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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歷史軍事 > 全軍列陣 > 第816節(jié)
  林葉呢?

  林葉確實(shí)也有救駕之功,但完全不一樣,在孤竹,天子就算沒有林葉去救,也一定不會出什么事。

  與其說那是林葉的救駕之功,不如說是天子故意送給林葉的救駕之功。

  “天子那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

  謝云溪道:“我希望他沒有害小葉子之心,但卻不得不防!

  莊君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天子啊……至高無上。

  現(xiàn)在的云州看起來堅(jiān)不可摧,還有林葉親手構(gòu)建起來的蛛網(wǎng),讓對手想滲透進(jìn)來都難。

  可在天子皇權(quán)面前,這云州城不堪一擊。

  “那……”

  莊君稽問:“長公主讓我去見的人,真的能在最危險(xiǎn)的時候,力挽狂瀾?”

  他不是不信任謝云溪,只是想不到有誰能在天子準(zhǔn)備對小葉子動手的時候,還能把小葉子救下來。

  “她能!

  謝云溪道:“天子最親近的兩個人,都和她有關(guān)!

  莊君稽仔細(xì)想了想,和天子最親近的兩個人是誰。

  謝云溪見他沉思隨即解釋道:“一個是萬貴妃,一個應(yīng)該是我……但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另一個我!

  “另一位長公主殿下?”

  莊君稽懵了。

  這句話他確實(shí)理解不了。

  謝云溪道:“那另一個我,應(yīng)該也在云州城吧,本該是她的一切,天子給了我,本該是我的一切,她也都奪走了。”

  這句話,莊君稽更理解不了。

  她是謝云溪啊,她有一雙能看穿這個世界的眼睛。

  那位神秘的實(shí)力強(qiáng)悍的白衣女子,別人都覺得深不可測,也難以想象出其身份,甚至?xí)X得她的出現(xiàn)有些莫名其妙,唯有謝云溪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不方便告訴莊君稽這些事,因?yàn)椴还苁撬是那位白衣女子,大概都不想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不是因?yàn)樘熳,而是因(yàn)榱秩~。

  謝云溪現(xiàn)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那位白衣女子為何如此篤定的站在林葉這邊。

  而這,和那位天子到底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任何經(jīng)得起推敲的事不外乎合理二字,天子和那位白衣女子對林葉的偏愛,顯然不合理。

  但,就是推敲不出來這不合理的緣故是什么。

  “如果……”

  謝云溪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如果是真的,那也許我為小葉子籌謀的一切都根本用不到!

  莊君稽更不理解了,長公主說的這些話,前言不搭后語,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又不好意思問。

  但他堅(jiān)定不移的相信,這個世上能比他還真心實(shí)意想幫林葉的人不多,長公主殿下一定是其中一個。

  第655章 一根麻繩

  歌陵。

  后園。

  天子站在假山石旁邊,看著流水從石頭上邊滑落下來,這造出來的瀑布,總是顯得有些虛假。

  他負(fù)手而立,看著這假山流水已有一刻左右一動不動。

  古秀今等人站在遠(yuǎn)處候著,不敢過來打擾,也不敢發(fā)出聲音。

  陛下已經(jīng)得到從云州送來的加急奏折,云州天水崖被毀,數(shù)百名上陽宮弟子喪命。

  整座天水崖,就只有當(dāng)時出門在外的司座神官聶無羈活了下來。

  天子站在這一言不發(fā),朝臣們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人都到了本該熱鬧才對,可人都到了,這整后園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那些本來歡快的鳥兒都似乎是被嚇著了,沒有一只發(fā)出聲音的。

  “老真人來了!

  有內(nèi)侍在古秀今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古秀今連忙轉(zhuǎn)身,小跑著出去迎接。

  朝臣們在老真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哪怕就是當(dāng)朝宰輔寧未末也要恭敬的俯身行禮,滿朝文武跟著他一起行禮。

  老真人朝著他們點(diǎn)頭示意,然后直接走向了假山下無人敢去打擾的天子。

  “先生。”

  天子回頭,他也朝著老真人行禮。

  這是表率。

  從天子即位至今,對老真人的尊敬沒有絲毫的改變。

  不管是那個完全掌控不了局面被權(quán)臣擺弄的天子,還是那個裝瘋賣傻讓人錯覺他是個白癡的天子,又或者是當(dāng)今這位已經(jīng)讓整個大玉天下乃至于婁樊都心生敬畏的天子,他對老真人的尊敬,一如既往。

  “陛下。”

  老真人說話的時候,語氣倒是很平靜,看起來臉色也沒有什么不好。

  似乎天水崖的慘案,還不至于讓這位統(tǒng)領(lǐng)江湖數(shù)十年的老真人為之失態(tài)。

  可天子太了解老真人了,老真人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不代表老真人心里不是殺氣翻騰。

  這位老真人憑什么統(tǒng)領(lǐng)江湖?憑什么人人都怕他?

  憑的可不是上陽宮累積千年的威名,憑的也不是上一代真人震懾江湖的余威。

  憑的一直都是他自己啊。

  老真人的性子歷來直接,你惹我,我打你,你還惹我,我還打你,你們一個個惹我,我一個個,你們一起惹我,我一起打。

  而且老真人也從來都不會被什么所謂的道德高處所制約,哪怕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有許多人覺得老真人這樣的身份地位,不該和一般人一般見識。

  老真人從年輕時候就不受這個氣,一次都不受。

  有些沽名釣譽(yù)之輩,想故意激怒老真人,等著老真人動手,然后他們就以此來攻擊老真人以大欺小,以高欺矮。

  每一次,他們都能如愿以償。

  路人在說,老真人你可是上陽宮的掌教真人啊,你怎么能和他們一般見識呢?

  誰說這話,老真人歷來都是拉過來一起打。

  所以此時此刻看起來的平靜,只是因?yàn)槔险嫒耸窃诒菹旅媲啊?br />
  “先生是要去云州?”

  “是要去,但不急!

  老真人語氣依然平緩的說道:“老臣來求見陛下,是想和跟陛下打個招呼,歌陵這邊的事老臣處置好之后,隨時都可能去云州,走的時候就不來和陛下說一聲了。”

  天子點(diǎn)頭:“先生何時要走,何時回來,先生自可做主。”

  他問:“先生說,先把歌陵的事處置好,是因?yàn)橄壬呀?jīng)查實(shí)奉玉觀里確實(shí)有些人不老實(shí)?”

  老真人道:“沒查實(shí),去云州才是查實(shí),在歌陵是處置無需查實(shí)就要處置的那些。”

  天子再次點(diǎn)頭。

  “陛下!

  老真人道:“老臣之前一直都很懶散,只覺得陛下要辦什么,吩咐一聲,老臣照辦就是了!

  “可臣的懶散就在于,哪怕是奉陛下旨意行事,也都是交代下去,臣一直都疏于過問!

  “或許正是因?yàn)槿绱,有些人覺得臣不是太懶了,而是快死了!

  “天水崖被人挑了,幾百個上陽弟子被人殺了,他們可能就是故意逼著臣去做點(diǎn)什么,試探一下臣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說到這,老真人看向天子。

  天子道:“先生知道的,他們沒有人能把上陽宮撕裂,就算把他們綁在一起他們也沒那么大的力氣,甚至連膽子都湊不齊,所以他們只能寄希望于,老真人自己把上陽宮撕裂!

  老真人道:“他們一直都很有自信,這倒是臣也一直佩服他們的地方!

  天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真人說:“他們?yōu)槭裁淳筒欢,順著陛下的意思陪著陛下玩兒就好,就能繼續(xù)玩兒,如果不順著,他們連玩兒都不能玩兒了!

  天子道:“因?yàn)樗麄兛偸怯X得,在這棋盤上能靠著一兩招妙手扭轉(zhuǎn)乾坤。”

  老真人道:“他們還在棋盤里邊玩兒,為什么就不去想想,在棋盤里的沒人能贏!

  天子道:“如果他們能想到的話,那朕豈不是就真的有對手了!

  老真人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些人一直都覺得,他們是和天子在同一個棋盤里對弈,勝負(fù),并未注定。

  他們始終都沒有去想過,天子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跨出棋盤。

  天子在棋盤之外俯瞰著他們,他們卻在對面的棋子后邊尋找著帥位。

  每一次,對面的棋子像是露出了什么破綻,他們都會覺得下一擊就能狠狠的將軍。

  “先生。”

  天子道:“他們的牌沒什么可打的了,手段也無非是哪幾種,先生不要被氣著了就好!

  老真人道:“血債血償就不氣,上陽宮死了幾百個弟子,那他們死幾千個人才勉強(qiáng)算得上血債血償!

  說到這他俯身道:“陛下放心,上陽宮永遠(yuǎn)都是陛下的上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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