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只有艾悠悠自己能理解,他覺得哪怕自己和別人說了別人也不能聽懂。
突破了那天空,也許在外邊有著更為廣闊的世界,所以修道之人,才有飛升傳說。
他看著陳微微把岳中旗吸收,其實也有些慶幸。
他阻止不了岳中旗,也不敢真的和岳中旗拼個你死我活。
所以,他就只能真的放任岳中旗去找陳微微。
兩個賦神境強者的戰(zhàn)斗,那絕對是這世間最為珍貴的學習經(jīng)驗。
也借此機會,看看陳微微所修行的那所謂魔功到底是不是強過于上陽神術。
艾悠悠得出的結論是……不如。
那所謂的魔功再強,也是取巧之術,遠不如岳中旗穩(wěn)扎穩(wěn)打來的強,只是岳中旗不會用罷了。
陳微微,不過如此。
哪怕吸收了岳中旗的一些本源真氣,艾悠悠也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拿陳微微沒有辦法了。
況且,他故意如此,還有別的想法。
雖然他和寧未末有了一個盟約,但他也不希望朝廷真的那么隨隨便便就贏了。
陳微微強大起來,對朝廷是威脅,對艾悠悠來說不是,因為他也從來都沒想過要和陳微微這樣的你死我亡。
艾悠悠看著陳微微完成吸收,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那一刻,忽然看到在自己身后也就是幾丈遠的地方好像有個人在側耳傾聽。
是的,不是看,是在側耳傾聽。
之所以說好像有個人,是因為艾悠悠看到了但又沒看到……
看到了,可是人呢?
一瞬間,艾悠悠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他的骨頭里,全都是在瘋狂游走的寒意……
第1092章 干大樹
艾悠悠站在那一時之間連走都不敢走了,這是他近三十年來第二次被一個人嚇的連魂魄幾乎都散了。
第一次,是在他才到大玉之后沒多久恰巧就見識到了老掌教的境界,從那天開始他就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會為了婁樊而與上陽宮這樣到地方為敵。
這是第二次。
他確定自己看到那個人了,就在他身后不過幾丈遠的地方站著,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站著,不像是在看著奉玉觀那邊而像是聽著。
等到艾悠悠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艾悠悠雖然怕死,可他的境界實打實在賦神境中期,這個實力,放眼整個天下其實也沒幾個對手了。
然而剛才那個人卻無視了他。
艾悠悠在大玉這么多年,一是為了自保二是為了追求那更高的境界,所以對于大玉修行者也一直都在盡可能的了解,包括每個人的修行功法。
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就不該有這樣一個人。
此時的他,就正如陳微微和岳中旗交手之初,陳微微連番強勢出手卻對岳中旗無可奈何的時候一樣,陳微微心中生出懼意。
那人是誰?
此時的艾悠悠滿腦子里都是這個疑問,他甚至突然生出一種這歌陵城不待了也罷的沖動。
陳微微不知道這些,他還沉浸在一種極為復雜的情緒之中。
上天賜給了他一個賦神境的高手供他來吸收力量,可是這個賦神境給他帶來的提升又有點少了。
這奉玉觀內外,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情緒復雜,可兩個人好像又有什么地方是那么的相似。
艾悠悠離開之后回到一個藏身處,他坐在那看似發(fā)呆,實則腦海里還都是那個莫名其妙的人,無法想象出來當時如果那個人朝他出手會是一種什么結果。
那個人顯然也是被奉玉觀內兩個賦神境的修行者交手吸引過去的,如果是朝廷的人為何選擇視而不見?
就算朝廷有意把陳微微培養(yǎng)成一個叛逆,那也沒必要把岳中旗那樣的賦神境高手浪費了。
所以艾悠悠推測那不是朝廷的人,因為那人選擇了視而不見。
只是單純的看了看那兩位賦神境的交手,然后就那么飄然而去。
天人境嗎?
不,不該。
艾悠悠想著……就算是曾經(jīng)最有望成為天人境的老掌教,最終也沒能達到那樣的實力,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人最多也就是賦神境中期多一些。
到了賦神境,些許的差別都在修為之力上都有著巨大的質的不同。
陳微微在境界上不如岳中旗,所以在修為之力的質量上也不如岳中旗。
艾悠悠沒有察覺到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說明此人實力比艾悠悠要強一些。
大玉啊……
艾悠悠忍不住心中感慨。
到底藏著多少賦神境的強者?
如果真的單純來說江湖上的實力,婁樊人和大玉的差別也是那么的巨大。
艾悠悠仔細思考,自己到底該不該離開歌陵城。
如果那個神秘人真的是朝廷的人,那陳微微可以說連一丁點勝算都沒有。
而此時,那個神秘人已經(jīng)回到了他的住處,距離奉玉觀并沒有多遠的一座普通民居之中。
他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不管是衣著還是其他什么方面。
他氣息內斂,不帶一絲鋒芒。
他回到這個小院之后就把柴門關好,院子里就仿佛是他與世隔絕的小天地。
這院子里種著很多蔬菜,每一塊都方方正正,只有在靠近屋子的地方,種了一排看起來格外漂亮的花兒。
這些花兒其實也不是什么名貴品種,只是在距離歌陵很遠很遠的一座山上才有的野花。
他能把花兒培養(yǎng)成長起來,也付出了不少心血。
這個民居很簡樸,三間正房,中間的客廳沒有擺放著什么茶幾桌椅之類的東西,而是一口……棺材。
棺材的材質格外獨特,看起來猶如水晶一樣,所以哪怕是隔著棺材也能看到其中那個猶如睡著了一樣的女子,依然保持著生前的模樣。
原本這口棺材并不能持久讓尸體保持生前模樣,此時能在那棺材上看到隱約可見的符文法陣。
中年男人收拾了一下蔬菜,抬起頭的時候才能讓人注意到他那雙猶如玉石一樣的眼睛。
他看不見,可是這世上又沒有什么能瞞得住他。
因為距離很近,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奉玉觀內有絕對足夠強大的修士在決戰(zhàn)。
他過去“看看”,也只是還沒有徹底放下人的好奇。
但他不會在意那是誰和誰交手,因為他在意的人他能感知的出來。
“看”了一會兒之后,他便覺得沒有什么興趣。
雖然其中一個人身上有他厭惡的氣息,但他還是沒打算出手把人解決掉。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在這個小天地里,陪著這些蔬菜,這些花兒,還有那個她。
如果林葉在歌陵城里的話,他一定也會感知到賦神境強者交手帶來的氣息波動。
他也一定會來現(xiàn)場看看,因為這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經(jīng)驗,看到了,就是賺到了。
此時的林葉正在歌陵城外一座山內修行,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也到了某個關鍵的時刻。
他不能在歌陵城內修行,是因為他可能會造成比較大的動靜。
而為了保護在這個特殊時期的林葉,聶無羈和陸駿集這兩位大禮教神官都跟著出來了。
而得知消息的寧未末,為了穩(wěn)妥起見也帶著他那個車夫出來了。
此時此刻,深林之中。
林葉盤膝坐在那一動不動,雙目緊閉的他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化身為一尊石像。
他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動過了,但是這片林子卻好像遭遇了天災一樣。
流沙戰(zhàn)甲以人的形態(tài)在距離林葉大概五里之外的地方,手持天闕重劍站在那,一副甲胄,此時竟然有一種胸口在起伏的感覺。
在流沙戰(zhàn)甲四周,那些已經(jīng)不知道生存了幾百年的古樹倒下了一大片。
流沙戰(zhàn)甲內,一股浩蕩的氣息還在不停的收發(fā)。
這當然不是流沙戰(zhàn)甲修成了極為強大的功法,而是林葉終于修成了一種更為有效的遠程功法。
此時盤膝坐在五里之外的林葉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丁點的修為之力。
所有的力量,被他以一種獨特的方式轉移到了流沙戰(zhàn)甲之內。
而此時流沙戰(zhàn)甲在林葉遠程控制下,也展現(xiàn)出了一個合格的賦神境強者才有的實力。
在遠處觀看的聶無羈心情百感交集……又是欣慰又是羨慕。
當初他入賦神的時候,還想著一定要在林葉面前多裝一裝,他當然確定林葉也會達到賦神境的實力,所以他想趁早,趁著林葉還不行趕緊裝一下。
可是,哪想到林葉比他入賦神可能還要早一些。
現(xiàn)在,別說林葉了,林葉的一套甲胄好像也已經(jīng)賦神了。
“真丑!
聶無羈自言自語了一聲。
坐在一個看起來像個龜殼一樣的特殊裝置里,陸駿集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嫉妒?”
“呸,是真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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