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辰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符紙解了壺中酒里的毒,他和大禮教都沒事,那掌柜的卻如此痛苦……不是裝的還能是什么。
見尚清訖如此反應(yīng),來一成也不再裝了,上一息還在捂著肚子打滾,下一息腳上一發(fā)力,人貼著地面飛了出去。
再下一息,來一成雙手一拍,屋頂上便落下無數(shù)灰塵,而這灰塵,也是毒粉。
尚清訖依然坐著,他手指往上一抬,原本在壺底的那張符紙隨即飛起來,到了頭頂高度之后,忽然間開始分裂,一張變兩張,兩張變四張,分裂的速度奇快無比。
只轉(zhuǎn)瞬而已,符紙形成了一成杏黃色的穹頂,將毒粉全都攔住了。
等到姚星辰反應(yīng)過來,再想追那個來一成的時候,這才看到,門外的來一成已經(jīng)不能動了。
不知道何時,來一成身上被一層一層的符紙包裹起來,比繩索勒緊了還要痛苦,看起來,至少也覆蓋了四五層符紙。
尚清訖只是又看了那來一成一眼,符紙忽然就飛散開,而原本在其中的那個人,已經(jīng)化成了一大股灰,在符紙飛起來的時候,呼啦一下子落在地上。
第779章 圍攻
尚清訖手指往上一挑,所有符紙全都飄了起來,像是給這片方圓之地加了一層穹頂。
一身紅袍的大神官站在那無數(shù)符紙之下,真的猶如神靈降臨。
看到這一幕,姚星辰才真切體會到了,一位大禮教神官的恐怖實力。
而此時,藏身在遠處的陳微微心中也不免震撼。
他早有聽聞,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修行者就是符師。
修行到了極致的符師,甚至可以殺人于無形,殺人于十里之外。
陳微微看著這一幕,說實話,他心有余悸。
他不是沒有想過暗中殺掉上陽宮中其他幾個大禮教,如此一來,那他這唯一的大禮教,將來地位自然無人可及。
就在陳微微打算悄悄退走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有人輕聲說了一句話……
“現(xiàn)在該你了!
陳微微大驚失色。
他猛的回頭,卻見身后不遠處,那個斷腿的書生就在那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呢。
對于陳微微來說,尚清訖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讓他覺得可怕。
而這書生,自從上次見面之后,便成了他心中的夢魘。
“我?”
陳微微立刻搖頭道:“王洛神讓我在暗中保護尚清訖,而不是殺了尚清訖,況且,以我的實力,絕對不是尚清訖對手。”
書生淡然道:“陳微微,你真的是太自謙了,如果你盡全力的話,尚清訖未必是你對手。”
陳微微又搖頭:“就算你逼我,我也不可能對尚清訖出手!
書生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去殺尚清訖?我只是說,輪到你出手了!
陳微微疑惑問道:“那你想讓我對誰出手?”
書生指了指遠處,站在尚清訖身邊的那些上陽宮弟子。
“你只需出手把他們除掉即可,殺尚清訖,自然有人會出手!
陳微微道:“可是,為什么要殺尚清訖?”
書生微微皺眉:“你是不是忘了當日我和你說過些什么?別忘了,你不聽話,一定比尚清訖死的快些。”
陳微微心里生出一股怒意,他看著那書生,那書生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的眼神交匯片刻,終究還是陳微微敗下陣來。
“好!
陳微微道:“我可以出手,但我必須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書生笑了笑道:“你出手之后,自然會有人跟你解釋!
陳微微深吸一口氣,撕下來一條衣衫把臉蒙住,然后縱身一躍從暗處跳了出去。
也就是在他出手的同時,書生也動了。
他雖然腿斷了,膝蓋一下的褲管都是空蕩蕩的,可是他走路的姿勢竟然和常人無異。
大概是靠著超強的內(nèi)勁,虛化出來的雙腳在邁步向前。
陳微微剛一現(xiàn)身,迎面而來一條巨龍。
那自然不是真的巨龍,而是無數(shù)道杏黃紙所畫的符咒朝著他沖擊過來。
滿天飛卷,猶如龍騰。
陳微微左手抬起來,一股極為雄厚的內(nèi)勁迎著符龍沖撞過去。
可是眼看著就要碰撞的瞬間,符龍驟然分裂,無數(shù)符紙像是蝗災(zāi)一樣朝著陳微微落下。
陳微微左手發(fā)力的內(nèi)勁向外吐,掌心噴出去的便是狂風怒卷。
不少符紙被他吹開,可還是有更多的符紙落下。
他向后急退,幾張符紙落在他剛才立足之地,然后就爆開了,地面被炸出來幾個坑。
他不斷的閃轉(zhuǎn)騰挪,而那些符紙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身后緊追不舍,如影隨形。
他一閃身避開,幾張符紙轉(zhuǎn)彎不及,撞在了一座土屋上,幾聲爆裂之后,那土屋就坍塌下來。
陳微微還沒站穩(wěn),他身后有幾張符紙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靜靜的漂浮在那,等著陳微微自己靠近。
陳微微在即將撞到那幾張符紙的時候,如同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忽然間一俯身,讓開了那幾張符紙。
可在他俯身的同時,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地上竟然有不少符紙,如同蜘蛛一樣朝著他急速的爬了過來。
陳微微立刻橫著翻了出去,姿勢看起來有些狼狽。
狼狽就狼狽,還是避開了,地面上又出現(xiàn)了幾聲轟鳴,他剛才俯身爬下去的那塊,被炸出來一個巨大的土坑。
陳微微知道不能再隱藏實力了,不然別說去殺那些上陽宮弟子,他連自保都可能很難。
一念至此,他將左眼閉上,右眼之內(nèi),紅芒一閃。
三重蟬的內(nèi)勁在這一刻驟然出現(xiàn),隨著他右眼看過去,所到之處,劍氣縱橫。
他看向何處,何處便有劍氣憑空出現(xiàn)。
那些追來的符紙,被他全都切碎了。
與此同時,他單掌往地上一按,磅礴內(nèi)勁之下,身前的地面猛的一震,原本堅實的土地被犁過一次似的翻卷過來,將地面上的符紙全都卷進土里。
也就是這一刻,尚清訖不得不看向陳微微。
“有點意思!
尚清訖轉(zhuǎn)身面對陳微微所在,左手抬起來,中指食指并攏,在半空之中虛畫了幾下。
原本漂浮在客棧之內(nèi)的符紙全都飛了出去,猶如驚鳥,速度快的令人驚懼。
這些符紙迅速的到了陳微微頭頂,距離地面大概有三丈左右。
然后,每一張符紙上,皆有一道劍氣落下。
那不是暴雨,比暴雨要密集,比暴雨要凌厲。
劍氣之雨落下,陳微微一聲暴喝。
他右眼之內(nèi)紅芒像是要溢出來一樣,無數(shù)道劍氣迎著符紙劍氣飛了出去。
一劍對一劍。
劍氣無形,所以尋常人自是看不出這場面有多恐怖。
若是能看到的話,便能理解,兩道巨大的流星雨對撞是何等的威勢。
尚清訖見那刺客竟然有如此實力,顯然也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看來,想殺我的人,做了萬全準備!
尚清訖看向姚星辰說道:“你離開吧!
姚星辰仗劍站在尚清訖身邊大聲回應(yīng)道:“弟子不走。”
尚清訖道:“若我今日不能安然脫身,總得讓人知道我死在何處,總得讓人知道,我因何而死!
他左手指向陳微微,右手一勾一攏,數(shù)百道符紙飛過來卷在一處,形成了一張飛毯似的東西。
尚清訖單手抓了姚星辰的后背往上一拋,姚星辰隨即不由自主的落在那符紙飛毯上。
尚清訖右手雙指往旁邊一指,那符紙飛毯帶著姚星辰就急速的飛了出去。
陳微微看到了這一幕,他知道不能有任何一人走脫,縱然他蒙著臉,也難保不被人認出。
所以他在抵擋劍雨的同時,抽空一掌朝著那符紙飛毯拍了出去。
掌風如龍,甚至還帶著龍吟之聲,瞬息之內(nèi)就追上了姚星辰。
姚星辰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壓力,回身想抵擋,可沒用他出手,符紙上光芒一閃,十幾張符紙脫離出去,然后在半空中接二連三的炸開。
憑著這爆炸的威力,竟是將陳微微那一掌勁氣給震碎了。
“你真不該送一個小角色走,有此分心之力,你自己走了多少!
就在這一刻,書生出現(xiàn)在尚清訖背后。
在他說話的同時,一道劍氣直刺尚清訖的后心。
兩個人距離已經(jīng)不遠,這一劍又是蓄勢而發(fā),所以來的太快,快到尚清訖躲閃不及。
尚清訖這樣的修行者,原本就是遠戰(zhàn)無敵。
一旦被高手近身,他的實力也就要大打折扣。
那一劍,實打?qū)嵉拇淘诹松星逵櫟暮笮,可卻并不能破。
尚清訖的紅袍發(fā)出耀眼的光華,甚至還能看到璀璨的金色符文流轉(zhuǎn)。
誰能想到,尚清訖竟然將他的這一身大禮教神官紅袍,也化成了一道符。
劍氣刺在護體符陣上,激起一層一層的金色流光,那些流光像是無數(shù)的磨盤,將劍氣逐漸的消磨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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