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為正因為她的蹩腳,反而讓她逃過一劫的時候,陸暖忽然又止住腳步。
陸暖回頭看向老嫗,很認真的問道:“如果,你是一只老虎,你在不餓的時候,會殺死一只路過你面前的野兔嗎?”
老嫗楞了一下,然后努力的表現(xiàn)出愚笨:“我沒見過老虎。”
陸暖道:“現(xiàn)在你見到了!
他看了看那老嫗的脖子,下一息老嫗就騰空而起,似乎是預(yù)感到了危險到來。
可是她慢了。
噗的一聲,血霧在她脖子位置炸開,然后那顆人頭就飛了起來。
人已經(jīng)跳的很高了,人頭比身體跳的還要高。
陸暖說:“老虎會殺死野兔,哪怕他一點都不餓,他也不會因為殺死一只野兔而覺得驕傲,甚至連喜悅都沒有,那只是他的天性!
說完后,他繼續(xù)邁步。
所以這鎮(zhèn)子里藏著的其他野兔,連大氣都不敢出。
原本這是一場對陸暖的圍獵,可是在瞬息之后,變成了他們誰能躲避的更好,躲開獵殺。
陸暖就那樣步伐從容的繼續(xù)往前走著,沒有任何異樣的舉動。
可是當他走過一座坍塌的房子后,房子忽然間更加坍塌了。
像是一只無形的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按在廢墟上。
原本的殘垣斷壁,瞬間成了齏粉。
包括,藏身在這里的兩只野兔……哪怕他們應(yīng)該是野兔中格外強壯的那種了。
陸暖走過一棵樹,樹忽然就四分五裂了,藏身在樹干里的人隨著樹一起四分五裂,這也是一只野兔……
老虎咬死了一只又一只,他只是天性之中就有殺戮。
他緩步走出了鎮(zhèn)子,甚至都沒有往四周去看,他一直都是往前看著。
從他走進鎮(zhèn)子到走出去,大概只用了不到一刻。
這鎮(zhèn)子里所有藏身起來的刺客,全都變成了血水和肉泥。
死法并不一樣,因為老虎不但可以咬死獵物,也能一巴掌拍死獵物。
陸暖離開這大概一個時辰后,才有人敢靠近這里。
王風林站在鎮(zhèn)子口,看著那具人頭飛出去好遠的尸體。
他覺得很挺可惜的。
因為這個女人,本身模樣不錯,身材也還好。
“確實蹩腳!
王風林自言自語了一聲。
在這么窮苦的地方,一個看起來比這地方還窮苦的人在賣食物,這本身就不合理。
在這種地方,食物遠遠要比錢有用的多。
如果這個時候誰拿著食物去換錢,一定是不缺食物也不缺錢的人。
因為在冬泊,現(xiàn)在就不可能有不缺食物但缺錢的人。
這也就罷了,這個老嫗的易容也很蹩腳,臉和手處理的都不錯,但脖子那個位置,隨著她動作偶爾可是會露出來一點點原本的白皙。
“少主。”
有人問王風林:“還跟不跟?”
王風林搖頭:“不用跟,可以跑了。”
手下人不解:“就算是他再強,他也未必能查到咱們北木所在!
王風林道:“我剛才說的那句是什么?”
手下人楞了一下:“少主問的是……哪一句?”
王風林轉(zhuǎn)身就走。
手下人這才醒悟過來,少主剛才說的是可以跑了。
可是他反應(yīng)的太慢了,雖然相對來說也只是慢了那么一兩息而已。
砰地一聲。
這個人的腦袋忽然間莫名其妙的爆開了,不像是被人從外邊打爆的。
更像是這人的腦殼里本來就有個什么威力很大的東西,從里往外爆開的。
明明是眼睜睜的看著陸暖走遠了,他怎么就能突然間又回到這里?
事實上,他們看到已經(jīng)走遠的那個陸暖,現(xiàn)在還在走著。
“倒也不是毫無用處。”
陸暖從一座廢墟中走出來,看的出來,他眼神里有些極罕見的欣賞一閃即逝。
這欣賞是給陸駿集的。
沒有人愿意跟著陸暖出來做事,因為陸暖是那種公認的,為了贏可以犧牲身邊所有人的那種人。
誰跟著陸暖出來辦事,都可能被陸暖利用,成為釣出對手的誘餌。
走向遠處的那個陸暖是假的,是一句木人。
折疊起來的時候就像個馬扎似的那么大,拉伸開就是一個人的樣子。
給這樣一個東西穿上衣服,遠遠的看著,確實能以假亂真。
這是陸駿集在和陸暖分開之前交給他的,哪怕陸駿集再害怕他二叔,那也是他二叔。
他從小就一直希望,自己憑本事,可是幫到他二叔。
雖然,陸暖從來都沒有給過他機會,這也是第一次,陸暖帶上了他親手造出來的東西,第一次讓陸駿集開心的不得了。
哪怕在拿上這東西的時候,陸暖依然那么冷冷淡淡。
陸暖還說,這東西我?guī),只是因為你造這東西用掉了太多的名貴材料。
不過,這東西確實能以假亂真,但如果不是陸暖足夠快,也根本沒法用出來。
誰都沒有察覺到,真的陸暖在殺了那個老嫗之后,又是怎么換了位置的。
王風林是在什么時候察覺的,也讓陸暖好奇起來。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遇到一個值得他好奇的對手了,況且那個家伙看起來年紀不大。
他邁步跟了上去,看起來還是走的不快。
而就在這時候,很遠的地方,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圍上了那個假的陸暖。
木人陸暖也停下來,像是因為距離到了,所以失去了動力。
有人過來,小心翼翼的挑開木人頭上的帽子,看到那木人的腦袋是個骷髏形狀,還被嚇了一跳。
“操,他媽的,嚇老子一跳!
那人一腳踹在木人上。
轟!
方圓五丈,眾生平等。
第671章 你自己藏好吧
陸暖跟上王風林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意外,那個年輕人的輕功身法讓他不得不有些刮目相看。
自陸暖出道以來,還沒有誰能在輕功身法上比他更強的。
不然的話,他年少時候就屠盡七縣水匪,那些人怎么可能一個都沒能跑的?
這次上陽宮連陸暖都放出來,足以說明上陽宮想讓江湖震蕩一下的決心和態(tài)度。
王風林能在他面前不落下風,陸暖卻并沒有被勾起什么好勝之心。
恰恰相反,在感覺到那人輕功身法或許不輸給自己之后,陸暖竟是停了下來。
他不追了。
他的腦子似乎就不是正常人的腦子,不然他也不是奉玉觀里最古怪的大禮教。
非但不追了,他還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這讓準備把他引到某個地方去的王風林也不得不停下來,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位大禮教
他自然知道陸暖其名。
既然要和天子斗,要和上陽宮斗,那么陸暖這個上陽宮第一打手他們自然會去了解。
窮盡心思的了解。
江湖上始終有句話,說的是要殺掌教,先殺陸暖。
這句話其實有兩個意思……其一,如果你連陸暖都殺不了的話,那就別費心思去殺掌教真人了。
其二,如果不殺陸暖的話,根本不可能殺的了掌教真人。
王風林看著那個最古怪的大禮教走遠,眉頭皺了起來。
“少主,他怎么走了?”
“因為他知道,我們是要殺他的!
王風林輕輕的嘆了口氣。
陸暖只是古怪,又不是愚蠢。
一個能靠一己之力橫掃七縣水匪的家伙,一個能孤身殺穿南疆叢林山寨的狠人,又怎么可能愚蠢?
陸暖很清楚,既然他故意在冬泊現(xiàn)身,就必然招惹來對手的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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