒是提醒了他。
這個時間點,q.l的第二場秀應(yīng)該也快要開始了。
又該是葉知秋出風(fēng)頭了吧?
姜楠麻木地想,痛恨自己無力左右局勢。
以前,無論走到哪里,發(fā)光發(fā)熱,光彩照人的永遠(yuǎn)都是他。
可現(xiàn)在,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個葉知秋,他的光環(huán),好像瞬間就被他搶光了。
好像這個世界上,是個人都在關(guān)注他,就連秦唯安下樓第一句話都是他……
姜楠心里又酸又苦,一時說不出話來。
“看到你姜叔叔也不招呼一聲!鼻匦駮N又咳了幾聲,冷著臉對秦唯安說。
他平時對秦唯安一向?qū)捜,這會兒不過是因為聽到葉知秋的名字心生不快罷了。
上次醫(yī)院里,秦見鶴帶了葉知秋過去,他差點兒被氣到歸天。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這輩子,秦唯安是沒有指望了。
他就指望著秦見鶴還能結(jié)婚生子,將他秦家的香火和事業(yè)延續(xù)下去。
所以,秦見鶴和葉知秋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往外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