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似乎還拿捏住了他,顧銘津沒看出黎清還有兩幅面孔,簡直欺軟怕硬,他裝作沒聽見,走了。
顧銘津一走,房間里就是黎清的天下了。
“統(tǒng)兒,剛才我的表演怎么樣?”
系統(tǒng)說:“像個挑撥離間的妖妃。”
黎清:“……你們系統(tǒng)的詞匯儲備都這么豐富嗎?”
黎清抹起眼淚:“我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完成任務(wù),現(xiàn)在劇情都偏到爪哇島了,我還要肩負(fù)惡毒炮灰的任務(wù),在主角團(tuán)中挑撥離間,你以為我容易嗎?”
系統(tǒng):“我看你演得挺開心的!
這點黎清沒法反駁了,他不知道當(dāng)小人原來這么快樂。
黎清在床上躺了三天后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生龍活虎,他準(zhǔn)備繼續(xù)去學(xué)校當(dāng)巫師,但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蔣軼堵在了門口。
蔣軼容貌長得很不錯,眉目高,眼窩深邃,身材挺拔,皺著眉看人的時候很兇,而此時蔣軼盯著黎清的目光不僅僅是兇能形容的,簡直像要吃人的猛獸。
他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問:“你對銘津說了什么?”
黎清很無辜:“我什么都沒說啊。”
“你什么都沒說銘津會讓我給你道歉,讓我道歉,你也配?”如果說一個人的目光能把人撕碎的話,黎清覺得自己此刻已經(jīng)在蔣軼的目光中被撕碎成了灰。
但他一點不怕,呵,他不僅配蔣軼的道歉,還要讓蔣軼哭著道歉。
黎清面露驚恐之色,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但由于太害怕沒有站穩(wěn),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蔣軼你在干什么?”顧銘津出現(xiàn)在蔣軼身后,他和蔣軼差不多高。
看到眼前的場景,顧銘津臉色十分冰冷,他伸出手,想拉黎清起來。
蔣軼死死地盯著黎清,好像黎清敢握住顧銘津的手,他就把黎清的爪子砍斷。
在這樣的目光中,黎清自然什么都不敢做,避開顧銘津,自己爬了起來,躲在顧銘津身后。
顧銘津臉色更難看了:“蔣軼,你不是說要主動給黎清道歉,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
蔣軼趕緊說:“我沒有推他,是他自己摔倒的!
黎清一臉柔柔弱弱的神情:“少爺,不關(guān)蔣軼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要怪他。”
蔣軼說:“你聽見了吧,我沒碰他。”
顧銘津聲音很冷酷:“蔣軼你以后別來顧家了。”
蔣軼一下就急了:“這次真不是我推的黎清!
黎清躲在顧銘津伸手裝小可憐,他心想蔣軼真的很符合人設(shè),就是個棒槌,連這種經(jīng)典的,什么“都是我的錯,和姐姐無關(guān),哥/哥你別生氣”之類的綠茶語錄都聽不出來。
顧銘津并不說話,一副送客的模樣。
蔣軼被逼急了,盯著黎清說:“對不起,行了吧!
黎清趕忙擺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
嘻嘻嘻,他就說能讓蔣軼哭著道歉,這次沒哭就下次吧。
這件事解決后,顧銘津看見黎清背著書包的樣子,問:“你要去學(xué)校?”
黎清點點頭。
“我送你!
黎清受寵若驚,不出意外又看見了蔣軼被炭還黑的臉色。
蔣軼硬邦邦地說:“我也要去!
三人坐上了車,黎清縮在角落,聽見蔣軼和顧銘津談?wù)撈饘W(xué)校的事,但不知道怎么話題又到了他身上,顧銘津說:“黎清是顧家的傭人,也是顧家的人,我自然會護(hù)他!
蔣軼瞪了黎清一眼:“你知不知道,他對你、對你……哼!”
蔣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他覺得把黎清那點陰暗心思當(dāng)著顧銘津的面說開對顧銘津都是一種侮辱。
黎清縮在角落不敢說話,他當(dāng)然知道蔣軼沒說完的話是什么,就是——黎清這個陰暗小人,他居然覬覦你!
說起這件事,黎清真的很想哭了,他想對蔣軼說,大兄弟,你誤會了,我喜歡的人是你!
第6章 在豪門當(dāng)炮灰成萬人迷(6)
讓蔣軼誤會這件事發(fā)生在大約一個月之前,那時候黎清正遵從著自己人設(shè),每天寫日記,內(nèi)容包括對顧銘津的嫉妒,對蔣軼的愛慕。
黎清也不知道為啥這些人都這么喜歡寫日記,君不見,依萍就是因為寫日記玩崩的。
但他不僅要寫日記,還要寫情書,還要在顧家書房里寫。
顧家有兩個書房,一個公用的,一個顧銘津私用的,黎清平時完成完成作業(yè)后都會去書房看書,盡管他陰暗,扭曲,不懷好意,但他是個愛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生。
黎清寫:你是我的太陽,照亮了我灰暗的生活。
你是我的微風(fēng),讓我如同死水的人生泛起波瀾。
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
我愿意為你付出所有,只要你愿意品嘗我這無味的軀殼。
……
還沒來得及寫情書接收人,蔣軼就闖了進(jìn)來,蔣軼是來找顧銘津的,卻看到了手忙腳亂的黎清。
在此之前,蔣軼對黎清這個人沒有任何看法,直到目睹了黎清寫的情書,他以為黎清是寫給顧銘津的,因為只有顧銘津才配得上那些美好的形容詞。
黎清當(dāng)時臉頰通紅,蔣軼以為是被揭穿后的羞愧。
那還真是,只是蔣軼把羞愧對象搞錯了。
蔣軼當(dāng)時把黎清寫的情書撕碎,惡狠狠警告他不許對顧銘津動歪心思,威脅他立刻從顧家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