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用不到你!
王風林笑著說道:“不過,若崔公子不急著回冬泊仙唐城,那就在據(jù)樓縣小住幾日,你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了,既然遇到便是緣分,我抽了空,便來與你小酌幾杯。”
說完這句話,王風林抱了抱拳:“就此別過,來日再聚!
崔覆野看著那個人逐漸走遠,心里的陰沉越來越重。
第621章 好手段
被王風林直接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這讓崔覆野感到憤懣和惶恐不安。
可他也知道,別說是現(xiàn)在的自己,就算是崔家還在全盛時期,他也不可能是王風林的對手。
現(xiàn)在,不只是林葉在思考王風林下一步的舉動,崔覆野也不得不思考。
因為他從王風林的眼神里就已經(jīng)看出來,這個人要把他算計進去。
如果,王家單純的是想要殺了林葉,其實沒必要搞出這種動靜來。
崔覆野知道王家的實力有多大,知道王家的底蘊有多深。
他也曾聽聞過,王家控制的江湖勢力就藏于江湖,許多看起來不可能與朝廷作對的勢力,實則是王家控制。
所以,林葉現(xiàn)在的修為縱然已可匹敵武岳境的強者,但王家能拿出來的武岳境,怕是只靠堆人命也能把林葉堆死。
但,有必要嗎?
林葉不是王家的目標,王家的目標是破壞天子布局。
云州這里是天子要走的第一步,理所當然的是最重要的一步。
如果能把天子在云州的布局破掉,殺不殺林葉,只是順帶的事。
崔覆野比其他人更明白,王家在這個時候出面是為什么。
因為王家的領(lǐng)袖。
如果在天子有第一個大動作的時候就選擇退避,那么接下來,王家這個領(lǐng)袖就會一步一步的被天子逼成孤家寡人。
那么多勛貴舊族都看著王家呢,那么多人都指望著王家呢。
王家不能失去領(lǐng)袖地位,那就必須要有所作為。
云州如果擋住了天子,那么江南繁華富庶之地他們就也能保的下來。
崔覆野深知,王家現(xiàn)在和天子的對抗,實則還在彼此試探。
哪怕涉及到了林葉這樣舉足輕重的封疆大吏,也依然是在試探。
這種事,不到最后魚死網(wǎng)破,都可稱之為試探。
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步,謝家當年做了些什么,王家也只能是按照謝家打的樣再干一遍。
可是王家當然知道,他們沒有把握推翻皇族,如果有,他們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這樣被動的防守著。
而這,就又不得不說起,十幾年前天子的裝瘋賣傻,天子的韜光養(yǎng)晦。
那時候,確實連王家都給騙了。
當今天子硬是靠著這樣一招妙手,把對皇族無比不利的局面扭轉(zhuǎn)過來。
那個時候,王家有能力換天子,那個被他們推出來,擺在明面上做了三朝宰相的人,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可是那一手棋,王家下錯了。
當時在歌陵城里,有資格競爭皇位的人其實不在少數(shù)。
王家的人覺得,這些一直都在歌陵城的皇族,相對來說不好控制。
這些皇族出身的人從一開始就在接觸在學習如何控制權(quán)力,而如當今天子那樣的出身,更容易被王家把持。
這一手棋走錯,直接導致了現(xiàn)在勛貴舊族的被動局面。
關(guān)鍵是,當今天子實在是太會演戲了。
在他還沒有實力的時候,他演了一個荒誕無謀,昏聵無度的白癡皇帝,騙過了所有人。
而之后,每一次他有了動作,他都會表現(xiàn)出一副誠懇至極也是被逼不得已的樣子。
他在勛貴舊族面前的表演,毫無表演痕跡。
他能讓他的對手們相信……朕這就是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會再觸碰你們的利益,這都是為了江山長遠,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多少次了,朝臣們被天子這演技騙的深信不疑。
想想拓跋烈吧。
拓跋烈為什么到最后起兵顯得那么倉促,連輸都顯得輸?shù)哪敲磦}促?
就是因為天子在對拓跋烈動手之前,還在演著拓跋烈的知己兄弟,手足情深。
拓跋烈在最后那一刻,心中可能還在想著,天子對他動手也是逼不得已。
崔覆野想到這,深吸一口氣。
天子可怕,王家也可怕。
別說那位被稱之為不動如山靠山王的王家家主王洛神,就算是王風林的城府心機,都可能有點底氣與天子一戰(zhàn)。
他現(xiàn)在必須推算出來,王風林要把他推到什么地方去。
他只是回來看個熱鬧,又不想自己跳進坑里去。
正在思考著,客棧的小伙計小心翼翼的到了門口,輕聲說有客人求見。
他說了一聲請人進來,猜測著應(yīng)該是王風林派來的人。
進門的這個,正是王風林手下景然。
風頭不好,景然就立刻回來了,沒有繼續(xù)去冒險。
“崔公子!
景然俯身行禮,態(tài)度上看不出任何的虛偽,足夠真誠足夠敬重。
王風林問道:“你是?”
景然道:“我家少主前兩日才和小公爺見過面,我這次來,是奉少主之命,想求崔公子幫個忙!
崔覆野心里一緊,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只要是小公爺?shù)姆愿溃弈橙俗詴贿z余力,有什么事,你只管說就是!
景然隨即說道:“少主說,想請崔公子寫幾個字!
“寫幾個字?”
崔覆野眉頭微微一挑,他問:“寫什么字?”
景然湊近些,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什么,崔覆野的臉色隨即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只是,這臉色上的變化,都是他演的。
到了他這個級別的人,怎么可能會讓喜怒哀樂輕而易舉的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
景然說完后,后撤一步抱拳道:“少主說,云州這邊的事,不管牽扯進來多少人,也只是小打小鬧,真正能觸及根本的,還是在歌陵,在朝堂。”
崔覆野裝作深吸一口氣,表情也凝重起來。
良久后,他才像是狠下心做了決定似的點頭。
按照景然所說,他寫了一些東西交給景然,景然再次道謝后,客客氣氣的行禮,恭恭敬敬的離開。
不得不說,王風林在教導手下人這一個方面,就足以讓人欽佩。
“好手段!
崔覆野在景然走了之后,下意識的自語了一聲。
“怪不得能得那位靠山王的重視,確實有過人之處。”
就在剛才,景然離開之前對他說,寫了這些東西之后,崔公子就可以離開據(jù)樓縣了。
他說云州會有好長一陣子不太平,現(xiàn)在崔公子身邊又沒有什么得力的人輔佐,所以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這是王風林對崔覆野的又一次示好,也是又一次示威。
讓你走你就可以走,不讓你走你就走不了。
可崔覆野忽然之間就不想走了,他也不是想留在這彈丸之地,更不是想去云州冒個險,他想去歌陵。
他想看看,王風林這一招,能不能奏效。
這一招若有了作用,那云州這邊的局勢如何,確實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林葉再怎么重要,再怎么是封疆大吏,也只不過是一隅豪強。
朝堂,才是爭奪的戰(zhàn)場。
幾天后,云州城。
林葉正在處置公務(wù)的時候,親兵跑到門口,俯身說,石錦堂石大人派人回來求見,說務(wù)必要面見都護大人。
林葉吩咐一聲讓人進來,不久之后,石錦堂派回來的人就大步進門。
這個人林葉認識,是石錦堂的親信,叫宋書新,在御凌衛(wèi)中也是一個地位極高的人。
石錦堂升任云州州撫之后,御凌衛(wèi)就是宋書新帶著,沒有鎮(zhèn)撫使的官職,卻有鎮(zhèn)撫使的實權(quán)。
“都護大人!
宋書新一進門,俯身行禮的同時就說道:“石大人派我回來面告都護大人,出事了!
說完這句話他抬起頭,林葉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擔憂。
“出什么事了?”
“石大人受都護大人所托,親自帶著御凌衛(wèi)走訪各地,確實是查到了不少人。”
“各郡縣那邊,都有人得到了指令,只要百姓們有鬧事的跡象,便要推波助瀾!
“這些人,多數(shù)都是各地的豪紳富商,很多人的生意做的極大,家財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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