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嗯,子奈長大了,不怕了!
她翻炒著菜:“我哥讓我買了酒,這酒本該是我來敬的,可我哥說,我還小呢,不能喝酒,說我本來就笨,喝酒又傷腦子!
子奈說到這,忍不住笑了笑。
一笑起來,眼淚就更容易流到嘴里去了,可是今天這眼淚的味道,好像沒有那么苦澀。
“我哥說,他來!
子奈說:“其實我知道,你們都看得見,我在心里都好久沒喊你們了,爹,娘……你們也踏實了許多吧!
老陳回頭看向院子里的林葉,林葉坐在臺階上看著天空。
跳蚤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能猜個大概。
父母之仇,這種事,只要臻天還在,大地尚存,就一定要報。
“小爺!
跳蚤把煙斗遞給林葉。
林葉搖頭:“不用!
跳蚤自己點上,抬頭看一眼,雨在面前是一片珠簾。
他們坐在臺階上,頭頂是屋檐,雨落下的時候,每一滴雨里好像都有一個被人思念的人。
你仔細看,仔細看,有時候就會在雨若珠簾里看到朝思暮想的容顏。
飯菜做好了,擺在正堂。
林葉拉著子奈走到門口。
“子奈,跪下!
林葉說。
子奈就跪下。
林葉說:“磕頭!
子奈就磕頭。
林葉把杯子里的酒灑在地上,然后也跪了下來。
“都放心,有我在!
林葉朝著雨幕中說話,然后他對子奈說:“子奈,你想說什么,就說幾句什么。”
子奈抬起頭看向門外的雨幕。
“都放心,有我哥在!
然后磕頭,再磕頭。
額頭都磕紅了,老陳看著心疼,林葉也心疼。
不阻止。
她想磕多少,就磕多少。
……
……
第269章 動手
林滿亭城。
御凌衛(wèi)自然司副指揮使谷微山等來了兩個消息,應(yīng)該可以算作是一個好一個壞。
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相信會有什么壞消息傳來,因為局面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這兩個消息,好消息是,針對成郡王謝拂蘭的案子,基本上已經(jīng)不會再有干擾。
鎮(zhèn)撫使大人親自到了云州,不管是拓跋烈還是那個林葉,都不可能輕易離開云州到林滿亭城來。
壞消息是,王蓮死了,但繼任指揮使的不是他這個副指揮使。
原本對他來說這是兩件好事,辦了成郡王的案子,必然加官進爵。
王蓮死了,他這個副指揮使理所當(dāng)然成為指揮使,而且和案子的功勞無關(guān)。
但是現(xiàn)在,因為指揮使另有安排,他心中就如同堵了一塊大石頭,讓他氣悶的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種時候鎮(zhèn)撫使大人安排一個自然司之外的人來接任指揮使,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成郡王這個大案,這個他們自然司已經(jīng)跟了許久的大案,功勞可能不會落在他們身上了。
本來吧,王蓮一死,這么大功勞全都是副指揮使谷微山的,他當(dāng)然開心。
現(xiàn)在呢?新指揮使之前什么都沒干,到了領(lǐng)功勞的時候他來了,這叫什么事?
所以谷微山現(xiàn)在的心情是,什么都不想干了。
他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馬廄里,那幾個婁樊諜子被捆在那,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這些諜子,都是從冬泊來的,由一個倒霉的部族商隊幫忙帶進來的。
谷微山看到他們就來氣,抽了鞭子出來,上去劈頭蓋臉的就暴打起來。
正打的起勁兒,心里那股邪火也快發(fā)泄出來,身后忽然有人說話。
“谷副指揮使,這是要滅口?”
這聲音不大,可是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谷微山的耳朵里。
壓過了那些婁樊諜子的哀嚎聲,也壓過了谷微山的怒罵聲。
他下意識回頭,就見一個身穿錦衣的年輕人出現(xiàn)在他身后,這個人,他沒見過。
“你是誰?”
谷微山問。
年輕人笑著說道:“我叫白聲慢,新來的自然司指揮使,你現(xiàn)在可以行禮了!
谷微山皺眉:“白聲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指揮使大人,有什么可以證明的?”
白聲慢緩步過去,從懷里取出來一塊令牌在谷微山面前晃了晃。
谷微山伸手想去拿,可是那令牌被白聲慢收了回去。
“我在外邊的年頭是不短了,對你們也不了解!
白聲慢緩聲道:“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御凌衛(wèi)里變得如此沒規(guī)矩,我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谷微山臉色變了變,咬著牙俯身道:“卑職谷微山,見過指揮使大人。”
“別客氣!
白聲慢把手掌放在谷微山的肩膀上,下一息,谷微山的臉就扭曲起來,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來一層汗珠。
白聲慢微微彎腰:“御凌衛(wèi)自然司的規(guī)矩,如果是因為王蓮而有所散漫,那么請你記住,王蓮死了,以后自然司的規(guī)矩,是我來定!
他松開手的那一刻,谷微山就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知道為什么接任指揮使的不是你么?”
白聲慢一臉輕蔑的看著谷微山:“因為你不行,不管是什么方面,你都不行。”
他不再理會谷微山,緩步走到馬廄那邊,看著一個個瑟瑟發(fā)抖的婁樊諜子,臉上倒是生出幾分同情來。
“你們啊,該著倒霉。”
白聲慢憐憫的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為云州那邊出了意外,本也用不到你們了,你們就能得痛痛快快去死的下場,何必受此折磨!
他回頭看向院子里那些御凌衛(wèi)自然司的人:“現(xiàn)在,你們都認識我了嗎?”
所有人都俯身:“參見指揮使大人!”
白聲慢點頭:“很好!
他邁步朝著屋子那邊走:“不出意外的話,早則明日,遲則后日,鎮(zhèn)撫使大人的命令就會到,你們跟我去成郡王府拿人,這事的功勞是你們的,我不搶,可若誰辦事不賣力,別說功勞,人頭你們也保不住!
說完邁步進屋。
可憐這副指揮使谷微山,到此時連起身都難。
之前還在恭喜他即將高升的手下們,那時候一個個多么諂媚,此時就多么涼薄,連個人過來都沒有,更別說扶他一把。
世態(tài)炎涼,人心冷暖,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這個事,要怪,就怪云州城那邊出了問題,王蓮不小心死了。
按照天子的計劃,由御凌衛(wèi)在執(zhí)行,一共有兩手準備。
其一,也是放在主要位置來執(zhí)行的計劃,就是在云州那邊。
把云州的婁樊密諜直接押送到北野王府,有人證物證,讓北野王拓跋烈親自帶兵到林滿亭城來拿人。
如果這個計劃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不能正常執(zhí)行。
在第一個計劃執(zhí)行的時候,第二個計劃也在執(zhí)行,一些在冬泊的婁樊密諜,會被秘密送入關(guān)內(nèi)。
同時在冬泊潛藏多年的白聲慢親自露面,指證成郡王勾結(jié)婁樊人,試圖叛國的罪名。
當(dāng)然,抓了人之后,還是要由北野王拓跋烈來審理處置。
白聲慢進了屋子后,看了一眼這書房的陳設(shè),忍不住又輕蔑的哼了一聲。
這屋子里居然還配了許多書籍,全新的,連開封都沒開封。
看來這位谷副指揮使還沒高升,就已經(jīng)在擺場面了。
他坐下來,隨手抽了一本書出來,竟然是一本頗有些精彩的艷史小說。
“谷副指揮使!
白聲慢看向艱難進門的谷微山:“很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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