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縣衙的人被林葉免去官職,然后交給合適的衙門查辦。
至于魚市里這些人,李長載的這些手下,他們該死,但他們都死不了。
這些人如此兇悍,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此時完全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確實殺過不少人,但是,證據(jù)呢?
之前來過一個人,在小庫房外邊和李長載說話的時候林葉聽到了。
那個家伙說,處理林葉他們,就如以往一樣,剁碎了撒進玉靜湖里喂魚……
這案子顯而易見的結(jié)局,恰恰是林葉不想看見的結(jié)局。
不管這些人當(dāng)初殺過多少人,已經(jīng)沒有證據(jù)了。
尸體都被剁碎了撒進玉靜湖里,沒有證據(jù),大玉律法之內(nèi),怎么給他們定罪?
怎么定,也定不了死罪。
所以,讓他們來沖撞就是了,越兇越好。
龐大海喊了一聲沖撞者死,不是在威脅那些人,只是……一句告知。
第一個不信邪的家伙才沖上來,被龐大海一刀削在脖子上,然后那顆人頭就飛了起來。
第二個人明顯被嚇著了,可是來不及停下腳步。
龐大海一把抓了那人的頭發(fā)往下一按,然后橫刀在那人脖子上抹了一下。
有人被嚇住了,但人數(shù)太多,幾百人往前沖,還有更多的人其實沒注意到那邊已經(jīng)死了倆。
人興奮起來,激動起來,瞄準(zhǔn)了自己眼前的目標(biāo)沖就是了,哪里還顧得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黑壓壓的一群人,幾乎是同時沖到了林葉親兵組成的防御陣列前邊。
砍瓜切菜。
十幾個親兵整齊動手,最前邊的那一排人,也幾乎是同時就倒了下去。
沒有一刀是多余的。
刀刀就是奔著致命去的,而致命的最好用也最穩(wěn)妥的刀法,就是砍人頭。
莊君稽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也是看到這一幕,他猜到了林葉的意圖。
這些人,按大玉律法判不了他們死,不夠證據(jù),根本就不可能夠。
那就讓他換一種方式合理的死。
他們試圖殺三北都護,不,不是試圖,是真的動手了,這個罪名,判他們死,夠不夠?
判死罪這種事,林葉歷來都覺得不該定期推后。
要判,就當(dāng)場判,要辦,就當(dāng)場辦。
第529章 小事變大事
一開始是這大倉庫里的人沖擊龐大海他們的陣列,到后來,這些家伙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死人死的太快了。
他們發(fā)現(xiàn)那些家伙從第一招出手,就不是奔著打架來的,就是殺人。
可這事,林葉本來就沒什么可在乎的,死幾百人,朝廷知道了要說法的話,那這說法還能讓朝廷都震驚一下。
都護大人巡查到了裊縣這個地方,因為查到了魚市的一些事,這群兇悍之徒,竟然敢圍攻都護大人。
當(dāng)時都護大人身邊只有十幾個親兵,若非死戰(zhàn),都護大人就可能被兇徒當(dāng)場殺死。
這個事傳到朝廷,傳到陛下耳朵里,那才更熱鬧呢。
這本身并不是一件需要林葉親自查辦的案子,但突然間這事就變得離譜起來。
你說,林葉查不查?
如果查,那還是只查裊縣一地的官員嗎?
縣衙官員明目張膽的勾結(jié)黑暗勢力,把持漁業(yè),草菅人命,甚至還要謀殺朝廷二品官員。
這個案子要不翻個底朝天,都對不起林葉如此謀劃。
林葉是都護,掌管三北之地,這一個縣里發(fā)生的事,府衙來查就夠了,府衙查的力度不夠,那還有云州的州府衙門查,還有刑部在云州的分司來查。
如果不把事情鬧的更大,林葉后邊的狠手都顯得有些小題大做。
想想吧,二品封疆大吏,被數(shù)百人圍攻,還死傷了數(shù)百人……
大玉立國以來,這樣的案子怕是也不多見。
別說云州這邊要傾盡全力的辦理此案,就算是陛下聽聞,也會立刻就把案子交給大理寺來查。
須彌翩若那個家伙,也不怕事兒大。
此時此刻的林葉,心情很好。
一開始是他的人組成陣列,現(xiàn)在是他的人追著那些人砍殺。
林葉軍令就是……不留一人。
從一個小小的治安事件,升級成了刺殺封疆大吏的大案,這些人死的自然是名正言順。
到時候這案子傳遍大玉,也不知道多少百姓會拍手叫好,說這些混賬東西死的活該,死的好。
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后,這大庫房里已經(jīng)血流成河。
沖擊林葉護衛(wèi)的那幾百人,被林葉的十幾個親兵追著殺,沒有一個人能逃出這大庫房的門。
大庫房外邊那些做生意的,當(dāng)然也會站在李長載那邊。
可現(xiàn)在,誰還敢輕易的站出來?
大庫房門口圍著不少人,手里也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十幾個渾身是血的漢子,在大庫房里來回走動,把沒斷氣的一刀一個送上西天。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血糊糊的人,拖拽著尸體的腳踝,把尸體往大庫房里邊拉,堆積在一起。
血腥氣從大庫房的門里邊往外涌一樣,熏得人不敢靠近。
大庫房門口是個斜坡,血液就順著斜坡往外淌。
這魚市做生意的,那個不是整天都在殺魚的人,哪個不是整天手上都沾滿了血。
可那不一樣啊,此時他們看到的,是人血。
這小半個時辰過去之后,裊縣的縣令宋樓帶著人終于趕來了。
當(dāng)宋樓分開眾人,看到那血流成河的場面,也是一下子臉色就白了。
“去看看是哪里來的兇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兇殘之事。”
隨著宋樓一聲喊,他帶來的那些官差,還有縣里的廂兵就壯著膽子往前上。
哪有人敢一擁而上的往前沖,哪怕他們沒有見到剛才屠殺的場面,這刺鼻的血腥味,也足夠讓人心驚膽顫了。
一群人進了大庫房,就看到十幾個血糊糊的人分成兩列站在那,在正中間,一個年輕人坐在椅子上,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
為首的是捕頭劉勇,他剛要說話,龐大海摘下來一塊鐵牌朝著他拋過來。
劉勇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接住,低頭看了看這牌子,然后臉色就變了。
他拿著這牌子的手都在發(fā)顫,完全控制不住。
有那么一會兒,他腦子都空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是該做點什么,說點什么。
總算反應(yīng)過來后,他連忙往回跑,因為實在是嚇得腿軟,往外跑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跌跌撞撞的到了宋樓面前,劉勇把牌子遞給宋樓:“大大大大人……這牌子,這牌子……”
竟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利索。
宋樓一把將牌子拿過來,才看了一眼,瞳孔都大了。
那是怯莽軍的牌子,是怯莽軍校尉的腰牌。
怯莽軍是林葉的兵,那么……
宋樓猛的抬起頭往大倉庫里看了一眼,他的腿也軟了。
“扶我……扶我過去!
宋樓嗓音發(fā)顫的吩咐一聲,手下人連忙上前攙扶著他。
走到大庫房門口,宋樓又把扶著他的人推開,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像是個病人似的顫巍巍往里跑。
大庫房里的光線比外邊要暗一些,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宋樓往前跑的時候眼前一黑,腦袋里暈了一下。
“下官,下官宋樓,見過校尉大人!
正常來說,軍中校尉是正六品,但龐大海是大將軍的親兵校尉,雖然不是將軍級別,但可是實打?qū)嵉恼迤贰?br />
龐大海看了一眼那家伙,冷聲說道:“都護大人在這呢,你朝著我行什么禮?”
這句都護大人在這呢,把宋樓心里最后一分僥幸也給打沒了。
他顫了起來,控制不住的顫了起來,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顫起來就不好停下。
宋樓強撐著抬起頭看向林葉,他當(dāng)然沒有見過林葉,可是在他看到林葉的那一刻,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完蛋了。
“宋大人治下,很太平。”
林葉只是說了這幾個字,起身往外走。
那十幾個身上還在滴血的親兵跟著他往外走,宋樓跪在那,起不來了,怎么想發(fā)力站起來,怎么都提不起一分力氣。
與此同時,在人群里,有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他們躲在人群最后邊,壓低聲音商量著。
“好機會!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小公爺交代我們在裊縣殺林葉,我們本還不好尋到時機,現(xiàn)在機會自己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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