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已經(jīng)練功結(jié)束,他接過親兵遞給他的毛巾擦了擦汗,回頭看了一眼,裴一面就蹲在旁邊看螞蟻呢。
林葉看向龐大海說道:“你把高恭和花和尚叫過來,再去武館,把寧株和薛銅錘也接來。”
龐大海應(yīng)了一聲,分派人去辦。
吃過早飯之后,林葉一進(jìn)書房,就看到手下人搬著一摞一摞的卷宗正在往書桌上放。
這還僅僅是云州城內(nèi)各個衙門要交上來的東西,想想看,要是云州各地,孤竹和冬泊各地該交的都交上來,這屋子怕是都要被堆滿。
林葉看這一幕,已經(jīng)可以理解了天子的辛苦。
林葉面對的只是三北之地,天子每天要面對的,可是整個大玉天下。
在離開歌陵之前,天子對他說,云州是一扇門。
該關(guān)住的時候,這扇門誰也不能從外邊打開,該打開的時候,里邊的人想出去誰也攔不住。
因為這句話,林葉聽懂了天子的意思。
要打仗,一定要打出去,尤其是要打到婁樊去。
這么多年來,婁樊雖然也沒有直接打到大玉的邊疆,可百姓們不會這么想,他們會想,為什么每次都是別人主動打上門?
天子還說過,孤竹那個地方,唯一重要之處就是可以從那走向更遠(yuǎn)的地方。
怯莽軍擴(kuò)軍的事,不算是當(dāng)務(wù)之急,但肯定是必然之事。
林葉推算著,天子希望他在最多三年內(nèi),就要讓怯莽軍具備隨時都能打出去的實力。
正坐下來要看看這些卷宗,龐大海進(jìn)門說,寧株和薛銅錘已經(jīng)到了。
林葉道:“讓他們兩個去和花和尚還有裴一面高恭三人熟悉一下,這些日子,他們五個人就一直在一塊練功!
安排好了這件事,外邊又有人進(jìn)來,請示說云州府派人來問,水渠有一部分堵了,需要修繕,都護(hù)大人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林葉還沒答復(fù),又有人來,說是戶司的人過來問,原本云州城里的坊市太小也老舊,請都護(hù)大人過目,應(yīng)該怎么修繕,或是干脆擴(kuò)建。
沒有一刻閑著的,事一件一件的堆上來。
可林葉忽然笑了。
他看向門外:“龐大海,去把石錦堂石大人請來!
只半個時辰之后,一臉輕松的林葉已經(jīng)出門了,他要去看看怯莽軍大營那邊,應(yīng)征而來的人多不多。
而石錦堂坐在林葉的書房里,皺緊了眉頭。
他知道林葉心眼多,但他沒有想到林葉心眼不但多還壞。
作為御凌衛(wèi)鎮(zhèn)撫使,現(xiàn)在沒有一個明確的職責(zé),到底要帶著御凌衛(wèi)做什么。
這其實正是御凌衛(wèi)的可怕之處,因為他們可能什么都做。
但,林葉利用了這一點。
陛下既然沒有明確御凌衛(wèi)做什么,而且石錦堂調(diào)到云州后也歸林葉節(jié)制,那林葉還能讓他閑著?
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不知道你是不是盯著我……那就讓你沒空好了。
從這一天開始,林葉把民事上的事基本都交給了石錦堂。
河渠要修,需要不需要親眼去看看,當(dāng)然需要,石錦堂去看。
坊市要擴(kuò)建,需要不需要親眼去看看,當(dāng)然也需要,還是石錦堂去看。
石錦堂總算是理解了林葉有多厲害,只需要讓他忙的不可開交,那就不必?fù)?dān)心他盯著什么了。
都護(hù)府后院。
裴一面只是換了個地方蹲著,換了個地方看螞蟻。
寧株很好奇,薛銅錘也很好奇,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蹲在裴一面旁邊,跟著裴一面看螞蟻。
薛銅錘問:“你在看什么?”
裴一面:“看它們?yōu)槭裁床怀燥!?br />
薛銅錘:“它們吃飯肯定是回家吃!
裴一面:“我不信!
薛銅錘:“挖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寧株:“……”
他說:“小師弟說,讓咱們五個在一起練功的!
薛銅錘問裴一面:“小絲弟說讓我們一起練功,你會什么?”
裴一面:“我什么都會。”
薛銅錘撇嘴:“我才不信,你要是什么都會,你會不知道螞蟻也是在家吃飯的?”
裴一面想了想:“那就挖開看看!
倆人是真挖。
寧株都急了,他在旁邊急切的說道:“你們怎么能亂挖呢,你們得先找到螞蟻窩在哪兒啊!
他指著自己面前的地面:“眼兒在這呢,我都看到了,你們挖那邊干嘛!
那倆挪過來,接著挖。
花和尚坐在旁邊秋千上晃,高恭站在他身后想推他,推了一下,沒推動。
花和尚問:“你會什么?”
高恭:“我會的你們都不會!
花和尚:“呵!
高恭道:“我可以一點兒臉都不要的拍馬屁,多肉麻的話說出去都不臉紅,你行嗎?”
花和尚沉默了。
他問:“那門主為何要讓你跟我們一起,你跟著門主去拍馬屁不好么!
高恭道:“我也沒想明白,為什么小爺讓我和你們四個在一塊兒,我又不能打!
花和尚道:“我想到了,因為咱們要調(diào)用的人,你都熟悉,好做安排。”
高恭:“那就是不需要我練功!
花和尚說:“你必須練,門主他說過了,咱們五個一起練。”
他站起來的時候,那秋千上邊橫著的那根木材,彈直了……
“都別玩了,大將軍既然讓咱們一起練功,一定是想讓我們以后能配合好!
花和尚走到場地正中:“現(xiàn)在先熟悉一下,看看彼此都擅長什么,大將軍既然讓我當(dāng)頭兒,我就得先了解大家!
裴一面站起來:“我會打架!
薛銅錘也站起來:“我會飛!
花和尚:“……”
他看向?qū)幹辍?br />
寧株連忙指了指薛銅錘:“我會讓他飛!
花和尚嘆了口氣,心說門主他大概只是怕咱幾個閑著無聊吧,應(yīng)該也不是真的想讓咱幾個去干什么大事。
可林葉既然把事交給他了,他就得把事?lián)饋怼?br />
“這樣,我先說一下我自己!
花和尚道:“我也會打架,但我最大的本事是抗揍!
他指了指寧株:“看你那一身的腱子肉,你過來打我一拳試試!
寧株過來:“往哪兒打?”
花和尚指了指自己肚子:“只管打!
寧株一拳打過去。
花和尚捂著肚子蹲了下去,他看了寧株一眼,那家伙因為這一拳,袖子又被繃起來的肌肉撐開了。
寧株連忙蹲下來問:“花大師你沒事吧!
花和尚:“我能有什么事,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抗揍……咳咳,我怎么覺得嘴角有點濕,我沒吐血吧?”
寧株看了看:“沒有吐血,我看見了,是剛才你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花和尚好不容易站起來,又看了寧株的胳膊一眼,那兩條胳膊,比寧株兩條腿好像還粗。
他不打算理這個家伙了,轉(zhuǎn)而看向裴一面。
他朝著裴一面招手:“你過來!
裴一面走過來問:“我也要打你一拳嗎?”
吃一塹長一智的花和尚,哪里還敢隨隨便便讓人打他一拳。
他說:“你就展示一下,你最擅長什么,讓大家看看你最厲害的東西!
裴一面想了想,點頭,然后把上衣脫了。
片刻后,他問:“大不大?”
一邊抖一邊問。
花和尚這次是真要吐血了,寧株打他一拳他都沒吐血,裴一面這抖的他想吐。
“好神奇!
薛銅錘眼睛都睜大了。
寧株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別瞎看!
花和尚:“你快散功吧……早知道你擅長的是這個,你還不如打我一拳呢!
裴一面:“哦!
他一拳打在花和尚肚子上,花和尚捂著肚子又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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