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微道:“明日我來府衙的時候,會把上陽宮功法給你帶過來!
宋十三:“你一夜就能寫出來?”
陳微微:“寫不出全部,不耽誤你看就是了,我陸續(xù)寫給你!
宋十三又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陳微微的眼睛說道:“如果是以前,我想方設法也會殺了你,而且還會盡力的去折磨你,但現在,我竟然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了!
陳微微:“你說過,你我之間的關系若一直能共存,大概只是利益牽扯太大,現在沒有那么大,那就牽扯的長久些,所以,還是一點一點給你的好。”
宋十三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明日備兵營還要巡城,你先熟悉一下,等以后你的人來了,我把人都安排進來。”
陳微微心說這就是天賜良機,要殺拓跋烈談何容易,可宋十三居然能在拓跋烈手下做了備兵營的府丞,這不是上天幫忙還能是什么?
所以陳微微越發(fā)堅信,自己就是得天眷之人,將來一定會成為上陽宮的掌教!
當夜兩人又密謀了許久,然后陳微微離開了府衙。
第二天一早,他又裝模作樣的來府衙報到。
說是已經安頓好了,以后可以常住府衙,不必經常回家。
如此,就正大光明的住到了府衙里,領到了官服,換上這身衣服,雖只是個七品小吏的錦衣,但陳微微卻覺得,這感覺,竟是比當初在天水崖做藍袍神官的時候,不差什么。
他做了一個錄記官,跟在宋十三身邊,整日忙著些亂七八糟的公務。
為了不被人看出來,他倒是也很勤快。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接近拓跋烈的機會,竟然會那么快就到了。
幾日后,拓跋烈派人來,告訴宋十三明日一早到大營聽候調遣,有軍務事分配。
宋十三和陳微微商量了一下,既然機會來了,那當然要試試。
于是,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往北野軍大營方向去了。
大營這邊,拓跋烈正在大帳里來回踱步。
因為元輕則被殺的事,這段日子他心里都不爽,雖然北野軍殺了能有幾千人,但他這口氣出不來。
查不到殺元輕則的真兇,不能將那伙人碎尸萬段,這氣當然不好出來。
元輕則是他親信中的親信,他對元輕則寄予厚望。
如今,他不得不另外分派一員大將鎮(zhèn)守黎陽城,如此一來,進攻仙唐城的時候,就少了得力人手。
“大將軍。”
將軍顧萬生從外邊進來,俯身道:“各營的人都到了,大將軍是不是讓他們進來?”
拓跋烈嗯了一聲,剛要點頭,又問了一句:“那個備兵營的府丞赫連宋到了嗎?”
顧萬生點頭道:“剛到!
拓跋烈一擺手:“升帳,叫進!
然后他轉身回到主位那邊。
大帳外邊,宋十三可以進,但陳微微被攔了下來,他官職太低,沒資格進來。
其實宋十三如今的六品官職也低,但他畢竟要協(xié)助防守黎陽城,這才有資格來。
宋十三來之前,他還覺得這機會不錯。
到了這之后,心里就寒了,像是掉進冰窟窿里一樣的那種寒冷。
著寒意不是失望,而是害怕。
大帳外邊那些身披戰(zhàn)甲的將軍們,個個都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一個元輕則不可怕,可怕的是,此時大帳外邊的這些戰(zhàn)將都是元輕則。
他一進門,就看到拓跋烈的視線掃過來一眼,這一眼,讓他心里的寒意更重。
明明不是故意看他,可卻被看破了心境一樣。
在這一刻,宋十三只有一個念頭……誰他媽想殺拓跋烈就誰來殺,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第448章 是什么呢
宋十三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隨隨便便怕一個人。
但他在看到拓跋烈眼睛的那一刻,怕了。
在他看來,這比他混進此地還要荒誕離奇,他這樣殺人無數的人,竟是因為看了別人的眼睛一眼而害怕。
拓跋烈進黎陽城的時候,他還曾在門口迎接,可那個時候他沒敢與拓跋烈對視。
成功刺殺了元輕則,讓宋十三信心暴增,成功混入府衙做官,讓他的信心大到近乎畸形。
他甚至開始輕視北野軍的將軍,覺得也都不過如此。
然而在這這一刻,他才明白,他之所以能成功,只不過是北野軍的高層根本沒把府衙當回事。
這大帳里的將軍們,每一個都不可能弱于元輕則。
此時冷靜下來的宋十三也清醒過來,如果是正大光明的一對一,他可能連元輕則都殺不了。
“我說兩件事!
拓跋烈語氣平靜,但不怒自威。
“第一件事,顧萬生帶兩萬兵馬留守黎陽城,無論如何,要把黎陽城守住!
顧萬生出列:“卑職領命!”
拓跋烈看向隊列最后邊:“你是赫連宋?”
“回大將軍,卑職是!
宋十三連忙出列,俯身回話,此時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與拓跋烈對視了。
“前陣子你的差事辦的很好,不止一人在我面前夸你!
拓跋烈道:“自即日起,我予你擴軍之權,招募更多人加入備兵營,要配合好顧將軍,你有什么事,可直接向顧將軍請示!
“是!”
宋十三又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他竟是在此時有些瞧不起自己。
因為他的后背上出了冷汗,一層冷汗,以至于衣服都貼在了后背上。
他也是見過大人物的,還曾在萬域樓手下做事數年。
他以為自己不會如尋常百姓那樣,見到大人物就會兩腿發(fā)軟心發(fā)顫,那不就是個笑話嗎?
結果,今天他才能真正的看穿自己,在拓跋烈這樣的人面前,他那所謂的自信,都支撐不起來他抬頭看。
“黎陽倉有足夠的糧食,可以支撐備兵營擴軍所需,需要多少,和顧將軍要多少!
拓跋烈看著宋十三:“你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么?”
宋十三下意識的抬起頭,又連忙把頭低下去。
“卑職……卑職不敢,卑職懼大將軍天威!
“哈哈哈哈哈!
拓跋烈似乎是聽到了個好玩的笑話,忍不住笑了幾聲。
“我過幾日會去備兵營里看看,就在我出征之前。”
說到這,拓跋烈看向其他將領:“說第二件事,除去顧萬生所部之外,其他各營回去之后就做好準備,備齊糧草物資,帶足甲械裝備,十日后隨我出征攻仙唐。”
“是!”
所有將軍整齊的答應了一聲,這一聲渾厚如雷,又把宋十三嚇了一跳。
拓跋烈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道:“既然你不適應這里,先回你的備兵營里去吧!
“是!”
宋十三連忙答應了一聲,心里都重重的松了口氣,哪怕拓跋烈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帶著鄙夷,但他無所謂了。
他確實是一會兒也不想在這種地方待下去了,拓跋烈舉手投足帶出來的威壓,讓他從心里到骨子里都感覺到畏懼。
這種畏懼,在他的人生里只出現過一次……就是他童年時候,眼睜睜看著他師父吃其他孩子的那一幕,嚇得他渾身發(fā)冷。
可是后來當他足夠強大,他已經克服了對他師父的恐懼。
在進這座大帳之前,他也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強大,然而,現在的他,就如當年他看著師父吃人肉的時候一模一樣。
急匆匆的離開了大帳,宋十三看向一直等在門外的陳微微。
沒有說話,便加快了腳步,逃一樣的離開了北野軍大營。
半路上,陳微微一直追問他怎么了,宋十三臉色難看,卻不肯定回答。
一直回到府衙后,他臉色才恢復過來一些。
“他是故意的,但……”
宋十三看向陳微微:“我抵擋不住!
陳微微:“什么故意的?誰故意的?”
宋十三道:“拓跋烈……他故意釋放出來他的修為之力壓著我,讓我畏懼……我,確實怕了。”
陳微微道:“看來你已經沒膽子再殺他!
宋十三:“殺不了,就算是加上你也殺不了!”
陳微微道:“之前看你做事,以為你膽大包天,現在看來,你也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夫!
宋十三道:“隨你怎么說,你若與他對視,面對他的威壓,你大概還不如我。”
陳微微冷笑:“莫要找借口,你若是怕了,現在可以逃,反正他還沒有懷疑你,你現在逃走,沒人能阻止!
宋十三道:“我勸你一句,還是棄了那個念頭吧!
他看向陳微微說道:“等拓跋烈走了之后,我?guī)湍銡⒛莻叫顧萬生的將軍,這一樣是大功一件,你若幫助玉軍破黎陽城,你去上陽宮的事不成問題!
陳微微:“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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