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大亂,忠于天子的軍隊和叛軍殺的幾乎兩敗俱滅。
而在那個關(guān)鍵時刻進(jìn)歌陵的拓跋烈手握重兵,天子以拓跋烈賭大玉的未來,拓跋烈想以手中數(shù)萬精銳賭自己的未來。
如果那天,拓跋烈不是看到了帶著隊伍死戰(zhàn)不退的劉疾弓,他心中的那根草,也許就偏向了另外一邊。
當(dāng)時那些準(zhǔn)備謀逆的人都覺得,拓跋烈是在天子與他們之間搖擺。
可他們太低估拓跋烈了。
只有天子看的清楚,拓跋烈是在奪位不奪位之間搖擺。
是在進(jìn)城的那一刻,拓跋烈與劉疾弓對視的時候,劉疾弓那雙眼睛,讓拓跋烈覺得有些害怕。
“朕就看著吧!
良久之后,天子伸手?jǐn)堊×巳f貴妃的肩膀。
他說:“到了這個時候,朕只想看看了!
萬貴妃把頭側(cè)靠在天子肩膀上,她聲音很輕的說道:“陛下想看什么,我就陪著陛下一起看,陛下不想看的時候,我就和陛下一起轉(zhuǎn)身扭頭。”
天子笑起來。
天空依然陰郁,可天子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城外的孤竹虎賁營,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
叛軍來勢洶洶,而且準(zhǔn)備充分,虎賁營的人本來就沒準(zhǔn)備好拼命,現(xiàn)在卻被夾在了戰(zhàn)場上,前后都不能動。
他們身后是那兩支玉軍,一個夔字營一個雀字營,這兩軍加起來近三萬人,想迅速吃掉幾乎不可能。
因為這兩支玉軍太善戰(zhàn),三萬人,正面打孤竹人十萬都不一定能戰(zhàn)敗。
如果不是有城墻上的武凌衛(wèi)壓著,也許此時虎賁營早就已經(jīng)被擊潰了。
“銳意和斗志!
柬欲讓自言自語了一聲。
他現(xiàn)在看明白了,孤竹軍隊和大玉軍隊的區(qū)別,從來都不是什么武器裝備,甚至可以不去計較兵法戰(zhàn)陣。
是一往無前的斗志,是舍我其誰的銳意。
虎賁營從一開始就在害怕,而那兩支被困住的玉軍,卻始終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
“派人去請大將軍!
柬欲讓看了看天色。
午后才過,他的隊伍士氣已經(jīng)快要崩了。
因為虎賁營的士兵們都在想著……他們這是在為誰拼命,最起碼不是為了自己。
為玉人而拼命?
值得嗎?
柬欲讓看向手下人:“告訴大將軍,若再不來,虎賁營守不住了!
第399章 戰(zhàn)場
柬欲讓此時都有了退意,就別說他手下虎賁營的將士們了。
對比之下,兵力更少的夔字營和雀字營,反而越戰(zhàn)越勇。
虎賁營的左邊是兩支玉軍,右邊是孤竹叛軍,他們被夾在正中,戰(zhàn)陣未敗,心理上卻已經(jīng)敗了。
玉軍這邊。
夔字營指揮使劉讓大笑道:“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怎敢與我交手!
他伸手往前一指:“李明朗,給你一個時辰,撕開虎賁營防線。”
他部將李明朗抱拳道:“將軍,何須一個時辰,卑職只要半個時辰,若不能撕開虎賁營,將軍以軍法處置卑職!
說完后一招手,帶著本營兵馬上去了。
虎賁營的防線很厚,兵力也很足,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害怕。
大玉啊,以軍立威,伐四方而無敵。
這種威壓,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是百多年的積累。
李明朗帶著隊伍往前壓,迎著虎賁營的箭矢不斷逼近。
“玉人來了!”
一個孤竹兵嗓音沙啞的喊了一聲,下意識的起身想逃。
“我們?nèi)硕!?br />
陣前的孤竹將軍大聲喊著:“他們攻過來的最多只有兩千人,你們怕什么!”
他抬起手,拉弓搭箭,瞄準(zhǔn)了沖鋒在最前邊的李明朗一箭射了出去。
李明朗已到陣前十丈,剛投出一桿標(biāo)槍,那箭到了,正中他肩膀。
李明朗一刀把箭削斷,看也不看:“殺上去!”
“殺!”
玉軍奮勇,緊隨其后。
這一幕,讓孤竹兵更是膽寒。
直殺到陣前,李明朗加速沖起來,一腳踹在孤竹兵的盾牌上。
這一腳,把那盾牌手踹出去很遠(yuǎn),還把身后的一人也給撞翻了。
李明朗跨步上前,一腳踩住那倒地的孤竹兵,刀子往下一掃就斷了這孤竹兵的脖子。
“是哪個放箭傷我?!”
李明朗一聲暴喝,嚇得剛把弓端起來的孤竹將軍肩膀都顫了一下。
“是你?!”
李明朗一腳將沖過來的孤竹兵踹翻,看也不看,大步朝著指揮的孤竹將軍過去。
他身后的玉軍士兵鋒矢向前,瞬間就把孤竹陣列撕開了一條口子。
這號稱精銳的虎賁營,在玉軍夔字營面前,孱弱的像是一群孩童。
李明朗只管大步而行,靠近他的人,皆被他的親兵放翻。
他沖到孤竹將軍身前,那將軍嚇得扔掉弓箭抽刀想砍,卻被李明朗一把抓了腰帶單臂舉起。
“你們也配叫兵?!”
李明朗將孤竹將軍狠狠摔在地上,俯身一把將其頭盔抓住,刀子在孤竹將軍的脖子上來回抹了幾下,直接將人頭切了下來。
他舉起人頭:“再有人阻攔,皆此下場!
四周的孤竹兵紛紛后撤,人多勢眾,竟是沒有一戰(zhàn)之勇。
“可笑!”
李明朗把人頭朝著那些孤竹兵甩過去,嚇得前邊那一排人轉(zhuǎn)身就跑。
“殺穿過去!”
李明朗刀鋒一指,他身后親兵隨即發(fā)力向前。
只兩千人,竟勢如破竹的把孤竹兵的前排陣列撕開了,這口子還不斷的被他們擴(kuò)大。
另外一邊,雀字營將軍肖寒生透過千里眼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大笑出聲。
“夔字營已經(jīng)破開賊兵第一排防御,我們不能被夔字營笑話!
他問道:“何人沖陣?”
他手下將軍杜廣軍左手抓了一面盾牌,右手抽出長刀:“將軍,卑職愿往!
肖寒生道:“可去。”
杜廣軍隨即俯身前沖。
又半個時辰不到,雀字營這邊也罷孤竹防線給撕開了一條。
如此一來,虎賁營的第一道防線就被夔字營和雀字營切成了三段。
“指揮使!”
有人急匆匆跑到柬欲讓身前,氣喘吁吁的說道:“請指揮使調(diào)兵支援,后線頂不住了!
柬欲讓往前看了看,黑暗中,對面的叛軍根本數(shù)不清多少,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火把。
“無兵可派!
柬欲讓大聲喊道:“傳令死守,擋不住那兩支叛軍,不被敵人所殺,便自殺謝罪!
來求援的人嚇得不敢再說什么,只好又跑了回去。
城墻上,林葉舉著千里眼看著,臉色依然沒有任何波動。
封秀壓低聲音說道:“大將軍,若再不救援,虎賁營怕是封不住夔字營和雀字營了!
林葉道:“不急。”
封秀還想勸,可見林葉這般反應(yīng),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哪怕是在夜里,也能根據(jù)兩軍的旗號和火把光亮,看出來態(tài)勢如何。
虎賁營明顯被截斷分開,距離中軍也沒有多遠(yuǎn)了。
一旦殺到中軍,虎賁營就可能被只有兩萬多人的叛軍徹底吃掉。
“大將軍你看。”
封秀抬起手指了指。
“應(yīng)該是秦崖在側(cè)翼的隊伍分兵過來支援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