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葉知秋不知道,按理說,葉家其他人應(yīng)該也毫無察覺才對。
唐樂無法確定葉知夏忽然叫自己過去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沉思片刻,試探著問王叔。
“王叔,”他笑,“您說,小少爺叫我過去這件事,要不要問問太太?”
前面王叔沉默片刻,忽然反問:“問太太干什么?”
唐樂:“……”
手機(jī)被握在掌心里,瞬間變得一片濕滑,唐樂沒再說話。
往郊區(qū)行駛一路暢通,車子沒多久就到了片場所在的酒店。
王叔前面帶路,上了電梯直奔12樓,最后在1205門前停住。
他敲了敲門,微微彎腰:“少爺,唐先生到了!
“讓他進(jìn)來!遍T內(nèi),葉知夏的聲音隱約傳了出來。
王叔推開房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一路的動作姿態(tài),都讓唐樂生出一種無比怪異的感覺來。
好像葉知夏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就連陶若晴都無法比擬葉知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但唐樂并沒有時間多想,他踏進(jìn)房門,一下就對上了葉知夏暗沉沉的眼睛。
葉知夏坐在套房不大的會客廳里,抬手向他示意:“坐吧!
唐樂坐了過去。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他保持著沉默。
“知道叫你來什么事兒嗎?”葉知夏高高在上地問。
唐樂垂眼,遮住眼底的厭惡。
這樣的態(tài)度,他從小看的多了,早就已經(jīng)受夠。
也因此,就連陶若晴面對他時都是客氣安撫居多。
只是,他也并不敢得罪葉知夏。
“不清楚!彼f。
“你和我媽那些事情,我都知道。”葉知夏開門見山地說。
“我和葉太太能有什么事兒?”唐樂抬眼,“葉太太只是看我家境不好,對我多加關(guān)照而已!
“是嗎?”葉知夏被他氣笑了,這人還真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要不要我建個群,把葉知秋拉進(jìn)來,咱們?nèi)齻一起聊聊?”
唐樂知道他不會這樣做。
畢竟,陶若晴是他親媽。
但他也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葉知夏是真的已經(jīng)知道他和陶若晴的交易。
“所以,”他終于發(fā)問,“你找我干什么?”
“幫我盯著葉知秋!比~知夏說。
“這份工作是葉太太交給我的,”唐樂蹙眉,“我必須要征求她的意見。”
“你覺得,是我媽的意見重要,還是我的意見更重要?”葉知夏鄙夷地笑了下。
這句話,還有這個笑容,無疑齊齊刺痛了唐樂。
他抿住嘴唇,一言不發(fā)。
“我媽是以畢業(yè)后將你介紹入娛樂圈做造型師為條件讓你為她做事的吧?”葉知夏說,“但介紹你進(jìn)娛樂圈,你以為我媽靠的是誰?”
唐樂啞然。
“你要知道,你的前途并不握在我媽手里,而是握在我的手里!比~知夏最后說。
“我明白了!碧茦吩俅未沟脱酆煛
“你明白就好!比~知夏得意地笑了,這種手握別人命運(yùn)與生殺大權(quán)的感覺,他很喜歡。
“您有什么重點需要關(guān)注的嗎?”唐樂問。
“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報給我,”葉知夏說,片刻后又補(bǔ)充,“尤其他和高文燁的事情。”
“高文燁?”唐樂有點懵。
高文燁不是葉知夏這次的合作對象嗎?
怎么和葉知秋扯到一起去了。
“你喜歡高文燁?”他問。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比~知夏冷臉。
雖然葉知夏沒有回答,但他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足夠唐樂確認(rèn)自己的猜測了。
幾乎同時,他心底冒出一個十分惡意的想法。
如果他能搭上高文燁,那么葉知夏還有什么資本對他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他只要在高文燁和葉知秋之間充當(dāng)一兩次信使,就足以讓著兩兄弟打起來,豈不是解氣?
只是,陶若晴那只笑面虎不好對付。
這個想法雖然曇花一現(xiàn),卻讓唐樂極度興奮。
不過,暫時還沒有時間細(xì)化以及計較得失,他只得暫且先壓下去。
“我明白了!碧茦氛f,“只是,現(xiàn)在我也不能時時見到葉知秋!
他頓了下,“原本今天有機(jī)會一起吃飯的,結(jié)果你讓我過來,其實,這種事情電話里說就可以的!
“電話里說,”葉知夏說,“怎么才能讓你知道,誰才是老大呢?”
唐樂無語。
“好啦,”葉知夏起身,“你可以回去了。”
走出葉知夏的房間,唐樂在狹長的走廊里站了好一會兒,深深呼吸數(shù)次后,才撥通王叔的電話。
對方電話正在通話中,他掛斷后又停了片刻,才開始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去。
王叔此刻正站在酒店大門外和陶若晴講電話。
“……姓高的至少儀表堂堂,錢也賺的不少,”他說,低聲下氣地,“最重要他喜歡!
“你懂什么?鼠目寸光!”陶若晴氣得直罵,“我這么多年苦心經(jīng)營,不就是為了把他送入豪門,吃香喝辣,可以蔑視他們?nèi)魏我粋,高文燁算什么?”
她冷笑一聲:“拿了影帝也只是他那一次運(yùn)氣好,沒有更強(qiáng)勁的競爭對手,你知道外面怎么說嗎?說他是最沒有含金量的一個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