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讀書人覺得,婁樊的天空才是晴朗的,月亮才更圓。
讓沒讀過書的百姓們覺得,婁樊那邊是沒有苛政的,百姓們活的自由自在,如同人間樂土。
讓官員們覺得,只有在婁樊做官,才真正能體會到什么是人上人。
大玉內(nèi)部的腐化,和婁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這種事,防不勝防。
如大玉這樣的強(qiáng)國,哪怕一時之間無法直接威脅到婁樊的地位,婁樊作為老大,也不會任由大玉發(fā)展起來。
在婁樊看來,縱然不能直接飲馬蘭江,也至少要讓大玉分裂成幾個,甚至是十幾個小國才好。
如此,婁樊人才會安心。
看看這些年大玉的情況,如果不是大玉得天眷顧,出了謝拂為這樣一位曠絕古今的帝王,可能真的早就分裂成幾個甚至十幾個小國,甚至回歸到曾經(jīng)的百十個小國連年混戰(zhàn)的局面了。
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百姓們何以生存?
諸國之間連年征戰(zhàn),必會民不聊生。
這樣的中原,家里被婁樊人霸占也就沒多遠(yuǎn)了。
好在是中原總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會有人站出來,頂著巨大的壓力和風(fēng)險,靠著絕強(qiáng)的實力力挽狂瀾。
中原的百姓們也許對這種事感觸并不深,他們無法在當(dāng)時就真切的明白謝拂為為他們做了些什么。
反而,太上圣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是暴君的代名詞,極盡荒唐,殺人如麻……
時至今日,謝拂為已經(jīng)成了太上圣君,不知道還有多少百姓暗中罵他,說他早就該下去了,看看他把中原江山禍害成了什么樣子。
這世上,永遠(yuǎn)都不會缺少了明明自己毫無見解卻順著別人說法來彰顯自己見解的,人云亦云,還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也許要想明白一個真正的英雄為了挽救天下做了些什么,需要至少幾十年的沉淀之后,當(dāng)百姓們過了幾十年好日子,兩代人都讀了書,追憶過往,才會明白何為偉人。
不過,現(xiàn)在中原天下更大的氣運來了,不只是出了一位謝拂為,還出了一個林葉。
婁樊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以王洛神為代表的勛貴舊族,乃至于牽連極深的富商大賈,還有如劉廷盛和郭戈鳴那樣的封疆大吏……若無天子之前二十年力挽狂瀾,若無林葉現(xiàn)在的東征西討,可能大玉真的會分裂。
一旦真的出現(xiàn)劉廷盛或是郭戈鳴將江南這一半天下分割出去,與大玉劃江而治,那南北兩個國家,一樣會連年征戰(zhàn)。
如果劉廷盛或是郭戈鳴稍微愚蠢些,以為北邊的大玉有婁樊壓制,他們就能趁勢而起,那中原距離覆滅也就沒幾年了。
若是再愚蠢些,覺得可以聯(lián)手婁樊先滅大玉,那可能中原覆滅就在這幾年了。
此時此刻,面臨著這個危險局面的不是大玉了,而是婁樊!
殺了這七條龍,婁樊必然陷入內(nèi)亂,如果大玉兵精糧足,幾年之內(nèi)或許就能將婁樊直接滅掉,將那當(dāng)了千年的老大一舉掀翻。
就算是大玉現(xiàn)在無力發(fā)動那么大規(guī)模的北征,婁樊也會分裂,情況往好了說會分裂成幾個小國,往壞了說,分裂成幾十個也不是沒可能。
如此一來,讓他們連年征戰(zhàn)去吧,只要給大玉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積蓄力量的時間,那大玉成為天下霸主也就順理成章。
一龍被困,死是早晚的事而已,況且這條龍現(xiàn)在活著,比死了要有用。
剩下的六條龍,已經(jīng)被林葉手刃了一條。
還有五條。
想著這些的時候,寧海棠從林葉懷中醒來,抬起頭看著林葉的時候,那一雙美眸中仿佛帶著層淡淡的水汽。
“你該回到城墻上去了!
她輕聲說道。
林葉道:“嗯,剛才想起身,怕吵醒你。”
寧海棠從大浴桶里起來,那妙曼身姿完全展現(xiàn)在林葉面前。
健美的小腹上隱約可見腹肌輪廓,馬甲線漂亮的找不出任何瑕疵。
最讓人無法挪開目光的則是她那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腿型之美,怕是再無一人可以與之相比。
“戳你的眼睛!”
寧海棠伸出雙指比劃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將頭發(fā)束好。
雙臂抬起的那一刻,胸前的美景,讓林葉心跳又開始不斷加速……
完美的弧度,完美的點綴,完美的觸感……
啪的一聲,寧海棠在林葉腦門上敲了一下:“本將軍已經(jīng)用過你了,你可以走了。”
林葉撇嘴。
出浴,穿戴整齊,林葉走出房間的時候,竟然已經(jīng)快到正午了。
他到城墻上的時候,士兵們正在吃午飯,不少人朝著他打招呼,請林葉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
林葉也不推辭,隨便找了個空位席地而坐,和士兵們一起吃白乎乎的饅頭和噴香噴香的燉菜。
大鍋菜比較省事,但材料上一點都不馬虎,林葉對朝廷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想打好這一戰(zhàn),首先得保證前線的將士吃好。
不要求頓頓只吃肉,但頓頓得有肉。
一大碗燉菜四個大饅頭,林葉之前的那點潔癖,在軍中就變得一點都不見了。
剩下最后一塊饅頭的時候,還學(xué)著士兵們的樣子,用饅頭把碗底的菜湯都泡了,然后一口吃掉。
吃飽后和士兵們聊了一會兒,林葉起身走到箭樓上,用千里眼朝著婁樊大營那邊瞭望。
能看到婁樊人正在大量的制造樓車,為了能夠壓制玉軍幾乎無解的箭陣防御,樓車打造的又多又高。
“不應(yīng)該!
林葉自言自語一聲。
他回頭看向龐大海:“你親自跑一趟,夜里出去,找到城外咱們的人,探一探婁樊大營北邊什么情況,婁樊人這么快能搜集出這么大量的木材,方圓幾十里內(nèi)又沒有林子,必然有什么問題,如果是拆了北側(cè)的木墻用料,那就讓咱們的人有點動作!
龐大海立刻答應(yīng)了一聲。
林葉又往婁樊大營里仔細(xì)看了一會兒,越發(fā)覺得婁樊人建造樓車的用料不是新木。
如果是砍伐的新木,必然能看到大量的被砍掉丟棄的枝杈,那營地里,幾乎沒有綠色。
夜里龐大海坐著吊籃下去,帶著幾名精銳親兵,悄悄的離開了云州城。
兩天后的夜里才回來,直接找到林葉。
“大將軍,斥候悄悄靠近婁樊人的營地,見北側(cè)果然有一塊沒有木墻,婁樊人木材不夠用,用的是搭建營房的東西。”
林葉問:“須彌驚鴻說什么時候動手了嗎?”
龐大海道:“他說,會尋機(jī)而動。”
林葉嗯了一聲。
須彌驚鴻那一萬虎賁騎,根本就沒在云州城內(nèi),在林葉偷襲草束城之前,負(fù)責(zé)接應(yīng)林葉的就是須彌驚鴻。
林葉帶著怯莽精銳回到云州城,須彌驚鴻就留在了外邊。
那一萬虎賁騎威力無比,留在城內(nèi)發(fā)揮不出任何作用。
又過了兩天,婁樊人的樓車看起來已經(jīng)造出來不少,大規(guī)模的攻城應(yīng)該很快就會到來,林葉讓手下人多準(zhǔn)備火箭。
當(dāng)天后半夜,婁樊大營遠(yuǎn)處,最北邊,起了一片火海。
須彌驚鴻帶著一萬虎賁騎夜襲婁樊大營,沖進(jìn)去后四處放火,在婁樊人集結(jié)騎兵準(zhǔn)備圍堵的時候,須彌驚鴻已經(jīng)帶著虎賁騎又殺了出去。
沒有木墻,沒有拒馬,婁樊人又以為云州城外沒有玉軍,所以對于后營的防備,相對松散。
一把火把婁樊人燒的膽戰(zhàn)心驚,損失不小,尤其是在后營圈養(yǎng)的那些牛羊,受驚跑了不少。
須彌驚鴻也不戀戰(zhàn),燒一把火就走。
如此一來,婁樊人不得不重視起來后營的防御,調(diào)集了不少騎兵駐扎,也不敢再毫無顧忌的用建造營房的木材打造樓車。
雖然虎賁騎在外的事也因此暴露,可林葉并不擔(dān)心。
須彌驚鴻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游擊戰(zhàn)術(shù),當(dāng)年他帶著虎賁騎在西域的時候,神龍見首不見尾,殺的西域人膽戰(zhàn)心驚。
這一帶的地形,須彌驚鴻也比婁樊人要熟悉的多。
干掉宗政家的幾條龍……
如果那幾條龍都縮在大營里不出來,只等著攻城的時候在大軍后邊指揮,那自然是不好殺。
林葉讓須彌驚鴻動一動,自然是另有目的。
而且這種事,須彌驚鴻那種狂徒,自然也極有興趣。
要說打起仗來就跟不是人一樣,須彌驚鴻猶在林葉之上。
第976章 婁樊人的猛攻要來了
“殿下,出事了!”
一名校尉級別的軍官急匆匆的跑到了宗政顯赫的大帳門外,喧嘩之聲,讓宗政顯赫有些不喜,手下人一點都不穩(wěn)重,完全配不上他這種不動如山的性格。
“什么事咋咋呼呼!
宗政顯赫穩(wěn)坐在帥位上,臉色略顯陰沉。
不知道為什么,大人物們總是喜歡陰沉著臉,大概是覺得這樣更有威嚴(yán),別人會怕些。
以至于下邊的小吏別的不學(xué),這一樣倒是學(xué)的極快,哪怕就是屁大點的一個小吏,在百姓們面前也把譜擺的極大。
昨夜被玉人偷襲了一場,草料被燒了些,人員有損失但不算大,哪怕是牛羊被驅(qū)散了不少,陸續(xù)也找了回來。
損失當(dāng)然是有,可宗政顯赫覺得,這些損失相對于敵人暴露了一支騎兵在城外來說,不值一提。
敵人一次突襲,確實打了婁樊大營一個措手不及,在這之前,斥候并未探知在云州城外還有玉人騎兵。
現(xiàn)在這大營里的損失在宗政顯赫看來可以忽略不計,玉人把騎兵暴露出來對于婁樊來說卻是巨大的收獲。
這支騎兵訓(xùn)練有素進(jìn)退有度,顯然是玉軍中的精銳,如此就暴露出來,玉人卻還在因為占了仨瓜倆棗的便宜而沾沾自喜。
作為主帥,宗政顯赫當(dāng)然要穩(wěn)坐中軍帳,他得表現(xiàn)的沉穩(wěn)些,下邊的人才會心安。
“什么事?”
宗政顯赫看向那慌慌張張的校尉問了一句,非但臉色陰沉,連語氣也很陰沉。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