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那個,”季寒星眼神亂瞟,說話磕磕巴巴,“剛剛不小心撞墻上了!
晏今越的眉狠狠擰在了一起。
他已經(jīng)聽到了季寒星真實的心聲,季寒星撒謊找的這個蹩腳理由,晏今越根本沒聽進耳朵里。
肌肉衣勒的?
手腕都勒成這樣,季寒星的全身呢?
季寒星又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小心翼翼的看了晏今越一眼:“那個,我手腕剛剛撞了,有些疼,能放手嗎?”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可憐巴巴的意味,晏今越松了手,眼眸卻還在緊緊盯著季寒星。
季寒星抽回手,下意識的用另一只手摩挲著剛剛晏今越摸過的手腕。
【唉,費那么大勁,肌肉衣我還沒脫下來!
【也不知道,等會回家我自己還能不能脫下來!
【自作孽,不可活!
季寒星的話,讓晏今越眼眸一縮。
所以剛剛季寒星在更衣室那么久,就是在脫肌肉衣?而且還沒脫下來。
硅膠肌肉衣難脫,晏今越還是聽幾個家里做影視傳媒的朋友,在飯桌上閑聊開玩笑提起過,兩三個人幫忙脫肌肉衣都很難脫,脫個肌肉衣就跟拔河一樣,更不要說一個人脫。
稍有操作不當,很有可能還會傷到自己,肌肉拉傷之類的。
晏今越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周圍,直接拉著季寒星進了更衣室,順帶鎖上了門。
季寒星被晏今越這一連貫的動作搞蒙了,這是要干什么?
晏今越盯著季寒星,語氣嚴肅:“把衣服脫了!
季寒星:“。堪?”
季寒星都懷疑自己幻聽了。
【你要不要聽聽在說什么?】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
【靠,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要不是晏今越表情過于嚴肅,季寒星真的不能直視晏今越說的這句話。
可季寒星還是下意識的雙手交疊在胸前,一副警惕的模樣。
晏今越只覺得自己額角都在跳躍,他直接點破:
“你的肌肉衣不是脫不下來了嗎?”
“把衣服脫了,我?guī)湍!?br />
隨著晏今越的話,季寒星狹長的丹鳳眼逐漸瞪圓。
晏今越怎么知道他穿了肌肉衣,還知道他肌肉衣脫不下來了?
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了?
“你、你怎么知道……”
晏今越無奈:“你手腕處已經(jīng)穿幫了。”
其實,季寒星早穿幫了,洛清洛冰不也看出來了嗎?
晏今越覺得,可能也就姜玉琢那個傻子看不出來,看出來的不對勁的不止他們?nèi),只不過大家沒說,也沒敢找季寒星確認。
“快點吧,肌肉衣這樣穿身上,你不難受嗎?”
季寒星只覺得面上一片燥熱,臉頰上也爬上了尷尬的紅暈,他是真的沒想到,晏今越會猜到。
他咬了咬牙,手緊緊捏在了衣擺處。
算了,就讓晏今越幫他吧,反正他也猜到了,剛好他自己也脫不下來,回家了他一個人也是脫不下來,到時候在找人,還得多丟一次人。
還不如就在晏今越面前丟人呢,畢竟,已經(jīng)社死了。
季寒星迅速的脫了上衣,帶著些自暴自棄的感覺。
衣服脫下后,晏今越就注意到,季寒星的脖頸處,手腕處,那些跟肌肉衣交接的地方,都已經(jīng)通紅一片,他的眉也狠狠皺在了一起。
季寒星見狀,心虛的縮了縮。
晏今越走近:“抬手。”
季寒星乖乖舉起手。
晏今越伸出手,手指捏住肌肉衣的下擺,試探著扯了扯,硅膠緊緊貼在肌膚上,仿佛是粘了502膠水一般,嚴絲合縫。
他的眼眸將季寒星從脖頸到腰腹處都掃了一遍,仔細研究著肌肉衣該怎么脫。
季寒星被晏今越盯得,一動不敢動,心卻因為緊張,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又覺得全身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爬,是季寒星形容不出的難受。
晏今越松開捏著下擺的手,修長的手指上移,探到了季寒星的脖頸處。
面對靠近的手,季寒星下意識的朝后躲,卻被晏今越一把托住了后頸。
“別動!
晏今越湊近,近得他說話的氣息,季寒星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不禁顫了顫。
“別緊張,也別害怕!
“相信我。”
晏今越托著季寒星后頸的手,輕輕撫摸了幾下,安撫著季寒星。
他的聲音平穩(wěn),甚至帶著些溫柔,讓季寒星莫名就心安下來。
晏今越的手指在季寒星的肌膚上摩挲著,帶來一陣陣溫暖的感覺,季寒星快速跳動的心逐漸緩和了下來。
察覺到季寒星漸漸放松,晏今越另一只手才伸向了季寒星脖頸與肌肉衣的交界處。
他的手指很靈活,很快就分離了肌肉衣和季寒星脖頸的接觸。
晏今越溫熱的手指就貼在季寒星脖頸跳動的動脈,季寒星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于是晏今越另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季寒星的背,他的聲音溫柔有力量:
“沒事的,一切都交給我!
季寒星漆黑的鳳眸盯著晏今越,隨后,他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他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緊張,換成了信任。
他相信晏今越,晏今越說的,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