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圣君嗯了一聲后問道:“這幾年你看著好像老了不少,是不是連飯都不好好吃?”
古秀今道:“飯還是好好吃的,只是吃的確實不如以前多了!
太上圣君沉默片刻后說道:“且不管朕下次出門的時候帶不帶你,朕在皓園住著的時候你就別回去了!
古秀今先是一怔,然后眼睛又比剛才紅了些。
“臣多謝圣人惦記,可臣若是不回去,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呢,有心人便會猜測是不是圣人回來了!
“管他呢!
太上圣君道:“現(xiàn)在朕回來還是不回來,還敢胡亂盯著你的人其實都沒什么值得在乎的。”
他看向古秀今說道:“朕記得以前便說過你,說你行事過于溫和……到現(xiàn)在誰還敢盯著你的,你直接把人除掉就是了,不但要除掉,還要弄到明面上來辦!
古秀今沒有回應這句話,因為他確實做不出那般張揚的事情來。
他總是想的很多,若他低調些,奉辦處的大人們也就少了些頭疼的事,他若真高調起來,那寧大人等人還要想著怎么給他擦屁股。
他從來都是一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一如既往。
“住著吧。”
太上圣君道:“今天夜里朕親自下廚做幾個菜,請你吃飯。”
古秀今嚇了一跳:“可不行,圣人怎么能……”
話沒說完,太上圣君就繼續(xù)說道:“朕是把你當朋友看,所以朕希望在朕把你當朋友看的時候你也把朕當朋友看,你該明白,哪怕朕已不是皇帝,可身上也不是一點桎梏都沒了。”
他說完后語氣有些歉疚的繼續(xù)說道:“朕也知道這是自私了些,在朕需要朋友的時候你得是朋友,在朕需要侍從的時候你得是侍從,在朕需要清臣的時候你還得是個清臣……”
太上圣君看向古秀今道:“難為你了。”
古秀今很感動,無比的感動,可沒有再如剛才那樣紅著眼睛哭,他只是很認可的點頭道:“圣人說的都對,唯獨忘了給臣多發(fā)點銀子!
太上圣君又笑起來。
“朕給你備著呢!
太上圣君道:“朕已經聽說了,你想做個富家翁,一世富貴無匹的富家翁……朕覺得,你想多了。”
他搖頭道:“朕都搞不來那么多錢,你能搞來?”
古秀今也大笑起來。
君臣二人坐在那閑聊,聊的越來越熱烈,就好像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面的鄰居,聊的越來越投機。
萬貴妃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心想著男人還是得有個可以交心的朋友才行,不然到老了,連個放肆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當然也可以是太上圣君的朋友,可有些話她都不能陪著太上圣君放肆說。
“陛下!
就在這時候,聶無羈再次出現(xiàn),他俯身道:“剛才又有消息過來,臻元宮里已經準了陳微微封閉奉玉觀的請求。”
太上圣君點了點頭:“這事以后不必再來報給朕知道了,朕若問再說……讓林葉他們去擺弄就是,還不值當的讓朕那么操心費力。”
說完后他看向古秀今:“忘了問你,這幾年言缺可給你什么賞賜了?他總不能那么摳門,什么都沒賞賜吧?”
古秀今道:“陛下那個……賞了的!
“賞了什么?”
“許愿。”
古秀今回答的很直接。
太上圣君微微一怔,然后噗嗤一聲就又是笑了。
許愿……
太上圣君道:“慶余河這邊很好玩,以后你可以多來玩玩。”
古秀今笑道:“圣人又在說胡話了,臣來玩什么呢?君子動口不動手么?”
太上圣君哈哈大笑,夠了一會兒后與其略顯嚴肅的說道:“言缺他不是給你許愿,他正在做他許給你的事,他給朕寫過信,朕都知道!
古秀今倒是一時之間沒醒悟過來,陛下是給他許的什么愿連太上圣君都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間明白過來,然后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況且,臣早已心靜如水了!
太上圣君道:“你止水不止水,先別吹!
他往前湊了湊:“這件事如果言缺他真的干成了,將來有這般妙術,你猜能賺到多少銀子?”
古秀今顯然沒有想過這種事。
太上圣君道:“朕已經和言缺說過這事,他說最缺的就是啟動這妙術研究的資金,朕已經給了他一些,你若有也給一些,將來給你分紅!
古秀今:“這……”
太上圣君:“大賺啊!
古秀今:“哪有那么多人……”
太上圣君:“若不只是再生,還有別的什么呢?比如,隨意定制個什么尺寸?咱都是男人,男人之間不裝……誰還對尺寸沒有個念頭了?”
古秀今:“圣人……出門幾年,為什么臣覺得圣人越發(fā)像個江湖騙子了!
太上圣君嘆道:“一個做一世富家翁的事朕已經擺在你面前了,你自己不想的話,那朕也就沒什么辦法了……這筆銀子,朕反正是賺定了!
古秀今:“那……臣倒是,也可以把攢下的銀子全都拿出來。”
太上圣君瞥著他:“就這,你還說什么心如止水?”
古秀今:“……”
太上圣君道:“不過朕不騙你,朕覺得這事如果言缺真的搞成了,那真的是天下第一賺錢的事……”
古秀今:“倒也不至于吧!
太上圣君道:“以后你就懂了,男人都有攀比心!
古秀今:“……”
太上圣君道:“你一會兒把銀子拿出來,朕算你入股,一會兒朕再找找其他人……”
古秀今:“臣忽然覺得,圣人你想卷錢跑路!”
太上圣君:“不許胡說,沒有的事!
他很認真很認真的說道:“朕說的是真的,言缺第一個就會幫你!
第1073章 我沒事的
就咱家太上圣君,在謀定天下的時候還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商機,你說這樣的人就算不做皇帝他日子能過的差了?
太上圣君還說,這是尋常的生意嗎?
不,這是術。
這是必然會影響到人未來的術,一旦成功的話,有多少男人將會脫離苦!唬清塾未蠛。
把古秀今說的都覺得,如果自己不為術獻身那對不起的都不只是自己,還有人類的未來。
這個世上還有多少男人等著這種術來拯救,如果不能拯救他們,他們將會永遠的只能是望洋興嘆……
不得其門。
但古秀今也敏銳的感覺到,太上圣君也可能只是想騙他的養(yǎng)老錢。
就在兩個人為將來的商業(yè)帝國做規(guī)劃的時候,林葉則坐在教坊司的窗口發(fā)呆。
倒也不是真的發(fā)呆,而是他在等著那個黑衣老者主動找上門來。
可是等了幾日不見來,林葉就知道那個家伙已經鐵定心了。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林葉也得到了消息,陳微微封閉了奉玉觀要帶著全觀弟子閉關苦修。
雖然太上圣君和老掌教都沒有告訴過林葉關于陳微微不死魔功的秘密,可林葉這種生而為妖的人又怎么可能一點思考都沒有。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林葉就知道他想以稍微溫和些的方式來救上陽宮已經不可能了。
陳微微已經徹底走進了太上圣君布下的圈套,這個圈套只要踩進去就會收緊,誰也掙脫不掉,只能是被死死的鎖在那。
而那個黑衣老者不再來找林葉,大概是因為他手里還有底牌。
這底牌也不難猜。
在如今歌陵的形勢下,太上圣君已經沒有像樣的對手了。
這個江湖之內,也找不出能讓老掌教無比鄭重起來的對手。
所以那個黑衣老者的底牌還能是什么?
只不過是,他個人的修為可能遠超別人的估計,甚至,他可能覺得自己有實力和老掌教掰掰手腕。
可是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敢拼命。
思考良久,林葉準備再去一趟奉玉觀。
可就在要出門的時候,他看到了一輛馬車在教坊司門口停下來,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絕色女子,她一出現(xiàn),整個教坊司都顯得黯淡無光。
那個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林葉的白衣女子,在林葉看向她的時候也抬頭看了一眼。
在那一刻,林葉心頭一緊。
雖然她只是一身素裙,和這五彩繽紛鶯鶯燕燕的教坊司相比簡直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可是,在她這張白紙面前,所有的五彩繽紛都立刻就變得黯然失色起來。
哪怕就是教坊司里眼高過頂的花魁,在看到白衣女子的那一刻不自覺的生出幾分自卑。
其實真的要說起相貌,白衣女子并不算是傾國傾城。
這教坊司里的幾位花魁,論姿色可能還稍稍勝她一分半分。
然而,她身上讓那些花魁黯然失色的并非是樣貌,而是貴氣。
別人走進這教坊司,會覺得這里布置的富麗堂皇奢華無比,她走進教坊司,這里就像是瞬間變成了土坯房一樣。
所以,連那些平日里最能言善道的大茶壺都不敢上前搭話,看到她,便自行慚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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