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鐵杵拿起來對準(zhǔn)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然后一點一點的往心口里戳。
那鐵杵一點點的進去……不,不是進去,是在變短,只是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錯覺。
宋十三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點復(fù)雜的意味。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個少年身上有什么可怕的氣息,甚至,在城門的時候,他故意試探,都沒有探查到這人身上有什么修行過的痕跡。
陳微微把鐵杵放在宋十三面前:“給你留一半。”
他說:“我記得,在天水崖的時候,曾經(jīng)聽我座師說過一件往事,幾年前,我座師的師兄來天水崖做客,說起圍獵一個被人稱為魔撒的獨行大盜。”
他看著宋十三的眼睛:“據(jù)說此人,殺人就喜歡用一根鐵杵,戳在地上,把人一個一個的穿上去!
宋十三道:“我倒也聽說過,不過這個人在歌陵已經(jīng)被處死了。”
陳微微指了指那鐵杵,被他推短的那部分,形成了一個鐵盤似的。
他把鐵盤朝下,鐵杵朝上擺好。
“這樣是不是穩(wěn)一些?”
宋十三:“你可以試試。”
陳微微:“好!
他忽然伸手抓向宋十三的胸口,宋十三雙指往前一送,內(nèi)勁如劍,刺向陳微微的掌心。
可是,那劍意卻好事石沉大海一樣,在刺入陳微微掌心后,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十三一慌,第一次遇到這樣對手,他立刻向后退出去。
陳微微起身追過去,跨步,一拳轟出。
只是最普通最簡單的一招沖拳,就算是大街上的孩子看到了,都能馬上學(xué)的有模有樣的沖拳。
武館里學(xué)來的,要裝,就要用這簡單的一拳,林葉那時候就喜歡用操拳,陳微微還記得呢。
宋十三一拳迎過去,拳拳相撞。
砰地一聲,陳微微的身形一頓,宋十三則手臂一麻,緊跟著就感覺到自己的內(nèi)勁,像是河水倒流一樣往對方的身體里灌。
“萬象門?!”
宋十三臉色大變,強行將內(nèi)勁往回拉。
“什么萬象門?”
陳微微眉頭一挑,因為這三個字,收回了他的功法。
“你還裝?”
宋十三道:“你用的明明就是萬象門的邪功,有必要裝嗎?”
陳微微點了點頭:“原來叫萬象門。”
他不知道是為什么,但他看得出來,宋十三是真的怕了。
“你為何知道,這是萬象門的功法?”
“我?guī)煾妇褪潜挥眠@樣功法的人打傷的,四處逃命,甚至躲去了西域,再回大玉的時候,都不敢輕易露面!
“唔……”
陳微微若有所思。
他只知道這是雁北生的魔功,一直都以為是雁北生所創(chuàng)。
原來這雁北生,出身在一個叫萬象門的宗門之中,但他并沒有聽過。
陳微微道:“你很怕?”
宋十三道:“你我本我冤仇,今日我輸了,你放我走,我算欠你一個人情!
陳微微:“那就現(xiàn)在還吧!
宋十三皺眉:“你什么意思?”
陳微微道:“我現(xiàn)在缺人手,如果你愿意幫我,可以留下來。”
宋十三:“我獨來獨往習(xí)慣了!
陳微微:“果然是魔撒么!
他說:“你的功法也很邪門,不像是中原的東西。”
宋十三看著陳微微:“你出拳用的是大玉邊軍的操拳,你的內(nèi)勁有些亂,隱隱約約有上陽宮的影子,但你的內(nèi)勁更邪門!
陳微微道:“我說過了,我就是上陽弟子,至于你說的邪門,你好像很怕?”
他說:“如果,你跟著我時間久了,說不定就想出來破我萬象門修行的辦法出來,還能殺了我,多好!
宋十三在這一瞬間,居然覺得很有吸引力。
他師父說過,當(dāng)年在中原行走,碰到了一個背劍的少年,看著那把劍就價值不菲。
所以動了歹念,一路跟了上去,誰知道被人家早就察覺到。
故意把他師父引到了僻靜處,他師父還以為機會來了,卻不想,被人家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師父說,那少年根本就沒有出劍,他便完全不是對手。
不管他怎么出招,都被對方克制,對方的功法更是邪門之極,能吸人的內(nèi)勁修行。
他師父跪地求饒,詢問是哪里來的高手,那少年回答說萬象門。
他師父不斷磕頭哀求,說自己只是想搶那人的劍,不是想殺人,還請放過一次。
就在那少年猶豫的時候,他師父偷襲得手,一拳打中那少年。
可是,手卻被吸在那少年身上,抽都抽不回來。
那少年說,我不殺生,但也不能就這樣把你放走,所以只好給你個懲治。
于是廢了他師父的一身修為,然后就飄然而去。
他師父邪功不俗,后來硬是恢復(fù)了幾分,可終究大不如前,身子也差了許多。
那少年說,莫要再踏入中原半步,他師父就真的跑去了西域躲著。
直到過去多年,覺得西域?qū)嵲谑腔男U偏僻,這才偷偷回中原來。
如果他師父有當(dāng)年的功力,又何必去費事抓幾個少年帶在身邊。
想到這些,宋十三居然點了點頭。
“好,那就跟著你。”
他說:“但你真不怕,我知道如何破你的功法后,會真的殺了你?”
陳微微笑了笑,不回答。
他起身道:“你且在這里住著,我需要你的時候,自會來尋!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第443章 我不會信你
客棧。
陳微微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幾個手下,他在山里的同伴都被分派出去了,這幾個人是臨時挑選出來,雖然他看不上,可也沒什么別更好的選擇。
他們雖然都看著不起眼,但這些狂熱之人,對陳微微來說倒是正好可用。
但陳微微也明白,這種狂熱,不是對他陳微微的狂熱,而是對上陽宮的狂熱。
普天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上陽宮在大玉。
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怨恨本國沒有上陽傳承。
在大玉之外周邊小國,都有這樣的狂熱之人。
他們將上陽宮視為信仰,只恨自己不能去大玉,不能進上陽宮修行,恨自己為什么不是玉人。
這就延伸出來許多問題……
比如冬泊這邊自豪的人會說,我們有巨先生。
便立刻就會有人對他說,巨先生了不起?去了一趟大玉,人家掌教真人根本就沒把他當(dāng)回事。
若有宗門得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弟子,對外宣傳之際,也會有人說……苗子可能是個好苗子,但進了你們門派算是糟蹋了,若是能進大玉上陽宮那才是前途無量。
若有人說自己的門派招收了多少弟子,擴大了多少規(guī)模。
立刻就會有人說,再大,大的過上陽宮嗎?
有人還要站在理性的角度出來平叛,說……這位兄臺的話雖然極端了些,但也還算中肯。
更理性的人會說,為什么大玉有上陽宮而我們沒有,這值得深思。
更更理性的人會說,這不是江湖門派的問題,這是朝廷體制的問題。
自從陳微微在冬泊打出上陽北宗的旗號,確實讓不少人心動了,甚至是激動了。
更有甚者,痛哭流涕,說我們冬泊總算有上陽宮傳承了。
這不是夸張,而是事實,聽起來荒誕卻真實存在的東西。
在各國都一樣,哪家宗門武館,若是要宣揚取得什么成績之前,首先要做好應(yīng)對百姓們的上陽宮舉例攻擊。
陳微微在這大批的擁躉之中,挑選了一些實力不錯的人。
這就好像那些隨著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大將軍們一樣,他們這些人都覺得,我們是第一批被宗主選中的人,那我們將來還不都是大禮教神官?
陳微微看了看眾人,語氣溫和的說道:“我手中有上陽功法,但確實還不了解你們的根基。”
他一邊走動一邊說道:“所以,當(dāng)以實戰(zhàn)來檢驗?zāi)銈兊谋绢I(lǐng),然后我再因材施教!
他說:“況且,功高者先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那群人俯身:“請宗主吩咐!”
陳微微道:“如今黎陽城里的叛軍,大概已經(jīng)知道上陽北宗存在,所以也會有所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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