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類實在殘忍,把其他物種都抓來吃,不但吃,還要用火燒了之后才吃。
天帝聞訊之后,隨即化作人身來時間查驗。
雖然沒有人在這故事里說過,天帝看過了人的繁榮后心里是什么活動。
但天帝還是決定出手懲罰一下人類,不管是為了什么目的,該懲罰就懲罰。
于是,天帝決定在北方降下洪水,因為人間地勢北高南低,所以洪水從北方往南方席卷,這場大災(zāi)之后,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天懸大河,即將傾下。
此時此刻,人族之中的兩位圣人站了出來。
其中一位圣人,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化作了北方的一棵擎天巨樹,樹冠遮天蔽日,將天懸大河給堵住了。
另一位圣人則帶著百姓們一路往南跑,去尋找一處可以躲避滅世之災(zāi)的地方。
北方化作巨木的這位圣人,在堅持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激怒了天帝,被天帝一道神雷點燃,硬生生的燒掉了。
南下的圣人帶著人們找到了一座海中巨島,在這可以躲避洪水之災(zāi)。
可這時候,洪水從北往南席卷而來,天地都為之變色。
大家都被擋在了海邊無法逃生,眼看著就要被洪水淹沒。
圣人以身化作跨海巨橋,活下來的人從這座大橋上飛奔逃命,總算是避開了滅世之災(zāi),在這座巨島上生活下來,繁衍生息。
這兩位圣人,就被后世之人稱為北木南橋。
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還會記得這兩位圣人的故事。
有些記得的人,也開始提出疑問。
天帝明知道,人才是人間之主,明知道人是萬靈之長,人吃其他動物,只是必然要發(fā)生的事。
人不但吃動物,也吃植物,這和動物吃動物,植物也可能會吃掉動物,并無區(qū)別。
那些其他動物去天帝那里告狀,天帝在人間走了一圈,然后決定懲罰人類……
那,其他動物告的狀,真的是誰吃了誰,誰被誰吃了,又是怎么吃的?
不,有人說,那些動物們向天帝告狀說,人太聰明了,也太可怕了,他們聰明可怕到,已經(jīng)有了圣人。
天帝才不在乎誰吃了誰,也不在乎是怎么吃的,茹毛飲血也好煎炒烹炸也罷,他都當(dāng)做一場戲,只算是他解悶兒用的東西。
他在乎是,人間有了圣人。
一個可化身巨木,那將來會不會把天捅個窟窿?
一個可化身巨橋,那將來會不會直達天穹之上?
人死不死的無所謂,圣人必須死。
有一個為萬靈出頭懲治人類的借口,那么殺圣人這種事當(dāng)然也是正義的。
王家在北疆創(chuàng)建了一個巨大的利益聯(lián)盟,這個聯(lián)盟匯聚了上中下三個階層的人。
上階層的人就是如拓跋烈那樣的,是可遮天蔽日的樹冠,中階層世家,富戶,甚至他們看不起的商賈組成,是樹干。
至于下階層的人……是樹根,是土壤,是什么都好。
拓跋烈一直以為,他接受到的來自各家的支持,都是那些家族自發(fā)組織起來的,是一種世家之人天生的投機之術(shù)。
可實際上,在拓跋烈于云州的十幾年中,王家一直都在他背后藏著。
“北木可擎天!
王風(fēng)林在暗道中一邊走一邊說道:“最后的計劃,原本是讓拓跋烈把冬泊占了,背靠婁樊,與大玉分庭抗禮!
“只要拓跋烈能成,那么他就一直都是大玉北疆的威脅,只要一直有威脅,大玉就不可能放松警惕!
“不放松警惕,在北疆的備戰(zhàn)就一直不會結(jié)束,拓跋烈可以從婁樊那邊得到支持,而大玉只要一直備戰(zhàn),錢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到北木的藏庫之中。”
“拓跋烈得到的,我們能得到,拓跋烈不能得到的,我們還是能得到!
“北木就會深深的扎根在冬泊,但吸收的全都是從大玉來的東西……當(dāng)初我父親想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那是多恢弘的構(gòu)想!
“可惜……拓跋烈是個蠢貨!
王風(fēng)林示意手下人把這里的燈燭都點亮,還有那些可以通風(fēng)的地方也都打開。
“北亭山的山體之內(nèi),原本就有這樣一個溶洞,很大,這是多值得利用的地方啊!
王王風(fēng)林吹了吹一把椅子上的塵土,再一拂袖,然后坐了下來。
“這里可以藏兵數(shù)萬……”
他感慨一聲。
“大玉只要北征討伐拓跋烈,這里的藏兵,隨時都能切斷大玉兵馬的退路,怯莽軍被圍困在這山里還被活活燒死這種事,也就不會只發(fā)生那么一次!
“大玉只要吃一次虧,就會積蓄力量打下一次仗,只要一直打,我們的錢就源源不斷!
王風(fēng)林說到這的時候,眼神里已經(jīng)滿是失望。
“多好的計劃!
景泰俯身道:“老爺這計劃確實大氣磅礴,也確實巧奪天工!
這似乎不是很漂亮的夸贊,但有些時候你真誠到用詞不準,反而是一種好事。
“重新開始吧,北方的木是什么木都可以,只要能擎天!
王風(fēng)林吩咐道:“一個月之內(nèi),把我的信送到冬泊仙唐城,讓那個什么上陽北宗的宗主來這里見我!
第644章 何等運氣
人的運氣啊,真是誰也都無法說清楚。
有人少年時候就家逢巨變,不得不離開寄人籬下。
有人年少時就身中奇毒,要小心隱藏自己才能茍延殘喘。
有人年少時就被師父算計,僥幸不死卻只能流落異鄉(xiāng)。
有人一直努力修行,可不管怎么追趕,始終都滿人一步。
也有人被好心收留,教導(dǎo)武藝和做人,改變了命運。
也有人機緣巧合得神功傳承,從一個無名小卒成為宗主人選。
也有人在亂世之中嗅得先機,雖在異域卻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也有人能先得屠夫大盜輔佐,又得落魄貴族相助,一路順風(fēng)順水。
這些,都是一個人……陳微微。
在仙唐城的陳微微沒有想到,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崔覆野,竟然一去不返。
他當(dāng)然更不會想到,如今那位崔公子此時正在監(jiān)牢之中,此后也會不見天日。
他還在等崔覆野回來,等著崔覆野為他制定下人生大計。
所以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崔覆野沒回來,卻迎來他人生之中的最強大的助力。
看著手里這封信,陳微微不得不思考這封信會帶給他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要不要相信這信里的內(nèi)容,相信這信里描繪出來的前程遠大。
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要去一趟北亭山,而且還想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對玉羽成匆說,想去北亭山怯莽軍陵園看看,聽聞陵園荒廢,他心里有些難過。
若能將陵園重修,也算是重修了和大玉的關(guān)系。
天子若得知冬泊此舉,大概還會加以表彰,說不得還會再恩賜些什么。
玉羽成匆覺得他說的有理,于是就準他南下。
這一路上,陳微微走的很急,不加掩飾的急。
現(xiàn)在的他,不可能不在乎任何一次機會,哪怕這機會來的莫名其妙。
從宋十三到崔覆野,其實哪一個不是來的莫名其妙?
但每一個,也都帶給他不少幫助,而且還都沒有牽連到他。
隱隱約約的,陳微微覺得這可能就是上天對他的一種補償。
林葉在云州有女人相助,才得今日的地位,那他自從離開云州后就不斷得貴人相助,難道他將來會比林葉差?
他只想趕路,瘋了一樣的趕路,因為那封信里有一句話讓他動心。
崔覆野于我來說,不過販夫走卒,但宗主于我來說,是良師益友。
崔覆野都是販夫走卒了,那么這個人的來頭能有多大?
而且,這個人在心里還告訴他,不久之后,上陽宮必會出現(xiàn)內(nèi)亂,那時便是陳微微趁機回歸大玉的最佳時機。
而且,只要他能回大玉,只要他能進歌陵,那上陽宮奉玉觀里,必有他一個位置。
這是陳微微的終極夢想啊,他又怎么可能忍得。
所以從仙唐城到北亭山,他比正常趕路要快了將近一倍。
站在這座陵園外,他哪里有時間去感受什么荒涼和落寞,他只想盡快見到那個神秘人,盡快聽一聽關(guān)于他自己的未來。
“這位,想必就是上陽北宗的宗主大人!
聽到這句話,陳微微猛的轉(zhuǎn)身。
他心里吃了一驚,這人什么時候到他身后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又或者他已有察覺,但裝作并無察覺。
“我奉少主之命在此恭候宗主大人,少主就在那邊……”
那人指了指山頂:“等待宗主駕臨。”
“你說的少主究竟是何人?”
陳微微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那人回答道:“若直接告訴宗主我家少主身份,宗主大概也不會明白這身份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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