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才拐過彎,楚定從伸手把他攔下來。
那漢子問:“你想干什么?!”
楚定從指了指那拐杖:“把東西交出來,不然的話把你腿打折�!�
那漢子怒道:“那是賣東西的小販給我的,你憑什么搶,老子廢了你信不信�!�
楚定從還慣著他這個,一伸手就把拐杖搶過來,然后一拳打碎了旁邊的城磚。
那漢子楞了一下,然后扭頭就走。
“你回來�!�
楚定從喊住她。
那漢子問:“還有什么事,東西我都給你了。”
楚定從:“你罵我一句滾蛋�!�
那漢子眼睛都瞪大了,瞪的溜圓溜圓的,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楚定從一拳又干碎了一塊城磚:“讓你罵你就趕緊罵�!�
那漢子小心翼翼的,小聲的罵了一句:“滾蛋?”
楚定從嗯了一聲:“走吧,現(xiàn)在扯平了�!�
漢子轉身就跑,心說今天真他媽倒霉,一出門就碰到倆神經(jīng)病。
楚定從拎著崖柏的拐杖回到路口,扔給楚淡容:“你他媽能不能干了?”
楚淡容:“換你來�!�
楚定從:“你吃錯屎了嗎?”
楚淡容:“是,吃錯了,把你那份吃了�!�
楚定從剛要罵街,就看到那小院子里出來了人,他立刻蹲下來:“這崖柏的拐杖看著不錯,多少錢�!�
楚淡容:“仨銅錢拿走。”
楚定從:“你有病啊,這東西仨銅錢你就賣?”
楚淡容:“低了?”
楚定從:“廢話�!�
楚淡容:“那你重新問�!�
楚定從道:“這東西看起來不錯,多少錢賣啊�!�
楚淡容:“一億兩�!�
楚定從:“我日你嘴�!�
他倆一邊小聲對罵,一邊偷偷看著那出來的人上了馬車,很快就順著大街走遠了。
楚定從起身,拎著那拐杖說道:“這東西我要了,回頭一億兩我燒給你�!�
楚淡容:“我他媽又沒死呢�!�
楚定從:“我燒給咱爹,你再從咱爹那繼承過來�!�
說完拎著那拐杖,往馬車走的方向跟了過去。
之前上車的那個人,雖然帶著帽子,還穿的很厚實,可倆人還是看出來了,那家伙就是寧未末。
二當家說讓他們倆回來盯著寧未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盯著,可二當家交代的事,他倆也不敢怠慢。
因為二當家交代的事如果辦不好,大當家真的揍他倆。
馬車里確實是寧未末,他奉旨悄悄離開陽梓城回云州來,是在等一件事發(fā)生。
如果這件事不發(fā)生,他就不能輕易露面出來。
他露面不露面所涉及的這件事就是……萬域樓露出真面目。
因為萬貴妃的緣故,陛下在對待萬域樓的態(tài)度上,也還是顯得謹慎了些。
最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萬域樓沒有特別明顯的反態(tài),那陛下也不能直接給他把罪名定了。
這個事復雜的不是陛下舍不舍得殺萬域樓,而是牽連不牽連萬貴妃。
如果萬域樓的謀逆罪名坐實了,那這種株連九族的大罪,萬貴妃怎么辦?
陛下要顧慮的,可不僅僅是滿朝文武怎么說,還有天下百姓怎么說。
寧未末悄悄回云州,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他其實很頭疼,這件事解決好了,他大概也落不得什么好,解決不好,那萬貴妃對他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態(tài)度。
此時此刻,馬車里,寧未末皺著眉頭,低頭看著對面那人遞給他的一封信。
這信是密諜,剛剛從冬泊送回來的。
“估摸著,信送到咱們這的時候,云孤鴻已經(jīng)敗了�!�
寧未末看完后,又嘆了口氣。
“所以,若不出意外的話,拓跋烈必會先返回云州,然后再從這里進入孤竹。”
他看向對面的人:“多難受�!�
對面的人笑了笑:“你難受,又不是我難受�!�
說話的人,竟是上陽宮天水崖的那位司座大人,艾悠悠。
他說:“陛下讓你酌情處置,這個酌情,你想好了嗎?”
寧未末道:“你要是不肯幫忙就別亂問,關你屁事。”
艾悠悠道:“惱羞成怒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笑了笑:“你可別忘了,觀主大人還在云州呢,你求他未必好使,我求他……”
寧未末:“你看你,開句玩笑,怎么還當真了,雖然我來云州的時間算不得有多長,可與你是一見如故,我在心里是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了。”
艾悠悠:“呵�!�
寧未末道:“你是修行之人,修行的是氣度,我是做官的,做官的就是心眼太賊,你若跟我計較,還會亂你修行之心,沒必要�!�
艾悠悠:“呵呵�!�
寧未末堆起笑臉:“咱們這不就是要去見觀主大人了么,你一會兒還得幫我多說句話�!�
艾悠悠:“呵呵呵。”
寧未末道:“我將來應該還是要回孤竹去的,陛下說,孤竹那邊我熟悉,也已經(jīng)上手,好把握�!�
艾悠悠:“所以呢�!�
寧未末道:“孤竹是大玉新的領土,不久之后就會被化治為一個大州,所以按照規(guī)矩,上陽宮也會派人過去做司座神官,你也一把年紀了,該回歌陵養(yǎng)老,可我若是死乞白賴的和陛下要你,陛下大概也會答應的吧�!�
艾悠悠:“我湊?”
第426章 妖人
天空又陰沉下來,冬泊這邊的氣候比大玉北疆還要多變。
云層從像是一層稀薄的霧氣,到變的厚重起來,也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霧氣被壓縮,所以水被擠壓了出來,澆灌著山林。
山中的氣候被外邊還要顯得陰冷些,尤其是到了這陰雨天氣,更顯陰冷。
一棵松樹上,有只松鼠順著樹干趴下來,一躍跳到了屬下盤膝而坐的那個人的肩膀上。
那年輕人卻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似乎不曾察覺。
松鼠像是已經(jīng)習慣了如此,在它眼中這就不是一個活物,只是一塊人形的石頭。
它還湊到那年輕人臉旁邊嗅了嗅,然后轉身走了。
哪怕這不是第一次了,可那難聞的氣味還是讓它覺得有些不適應。
不知道過去多久,松鼠回來,嘴里塞滿了東西,也不知道是撿了些什么。
它順著這人的衣服爬上去,然后一跳回到樹干上。
它爬到它的樹窩里,把帶回來的食物存放在洞中,轉身的時候,不小心踢下去一顆松果。
它看到了,應是有些心疼,所以順著樹干往下爬,想把掉了的食物再撿回去。
那松果掉落下來,在距離樹下的人還有幾尺遠的時候,忽然間像是觸發(fā)了什么機關似的,直接被凌厲的氣息絞碎。
樹下的人緩緩睜開眼睛,他抬頭看了看,那只松鼠被嚇得逃回樹上。
躲在一根樹杈后邊,松鼠探出頭,像是還在好奇剛才那可怕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年輕人起身,臉上帶著些歉意:“以后如果我再回來,我會換給你一顆,不過現(xiàn)在我要走了�!�
他已經(jīng)不知道在這盤膝修行了多久,也許是幾天,也許是十幾天,也許是一兩個月。
他不吃任何食物,只是補充一些水分,在停止了所有的能量消耗后,他的身體只靠著水和呼吸吐納來維持。
這是他之前想到的法子,要修不死魔功,就要試試結合道宗辟谷修行法。
在靠食物獲取的營養(yǎng)都消耗殆盡之后,他靠著純粹的修為之力來維持著生命。
他向來對自己都這么狠,不管他是在云州城那武館做個小學徒的時候,還是在天水崖成為了藍袍神官之后。
他活了下來,哪怕他現(xiàn)在格外虛弱。
他這樣活下來,造成的唯一的后果就是,他達到了對勁氣的最完美的控制。
每一條肌肉,甚至是內臟,哪怕是每一根發(fā)絲,都可能是他使用內勁的兵器。
他深呼吸,起身后一陣陣眩暈,這種反應讓他明白過來,即便這樣他也修不成神仙。
他是陳微微,狠人陳微微。
一天后,他逐步恢復了一些飲食,看起來精神也好了許多,眼睛里越發(fā)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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