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乘風看到尚院弟子這樣出來,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東西,能有什么用?
只會讓原本就不占優(yōu)勢的尚院弟子,動作更加緩慢笨拙。
林葉此時說道:“尚院弟子請戰(zhàn),說要與武院弟子對攻,武院這邊可愿意?”
若不愿意,豈不是被尚院弟子嘲笑?
于是,很快雙方就擺好了陣勢,就在校場正中,一百九十六名武院弟子,面對著三百名尚院弟子。
武院這邊,留下了幾個高手保護云乘風,林葉那邊就顯得小心多了,留下了足足二百人。
這個舉動,更加讓武院的人心中瞧不起他。
林葉大聲喊道:“你們有烏沉木甲,他們打不疼你們,你們只管打他們!”
那場中三百尚院弟子隨即應了一聲,只是答應的時候,好像都沒什么底氣,反而引來武院弟子的嘲笑。
他們就算是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的訓練,又怎么可能真的以為自己能打得過北野軍精銳。
林葉回到本陣那邊坐下來,身前有二百弟子保護,留了一條通道,方便林葉觀戰(zhàn)。
“開始吧。”
隨著林葉一聲令下,負責下令的弟子就要吹響號角。
這時候,一陣馬蹄聲響,眾人看時,竟是大將軍拓跋烈?guī)е槐姳币败姷膶㈩I們到了。
林葉他們剛要過去見禮,拓跋烈勒住戰(zhàn)馬:“你們打你們的,不用過來,我在此觀戰(zhàn)即可!
武院弟子們看到大將軍來了,那么多將軍也來了,他們更加斗志昂揚。
拓跋烈坐在馬背上,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烏沉木甲,實在沒忍住,嘴角咧了咧。
“一二三木頭人么。”
他這一說,身后上百名將軍全都笑了起來。
有人在校場正中畫了一條線,雙方分別在線的兩側,中間有大概二十丈左右的空當作為沖鋒場地。
隨著號角聲響起,武院弟子率先沖了起來,疾沖之中,看起來是一個標準的鋒矢陣,但仔細看,鋒矢陣中又有極為嚴整的十人隊陣列。
再看尚院弟子這邊,號角聲響起后也往前沖,可是太笨重了。
一群人,連邁步都得卡著襠走,一個個看起來好像木偶似的。
“攻!”
隨著武院弟子那邊一聲呼喊,近二百人,狠狠的沖撞進了三百尚院弟子陣中。
你不是想用烏沉木甲來防我們的箭么?那我們就根本不用箭。
就算是用長棍陣來破你的木甲陣,都顯得我們北野軍欺負人。
就是直接沖。
三百人,真沒有堅持多久,因為他們太笨重了。
有的人被撞翻在地后,竟是自己都起不來。
一名武院弟子將一名尚院弟子放倒之后,只是把那尚院弟子的雙手壓在他自己身下,那尚院弟子連手都抽不出來。
當然,尚院弟子中也有武力值較高的人,又身強體壯,確實打翻了幾名武院弟子。
可是場面還是一邊倒,有時候,武院弟子一腳踹出去,身穿木甲的人能把身后的同伴撞翻好幾個,而且倒下去就起不來。
兩刻而已,三百尚院弟子就都倒下了,其中小半是逃跑時候摔倒的,還有他們摔倒時候撞倒的。
“拿下林將軍!”
“活捉他!”
一百多名武院弟子,朝著林葉這邊急速沖過來,一個個動若獵豹。
林葉一擺手:“防!
二百身穿木甲的尚院弟子,立刻變陣,圍成了一個圓,將林葉護在其中。
武院弟子沖過來,就像是沖在一個堅固的木桶上。
就在此時,已經(jīng)倒下去的那些尚院弟子中,忽然間爬起來十余人。
他們的烏沉木甲是假的,也沒有被打倒,而是趁亂假裝倒地不起。
武院弟子都沖擊林葉的時候,這十余名尚院弟子起身,隨便撕扯,就把假的木甲扯掉了,然后朝著云乘風沖了過去。
“幼稚。”
云乘風輕輕哼了一聲。
他身邊還有十余名武院精銳,尚院那邊也只有十幾個人沖過來,一對一他們難道還能有勝算?
云乘風一擺手:“拿下!
那些武院弟子立刻上前,就要在短兵相接的瞬間,有幾個尚院弟子忽然朝著武院弟子灑了沙子。
是的,揚沙子。
這一下,前邊幾名武院弟子都立刻低頭避讓,有幾名尚院弟子趁機繞過去直奔云乘風。
云乘風先是罵了一聲卑劣,然后下意識想動,可想起來規(guī)則,又坐穩(wěn)了身子。
雙方廝打起來,趁著同伴把所有武院弟子都糾纏住,一名尚院弟子朝著云乘風沖過來。
云乘風不能動,不能躲,只要被那尚院弟子碰到就算輸,所以他此時臉色也難看起來。
就在那尚院弟子距離云乘風只剩下半丈距離,也就一大步遠的時候。
一名武院弟子飛撲過來,一把抓住了那尚院弟子的雙腿,直接把人拽倒了。
那尚院弟子撲倒在地,伸手出去,距離云乘風只剩下不足一尺遠,卻就是夠不到。
云乘風松了口氣,他看著那尚院弟子被拉回去,笑著說道:“可惜了。”
那尚院弟子一邊胡亂踢打著身后對手,一邊喊:“碰到就算你們輸!”
云乘風淡淡道:“是的,你碰到你就贏,所以可惜了,你只差一尺!
那弟子被抱著雙腿往后扯,他忽然喊了一聲:“你們輸了。”
然后朝著云乘風:“呵……啐!”
正啐臉上。
第209章 不能這么算了
堂堂尚武院的院長大人,在這一刻真的有些懵了,神態(tài)都有些迷離。
他下意識的抬起手想在臉上抹一下,可那只手卻又停在半空沒動。
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第一次,感覺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
他竟是有些發(fā)呆,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平日里對自己那般敬重的尚院弟子,為什么就朝著他吐了一口吐沫。
那些尚院弟子來這這里求學,要的只是一個好聽的名聲,家中又都不是什么實權在握,誰會輕易得罪院長大人。
所以平日里,這些尚院弟子見了他,哪個不是畢恭畢敬?
林葉到底是用了什么妖術,讓原本最起碼懂得尊卑禮數(shù)的弟子變成了這樣的無賴?
他震驚了。
他看著那個尚院弟子,那弟子也在看著他,兩個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似乎連時間都停了下來。
遠處,坐在馬背上的拓跋烈先是皺了皺眉,然后撥轉戰(zhàn)馬,直接走了。
他這一走,跟著他的上百名北野軍將軍也都撥馬走了。
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他們都知道,不說話的大將軍,才是真的生氣了。
有人猜測,大將軍生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來看這樣一場鬧劇。
若真的是在戰(zhàn)場上,別說那五百名參戰(zhàn)的尚院弟子,就算是一千二百人齊上,也都被那二百北野精銳殺光了。
快出尚武院大門的時候,拓跋烈又勒住了戰(zhàn)馬。
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更顯得沒了體面,他不但有自己的臉面,他還是十萬北野軍的臉面。
于是,拓跋烈一撥馬又回去了。
此時的比試,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下去,因為沒有人能界定,那一口吐沫噴上去算不算是贏了。
武院這邊圍攻林葉的人也沒了動作,只是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服氣。
片刻后,大將軍回來了,所有人都肅立,等著大將軍來裁定這比試到底誰輸誰贏。
拓跋烈朝著林葉招手,林葉從圓陣后邊出來,快步走到拓跋烈馬前。
拓跋烈坐在戰(zhàn)馬上,俯瞰著林葉問:“你贏了嗎?”
林葉:“沒有!
拓跋烈:“那你輸了嗎?”
林葉:“暫時沒有。”
拓跋烈道:“你沒輸,就是贏了。”
說完他朝著那二百余武院弟子大聲說道:“你們所有人,圍著這校場跑到起不來為止!”
“是!”
那些武院弟子雖然滿腹怨言,可他們沒有絲毫的遲疑。
二百余人在不同位置,卻在極短的時間內組成隊列,然后在軍職最高的人帶領下,圍著校場開始跑步。
拓跋烈看向林葉:“兵法戰(zhàn)陣你不懂,但你能把一盤散沙盤活了,也很了不起。”
林葉道:“沒有盤活,只是他們自己想贏,他們在尚院這么久,第一次,很想贏!
拓跋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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