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說的,黑袍人一時之間都不知如何回答。
過了一會兒,他才嘆道:“怪不得你師父說你沒慧根。”
僧人說:“我不能以禪法留名,那就以殺天子留名,將來我那座師知道了,嚇他一跳!
黑袍人覺得這家伙有病,病得不輕,所以才能教出來那個一樣病得不輕的弟子來。
結(jié)果,他那弟子也是因為病得不輕,所以死的很慘。
三年前,他那弟子覺得自己可以了,于是挑戰(zhàn)他師父,被打殘。
可是被打殘后,非但沒有氣餒,反而覺得自己更可以了,畢竟他師父打殘他也不是那么輕而易舉。
于是,那年輕僧人開始闖蕩江湖,第一件事就是去殺拓跋烈。
和他師父一樣,想揚名江湖。
黑袍人問:“不悟禪師,這法號是你那座師給你取的?”
僧人回答:“我自己取的。”
他問黑袍人:“你有沒有想過,我殺天子,若殺了,我名流千古,你呢?大將軍若做了天子,你怎么名流千古?”
黑袍人道:“我不需要!
他說:“不享受名聲,我只享受權(quán)力,大將軍做了天子也需要替身,我只要還是他替身,他有什么權(quán)力我就有什么權(quán)力!
僧人想了想,點頭:“也對!
黑袍人起身:“你繼續(xù)打坐吧,我去睡覺。”
僧人忽然說道:“你說的對。”
黑袍人回身問他:“我什么說的對!
僧人抬頭看向黑袍人,眼睛里是一種令人有些害怕的光。
他說:“我確實有些緊張,也很開心!
黑袍人哼了一聲:“果然他媽的是個瘋子!
與此同時,大街上,林葉的馬車從這個路口經(jīng)過。
透過車窗,林葉看了一眼那個坐在門洞里的老嫗。
隔著雨幕,他都能看到那老嫗渾濁的眼睛,沒有經(jīng)過太多的滄桑,不會有那樣的雙眼。
林葉問跳蚤:“為什么老人,總是喜歡發(fā)呆?”
跳蚤:“因為只能發(fā)呆!
林葉點了點頭。
他想起老陳了,他們都到了孤竹,云州城里就剩下老陳自己了。
陳微微把老陳托付給他,現(xiàn)在陳微微下落不明,也不知在冬泊何處。
好在林葉交代過高恭他們,一定要把老陳照顧好。
師父和師娘他們,也會經(jīng)常去看望。
“大將軍!
跳蚤問:“陛下就這樣來了孤竹,難道陛下真的不怕這孤竹有能傷到他的人?”
林葉道:“應(yīng)該,怕!
跳蚤又問:“既然怕,不來不就得了,何必非要以身犯險,我能理解,大將軍說陛下來是引拓跋烈露出真面目,可萬一陛下傷在這,引出真面目又能怎么樣。”
林葉道:“我昨夜里還在想,陛下這二十幾年來,他所做過的每一件事,做之前他都會害怕吧!
跳蚤想了想,再想想,還是沒理解這是為什么。
片刻后,他試探著問:“上癮?”
林葉被他這話逗笑了,哪有人會真的對危險上癮。
想到這林葉又微微一愣,或許這世上,真的會有人對危險上癮。
跳蚤想不懂也就不想了,他問:“大將軍,你說那些家伙會藏在何處?”
林葉道:“拓跋烈若早在數(shù)年前就于孤竹籌謀,陽梓城里可能到處都藏著他的人!
他說:“可能剛才路過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坐在門洞里發(fā)呆的老嫗就是!
跳蚤噗嗤一聲笑了:“剛才跑過去的那條黑狗都可能是,但那都已老的動不了的婦人不可能是!
林葉聽到這話,忽然間想到了什么。
他問跳蚤:“如果是你,你會把人藏在什么地方?”
跳蚤道:“這可不好說,因為藏是好藏的,隨便藏在一戶人家里,想翻出來都不容易,難就難在,藏在什么地方,還能去殺天子!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回頭問:“會不會,是行宮里?”
林葉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拓跋烈不可能預(yù)料到幾年后來孤竹的人是林葉,因為那個時候,林葉還什么都不是。
但他一定能預(yù)料到,不管是誰來孤竹,都不會去那座皇宮。
對于做臣子的來說,這是大忌。
孤竹國君童冠贏投降之后,那座皇宮就空了,宮里的人都被逐了出去,一直到天子來,皇宮里都是空蕩蕩的。
跳蚤道:“不過天子身邊必有高手,如果刺客選擇藏身在皇宮里,難保一直都不會被察覺!
他說:“我聽聞,那些大高手,可以通過內(nèi)勁來探查氣息,再細微也能察覺到,或是以內(nèi)勁來察覺內(nèi)勁,反正神乎其神的!
林葉:“怎樣才能可以在皇宮里,但又不被高手察覺到氣息?”
跳蚤:“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唄,哈哈哈哈哈……”
林葉忽然道:“回頭!
跳蚤立刻就把馬車停了下來。
林葉道:“回家去,跟我接子奈!
跳蚤問:“怎么突然要去接大小姐?是家里有什么危險?”
林葉搖頭:“不是,接上子奈,咱們?nèi)バ袑m!
第379章 子奈的檢查
陽梓行宮。
天子看著林葉,見這少年臉上是那般認真的表情,他心里有些高興。
“行宮這邊,禁軍和大內(nèi)侍衛(wèi)都已經(jīng)仔細查過多次,應(yīng)不會有什么問題!
天子道:“但你急匆匆的趕來,朕很欣慰!
他看著林葉,眼神里的意思是,你若再多說什么,就不怕得罪了大內(nèi)侍衛(wèi)和禁軍的人?
林葉看出來了,但林葉不在乎。
他說:“請陛下準許子奈在行宮中隨意行走!
“子奈姑娘?”
天子看向子奈,子奈連忙低頭:“我哥說,我可以幫忙看看!
天子忍不住笑起來。
他擺了擺手,古秀今隨即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
等屋子里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天子才笑問道:“你哥說你能幫忙,那你可知道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子奈搖頭,如實回答:“不知道!
天子哈哈大笑。
見天子笑,子奈認真的說道:“我哥說我能幫上忙,我就肯定能幫上忙,我哥從來都不說假話!
古秀今在旁邊都笑,他笑,不是笑子奈,而是因為陛下開心。
他也很欣慰,除了他之外,總算是又有人能讓陛下高興起來,最近這段日子,雖然遠離歌陵,可陛下的心情似乎比在歌陵的時候還要好呢。
天子問子奈:“你哥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嗎?”
子奈道:“對啊,我哥說是什么,就肯定是什么!
古秀今想提醒一下子奈姑娘,陛下說是什么才是什么,可此時,古秀今也知道自己不該說話,那會擾了陛下的心情。
天子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隨你哥在行宮中任意行走,朕不能辜負了你對你哥的信任!
他看向古秀今道:“傳旨下去,武凌衛(wèi)大將軍林葉可帶刀覲見,可在行宮中任意行走!
古秀今連忙俯身:“臣遵旨。”
天子看向子奈:“滿意了嗎?”
子奈道:“我呢?”
她說:“我哥剛才和陛下說,是準許我在宮中行走,可不是說他,我哥既然能,我也想要和我哥一樣能!
天子坐直了身子,嚴肅說道:“古秀今,再傳旨下去,謝子奈與大將軍林葉有同等權(quán)限,可在宮中帶刀行走。”
子奈:“錯了錯了。”
天子:“朕又何處錯了?”
子奈:“我沒有刀,我是斧,大斧子!
天子哈哈大笑。
今天的心情,真是好的離譜。
他隨即再次看起來很嚴肅的說道:“謝子奈與大將軍林葉有同等權(quán)限,可在宮中一個帶刀一個帶斧任意行走!
子奈俯身:“多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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